“好了。”
Linda轻轻地用粉饼给韩歌定了个妆，左右摆头看了看自己手下的作品，满意的不得了。
韩歌化妆之后更加的英气勃发，整个人犹如沐浴在阳光中的一棵小松柏，高大挺拔，俊逸非凡，再配合上他身上与生俱来的一股痞气……
Linda有些星星眼，少女心顿时被唤醒。
“也不知道是我手艺太好，还是我们韩歌本身就这么帅。姐姐这个大龄剩女都要被你迷倒了呢！”
韩歌愁容满布，整个脑海中全是顾诺海淡色的眼眸和离开时嘲讽的一笑。勉强配合着Linda点了点头，就起身向摄影室走去。
作为这次公司主捧的两个新人之一，秦酥也没有闲着。
与韩歌的青春偶像剧不同，他接了一部小成本制作的悬疑剧。片中他所饰演的呆萌小警察也基本上是本色出演。所以，在拍完了公司要求的定位照后，秦酥直接拍了定妆照。
韩歌赶到时，他的拍摄工作才刚刚结束。
许愿抱着肩，瞥了眼明显有心事的韩歌，刚才因为他迟到而压下的火顿时往上翻涌。
“你怎么回事？迟到了一个半小时不说，我都让你睡了一觉了，你现在精神还这么差？搞搞清楚，你只是个小新人，不要以为接了李导的戏，未来的路就一片光明。最简单的听话两个字都做不到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韩歌在心里默默地将顾诺海骂了个狗血淋头，弯身向许愿恭恭敬敬的道了一个歉。
许愿神色复杂，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伸手指向站在一旁的摄影师，“这是王哥，去打个招呼，有点礼貌。”
韩歌听话地照做了，礼貌满分的跟摄影师王哥问好。接着，乖乖的按照人家的指示开始了定位照的拍摄工作。
韩歌长得帅，气质也好，不怯场，又仿佛天生很会摆造型。王哥十分满意，一边拍一边跟许愿夸他，“这个新人很有潜力，是属于那种能让人记得住的长相，而且很上相。顾总今年是要大捧他吗？”
对于许愿来说，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要说不力捧，那之前让他接的那个牌子还算比较大的奶茶广告是因为什么？要说力捧，也没有见顾总给他什么别的曝光度。
许愿想了想，含糊不清地回答道，“看他造化吧！”
虽然王哥所在的工作室与LH公司有长期的合作关系，但一些商业秘密还是不能随便透露的。王哥点点头，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许愿：“……”
是不是姓王的脑回路都不太正常？加上之前的王导，已经有两个人在问到顾总和韩歌时露出这种笑容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许愿不太好意思问，又怕是自己会错意，索性就闭紧嘴看韩歌拍照，不再说话了。
性格决不决定得了命运这不好说，韩歌的性格倒确实是帮了他很大的忙。尽管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拍宣传照，她一点都不害羞，反而越拍越兴奋。镜头似乎对他产生了一种魔力，他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流畅，潇洒不羁。模特配合，摄影师也欢喜，咔嚓咔嚓不停地拍，速度快，质量高，看的一边的秦酥羡慕不已。
这套照片有两个作用，一个是用作微博个人宣传，另一个就是给一个新综艺铺路了。
“真人秀？”韩歌还没过了鬼屋的阴影，对一切综艺都有点抵触，“我和秦酥上吗？”
许愿点点头，从怀里的文件夹中掏出文案递给两人，“这个是增加曝光度最好的办法。是栗子台新推出的综艺，《妈呀这啥》。”
“……《妈呀这啥》？妈呀这是啥……”韩歌捋捋头发，扫了一眼文案上的介绍，无语至极。
“哦，是恐怖类探险游戏，你们等会儿再仔细研究吧，先去换衣服，我带你们去一个酒会。”
许愿的语气轻描淡写，让Linda接手两个人后，就转身回办公室准备去了。
丝毫没看见，韩歌瞬间煞白的脸。
*********
酒会不太正式，但仍然有很多投资人出席，两人稍微捯饬了一下，就坐着车到了目的地酒店。
地方不算太大，人倒是挺多。
“今天是飞缘公司老总的生日，名额是下发给各公司的，带谁来也看的是大领导的意思。”许愿压低声音，“等会儿我会带你们俩去跟栗子台副台长打招呼，有礼貌一点就好。”
韩歌点点头，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这个如同婚庆公司的名字。
就如同秦酥刚进公司那天所说，在这个圈子里，肮脏的PY交易有很多。得亏LH是大公司，公司里的经纪人大多品行端正，还不屑于让自家手底下的艺人去做那种事。
栗子台的副台长意外的年轻，刚三十出头，听说是个海归，脸上一直挂着笑，看起来温和有礼。
许愿和这位关系还行，拉着两人就凑了过来，“朴台，几天没见，气色越来越好了啊。”
