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
一向不开腔的冷暖叫出声来,她的瞳色很冷却因为欣喜像是盛满了星星。冷暖的手又几分东方人的特质,骨头小小的,她指着沙滩时有说不出的纤长。
宁子兴微微喘着气,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们从黑暗无边的深海缓缓上升,通道外的漆黑开始变浅变淡变蓝,终于海浪的引起的光圈在他们的头顶泛滥。略微平息劳累后宁子兴顺着那只白得有些透明的手望过去:
沙滩边有被时不时贪心前推的海浪拍打得恹恹的不知名的小草,那簇拥成一小团的草看上去不新鲜极了,茎与茎是一小节一小节地连接上的,连接处有很多发黑的小须。
这种草似乎很常见,就连宁子兴家楼下的人工湖旁都能看见它的身影。每当他去散步的时候都能看见这种植物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这就是艾草?!”
能让皇室成员朝思暮想的食物总归应该高大上一些吧,可隔着淡淡的水波那水草是多么地无精打采。
“嗯嗯。”
冷暖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喜悦,她虽然习惯性面瘫但宁子兴却觉得她已经如小鹿一般蹦蹦跳跳起来。
冷暖扑腾一下跃出水面,那完美流畅的曲线美得惊人。
伴随冷暖一声轻叹宁子兴也赶紧露出头来,刚看见外面宁子兴就明白为什么冷暖会叫出来了。
此时正值初冬,小小如粒子一般的雪籽从阴沉如铅色的天空中掉落下来。雪籽打在冷暖露出水面的锁骨上,那种难以言喻的清凉感瞬间在她身体里扩散,冷暖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呵呵笑出声来。
“好美。”
她写纸条给宁子兴看。
她的便笺防水,在宁子兴看完之后她顺手折了一个小船放在海面上。
那小颗小颗的雪籽下得很密,将他们所看见的所有事物都添上了几点流逝的白。小船被雪籽打得东倒西歪,却依然随着海浪摇摇晃晃地前行。冷暖目送它离开,然后轻轻地挥手道别。
船和冷暖的背影像是一幅印象派的画一般留在宁子兴眼底,他才发现像冷暖这样冷冷的女孩儿却孤单得不像话。
宁子兴反手拿出刀来向海滩边走去,他用身体拍击水面的声音引起了冷暖的注意力。冷暖连忙追上去,并飞速写下纸条:
“你去哪儿?”
“帮你采艾草。”
“不用不用,”冷暖赶在他前面,“我自己来就好。”
沙滩上多了一长串脚印,冷暖用力一拉,那看似柔软的艾草却纹丝不动。冷暖偷偷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蓝色的血液隔着皮肤涌在一起,她微微发痛。
冷暖一咬嘴唇接着发力且死不放手,谁知草绷直后却愈发坚韧,她的脸却隐隐发白。蓝色的血从手和草之间渗出来,宁子兴看见了,一滴一滴。
“我来好了。”
宁子兴将她引到旁边,用小刀快速且流畅地割下来。
“这种植物为了不被海浪拍走会长得格外韧的,用手可拔不下来。”
说着,他递过一张纸巾。(未完待续)
ps:开学后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