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温浅走进一幢旧楼,三楼右首门,温浅站定,举手叩门,左侧一户人家的铁门开了,一个老太太探出头,“姑娘,你找赵家的人?她家里没人了,昨天黑,他女人回来过,我看她提着箱子走了。”
姓赵的老婆跑了,线索断了,温浅不抱什么希望,有人上楼,温浅回头一看,是她妈,季淑云看见女儿,“浅浅,你没上班?”
“我今天出外办事,顺道过来看赵家有没有人。”
老太太好心地说,“这位大妹子天天来,赵家的人不会回来了,别等了。”
季淑云腿一软,温浅急忙扶着,焦急叫了声,“妈。”
季淑云站稳,“妈没事,这两天没睡好觉。”温浅扶着母亲,往家走。
母女进屋,家里没人,季淑云打量家里,“浅浅,把房子卖了吧!”
季淑云这摸摸那看看,自言自语,“我在这屋里生下强强,一晃住了十几年。”
温浅收拾东西,突然抬头,“妈,我在哪里出生的?我们家以前住哪里?”
季淑云一怔,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慌,遮掩地说,“我们家原来不住这里,后搬来的。”
温浅无意识地把衣柜里的衣物装进手拉箱。
“浅浅,中午你在家吃饭,我下点面条。”
下午三点,世拓集团老总约见她,温浅朝厨房里的季淑云说,“妈,我下午三点约个客户。”
季淑云盛了两碗热汤面条,一碗面上面摆着一个卧鸡蛋,温浅在屋里接电话,手机接通瞬间,温浅轻轻的嘘口气,语气平稳,“仲平,你好吗?”
手机里没有动静,“仲平。”温浅声音略提高。
“温浅,我们谈谈。”陈仲平嗓音略带嘶哑。
温浅垂头,“仲平,我……”她压下起伏的情绪,平静地说,“我们不可能了。”
“温浅,四年,你一句不可能,全抹杀了,温浅你的心真狠。”陈仲平的愤怒隔着手机温浅能感觉到,他少有发脾气的时候。
温浅心一横,一痛决绝,“仲平,我第一次已经给了别人,这样的我你还能接受吗?”
长久的沉默,温浅无声地按下关机键。
“浅浅,谁的电话,吃饭了,一会面条坨了。”
温浅坐在饭桌前,有卧鸡蛋的碗放在她面前,温浅低头吃,季淑云看她心事重重,问,“浅浅,仲平的电话?你跟仲平闹别扭了?”
温浅头也没抬,“我们分手了。”
季淑云一惊,“浅浅,为什么分手?你们在一起好几年了。”
“性格不合。”无可挑剔的理由。
季淑云沉默,半天,看看对面的女儿,“浅浅,是因为咱家的事?你拿买婚房的钱填窟窿。”
“不是。”陈仲平对她家人礼貌但不亲近,温浅潜意识不想说,她家欠债的事,陈仲平并不知道,她冷静下来想想,她和陈仲平感情不温不火,深爱才会苛求。
“浅浅,家里拖累你了。”季淑云拨拉碗里的面条,有些心酸。
“妈,你别多想,真跟家里没关系,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
母女都没说话,温浅吃完一小碗,季淑云问;“锅里还有面条,我给你盛。”
“妈,我饱了。”
母亲知道她跟陈仲平分手,并没劝她,她母亲并不十分喜欢陈仲平,两家人见面,季淑云也不喜欢陈仲平的母亲。
国贸商厦电子屏显示三点整,温浅第二十一次走进世拓这座宏伟的大夏,电梯指示灯亮了,三十六层,电梯门开了,温浅迈步走出电梯间。
关宁看见一个年轻姑娘朝总经办走过来,已猜到这就是那个锲而不舍要见老总的T.F公司销售部的温浅。
姑娘极为漂亮,倒出乎她意料,她以为这个有极强耐力的姑娘一定是其貌不扬,相貌平平,只有不出色的人,才用后天顽强的努力弥补先天的不足,看来她这个错误的认知太主观。
“你好!我是温浅。”不卑不亢。
关宁客气地道;“简总让温小姐去办公室等他。”温浅微微诧异,这个让她
