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虚之森依旧是那样的幽静,每棵石英树散发出来的光能够照亮的范围不多,但是那无穷无尽的数量、那足以支撑沙海的数量,将光洒向了整片森林。
“话虽如此,但是根本看不远嘛。”
我流做出了眺望的样子,看向石英树的缝隙之间――在那里,汹涌着混沌般的黑暗。光明和黑暗没有一个过渡区,十分突兀的呈现了出来,像是一剑斩出了阴和阳一般。
“那是肯定的。”
幸子英姿飒爽的走在我流的身边,步伐与我流近乎等同,黑水晶般的身躯给人一种强烈的存在感,但她的声音却是明朗而轻快。
“和现世……不,即使和虚圈表层的光也不一样呢,大虚之森的光是由这些奇奇怪怪的树将虚圈上层的月光传输下来形成的。大概是在传输过程中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吧,光的穿透性明显很差,距离稍微长一点的树散发的光就看不见了。”
原来就像展翅欲飞的黑凤蝶那样向两侧张开的十把剑,此刻收拢了起来,凌厉的气息不再显露出来,像是变成了单纯的艺术品一样。
浑然一体的美感,像是从艺术画卷中走出的美神。
战斗时,是无双的剑姬;安闲时,是温柔的公主。
我流一边欣赏了小幸战斗时的华丽剑舞,同样也热爱着小幸娴静时的温柔可人。
曾经定下过的战斗约定,但那时候的我流并不认为那时的小幸能够与自己势均力敌,而说了一句“以后吧,起码也要我们都变得更强才行”。但是,在两人都变强的现在,其实这是很好的战斗机会。
――但是两人不约而同的放弃了!
‘还不到时候!’
不知为何,在见面的瞬间,两人的脑海中闪过了同样的思绪。
――她还没有成为最上级的大虚!
――他还没有达到队长级的层次!
这样的战斗是遗憾的,所以,心意近乎相通的两人、相互理解的两人――丝毫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在前往幸子如今居住之地的期间,相互倾诉那比夜天众星还要繁多的话语,也令我流的心匈激荡无比,嘴角一直洋溢着快意的笑容。
于是,我流说起了导致自己来到虚圈的元凶。
“哦?你竟然被打的这么惨?”
听到和夏茂川行的战斗,黑羽幸子微微偏过头,掩藏在面罩下的眼眸看了我流一眼,有点惊奇的说道。
“啊――有点吧!”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而且事后想想也能发现一些问题,因此,我流爽快的点头回应。
“拜他所赐,我算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了。”
“哦?”
“在刚刚来到尸魂界的时候,我的灵压大致上就是三、四席的样子。”
我流微微眯起眼睛,这件事是后来从志波海燕那里听说的。真央灵术院也是有假期的,休假期间一般的学士都会回家――平民会流魂街、贵族也是直接回家。但是一无所有的我流大致上就只能主要学院里面看书了。
曾经也和志波海燕有过几次见面,但是常年抱病的浮竹一般很少外出,一直没见到。
一见面,就会被他拉去喝酒,貌似尸魂界没有“未满20岁不得饮酒的”习惯。不过那也是当然的,灵体――特别是死神,生命长的很,年龄已经被看到无比稀薄了。
“后来,斩虚、凝炼斩魄刀、杀大虚……经历这些事情的我,在几近半年内,也只是把一直不稳定的灵压变的凝实而已……要说真正的进步,有!但是少的可怜。”
但是――
“夏茂川行那个家伙有点不对劲!”
我流说道。
“那半年内我也是不断的打算沟通斩魄刀,但是一直没有回应。但是夏茂川行那家伙才凝聚斩魄刀多长时间……竟然在凝聚斩魄刀不久后,就将其解放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尸魂界历史上不是没有这样的人,但是那都是在战争时期才会出现的天才。
“对此,你感到很奇怪?”
黑羽幸子不是死神、也不了解死神,所以她无法做出什么判断。她对不能为我流排忧解难而感到伤感,但她将其压制了下来,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说道。
“是很奇怪!”
我流点了点头。
“但是更奇怪的是……在战斗中,一直没有回应的斩魄刀,突然出现并告知了我自己的名字,灵压也因此得以突破。”
他看了看插在腰间的斩魄刀,翠绿的刀柄像是由一块翡翠雕刻而成的一样。
“我在二番队的特别拘禁牢里想了很久,最终只得出了两个字的结论――动力!”
“动力!”
“是啊,动力。”
微微苦笑,我流吐出了尸魂界光明下的阴影。
“夏茂川行因为有‘家族’这块大石在,如果没有我的话,他就是第一名,再也看不到更高的位置……但实际上他是第二位,所以他就有了动力。”
“超越我,成为第一的动力!”
所以他学会了始解――我流一字一句的说道。
“在那死水一样的静灵庭,我根本没有成长的机会,半年来难有寸进。但是在和夏茂川行的战斗中,不知不觉间激荡的心灵就像是注入了活力一样――所以我学会了始解,并变得更强。”
真相就是如此!
在那死水般的静灵庭,死神的成长只能靠时间来磨、靠天赋来拼――而本质上,只有战斗才最好的实力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