“小许你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朴元驹笑眯眯的冲许愿点了点头，“这俩孩子就是要上节目的？”
许愿赶紧推了两人一把，“这是朴台长，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两人乖宝宝样的排排站，开始报自己的名字。
“朴台好，我是秦酥。”
“朴台好，我是韩歌。”
“哈哈哈哈，你们好，我是朴大爷。”
韩歌：“……”
秦酥：“……”
好冷……
朴元驹摸摸鼻子，扶正了刚才被笑歪的眼镜，语气里略带尴尬，“不好笑？抱歉啊，讲了个冷笑话。”
看起来怎么蠢蠢的……韩歌陪着笑了两声，早就猜到了，能起出那样名字的台长，智商能高到哪里呢。
既然是生日酒会，主角自然是寿星老了。四个人站着聊了一会儿就散开了，朴元驹身份不低，还有更多场合需要周旋。
许愿安顿好两人，嘱咐了好几遍后，才跑到登记处送礼物，韩歌连着秦酥，默默的坐在角落里闻着自助餐的香味。
“……饿吗？”韩歌扭头，看了一眼眼冒绿光的秦酥。已经是午后了，两个人忙了一上午，肚子早就咕咕直叫。
“……饿。”秦酥耷拉着脑袋，回答的有气无力。
韩歌看了看周围，偷偷的从袖口处掏出一个士力架，一掰两半，递了一半给秦酥。
没办法，这个酒会对于他们来说是大场合了，乱跑跑丢了不要紧，就怕遇见大头不打招呼让人记住，丢了曝光度和资源。
许愿左思右想，两个人岁数都不大，还没经历过社会的历练，秦酥傻了吧唧的，韩歌又是那么个脾气，她怎么安排都不放心，只能让两人先安静如鸡的坐着，等她回来再吃饭。
东西不大，秦酥却吃得狼吞虎咽，吃完了就盯着韩歌看，活生生看来了他还没吃完的另一半。
“……这咋办，刚才许愿姐还跟咱们说要减肥呢。”韩歌惆怅的扶着下巴，看着面前穿梭来穿梭去的衣香鬓影，“香水喷太多了吧，简直辣眼睛。”
“我很瘦了，不用减肥。”秦酥一点不客气，巧克力都沾到双下巴上了，还在嗷呜嗷呜的吞咽，“这玩意儿平时吃着腻得慌，今天怎么这么好吃！”
“你慢着点，等会儿再把舌头吞了。”韩歌递了张纸过去，无聊的摸出手机刷微博。
几乎是同一个瞬间发生的事。
青草味钻进了韩歌的鼻孔，一块烤肉塞进了韩歌的嘴巴。
“怎么不吃饭？坐在这儿吃太阳能？”
韩歌抬头，顾诺海正捧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烤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边依旧是带着淡淡讽意的笑。
韩歌差点噎到。
“……你怎么在这儿？”费劲巴拉的把肉吞下，韩歌站起身，“你被殷若翼带来的？”
顾诺海点点头，把手中闪着金光的仅有五张的邀请函放在口袋里。
“哎，许愿姐怕我们出事儿，让我们等她回来再吃饭，我和我弟都饿坏了。”
一见到顾诺海，韩歌没来由的放松，一直绷紧的身体瞬间卸下劲，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顾诺海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烤肉盘子递过去，“我吃饱了，这盘是刚才殷若翼替我拿的，还没动过，你吃了吧。”
韩歌立刻感激的接过，拿起上面的叉子就吃起来，偶尔递给秦酥一两块，两人吃的喷香。
午后阳光正暖，韩歌就坐在一小片光斑里，顾诺海看着埋头苦吃的少年，心头暖洋洋的。
“！！！顾少爷？”一个尖细的女声伴着一阵高跟鞋声响起，“您怎么在这儿站着呢？我们原总还在找您呢。”
“我知道了。”顾诺海淡淡的回一句，目光越过挡在前面的中年妇女，落在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过来的韩歌身上。
韩歌饿坏了，嘴巴里鼓鼓的塞了两团肉，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特别的……
可爱。
顾诺海情不自禁的笑起来，整张脸冰层融化，倒把专门来找他的管家看得一愣。
管家跟着自家原总看过《他之樱》，里面的顾少爷年纪还小，可却很好看。而现在笑着的已经长大的顾少爷，竟意外的和印象中的“秋野君”重合。
“走吧。”顾诺海冲管家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扭头向里面走去。管家愣了愣，直怀疑是刚才自己看错了，连忙跟上。
而留在原地的秦酥和韩歌却呆呆的看着顾诺海离去的方向。
“……他，笑了？”秦酥嘴边还挂着刚才的巧克力，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嗯，笑了，还笑得挺甜的呢……”
韩歌丝毫不怀疑，自己刚才是看见了那个和“早川”接吻的羞涩少年。
那么明媚，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