等了二十天的简帛砚,她以为是个不容易接近的人,却让自己单独进他办公室这个私人领地,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关宁打开门,“温小姐请。”
温浅迈步进去,打量这间办公室,三十六层,一面落地玻璃墙,采光好,房间整体装修偏冷色调,简洁大气,选材考究,深棕红实木地板,加长加宽老板桌,角落绿植,稳重凝练,品质高贵尊威。
温浅对简帛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温浅从三点等到五点,简帛砚没回来,关宁进来一趟,给她送一杯咖啡,温浅客气地道;“谢谢,关小姐忙,不用招呼我。”
温浅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困意袭来。
空旷的走廊里传来男人脚步声,关宁站起身,“简总,温小姐三点就来了,等您,现在没走。”
简帛砚推门进办公室,屋里光线稍暗,静悄悄的,沙发里靠坐着一个年轻女孩,简帛言走过去,站在沙发前,女孩乌黑秀发散落在胡桃色沙发上,粉蓝薄外套里面吊带背心,露出性感细致的锁骨,及膝裙下摆裸色丝袜里匀称修长**,纤细的脚裸,三公分浅口裸色细跟鞋。
睡梦中的女孩安静柔美,净白一张小脸,气息清浅,他朝她的唇看一眼,灯光下泛着粉色珍珠的光泽。
温浅悠悠醒来,一瞬间恍惚,看房间四周很陌生,目光落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方想起自己此来目的,竟睡着了,这几天东奔西走,太累了。
温浅站起身,一件西装从身上掉了下来,她拾起拿在手里细看,这件藏蓝色西装,昂贵的羊毛面料,纯手工缝制,做工精良,特制的金扣独一无二,纽扣上的钻石熠熠生辉。
温浅看屋里没人,她把西装叠好,平整地放在沙发上,早主意到左侧有一间盥洗间,她走进去,头发睡乱了,温浅用冷水洗把脸,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捋顺头发,突然,她手停住,徐徐转过身。
赫然看见一个年轻男人靠在盥洗间门口,这个男人白衬衫袖口挽了两折,领口第一颗扣子解开,藏蓝西裤,如水平镜面的地砖倒影,一双锃亮的黑皮鞋一尘不染,办公室灯光暗淡,盥洗间吊灯光明亮,四周墙砖,泛着水光,灯光折射打在男人脸上,五官深邃,醒目,他高大挺拔。站姿很随意,却令人窒息的性感,男人深眸沉静,看不出情绪,
一切来得突兀,毫无征兆,温浅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唇微张,这时,门口男人低低的声音,“你找我?”
男人眼眸黑涔涔的,音色清冽质感,暗昧的光线,尴尬的氛围,温浅的脸一寸寸发烫,手足冰凉,突然,她做出反应,朝门口冲过来,经过男人身边,擦着男人身体,光裸的手臂刮到男人衬衫,温浅敏感地手臂像被烫了一下。
男人唇角勾起,声线略低,磁性悦耳的声音划破寂静,“你不是想见我吗?”
温浅再度一颤,如芒刺在背,她抓起沙发上的皮包,快步走到门口,推开门,
差点跟端着咖啡正要进门的关宁撞上,关宁诧异地看着她,看看她身后的上司,简帛砚一低头,弯腰拾起落在沙发上的一个黑色细发夹,式样简单,上面镶嵌着一颗粉白色的珠子,他脑海里闪过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
办公室里橘色的灯光,温暖柔和,笼罩着靠在椅子里的男人,画面美得像一幅油画,他把发夹放在抽屉里,那晚的情景清晰出现,这个女孩主动,笨拙,看出来很生涩,车内空间狭小,她起伏的身体软如柔棉,他掌心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