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中,v章购买比例没达到30%的,要过三天才能看到正文云照不以为然,今天要做的事很多,她不能马虎,冷一冷,更精神些。
喜鹊给她递毛巾时,担忧道:“小姐,我昨晚问过宋妈妈,她认识个不错的道士。”
“道士?什么道士?”云照擦了脸上的水珠,回过神来,转身瞧她,“你以为我撞邪了?”
喜鹊被盯得畏怯:“不、不敢,就是害怕。”
云照噗嗤一笑:“我不骂你,我可喜欢你了。”
这话发自肺腑,不明所以的喜鹊惊得手中木托盘摔落在地,她真该去请个道士才对。
不过云照心情甚好,下人看出来了,云家长辈也看出来了。自从初一以来,云照全身都似阴云满布,家里人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这会见她心情颇好,云夫人想不出其他的,便轻声问道:“是不是同陆家公子和好了?”
“还没。”云照又添了一句,“不过也快了。”
长辈立刻松了一大口气,云照见他们如此,心头微顿,低声:“让奶奶和爹娘担心了。”
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祖母爹娘也跟着她一起难过来着,光顾着自己生闷气,以为天底下就自己最难过,实则爹娘说不定比她还要难过,她真是没心没肺。
用完早饭,老太太就道:“云儿,今日看着天气不错,等会你陪奶奶去万山寺上香吧。”
云照哪里会去,也不愿祖母去,毕竟山上有恶徒,万一出了错,害奶奶出事怎么办?她转了转眼,说道:“奶奶,不是说寺庙在早上灵气最盛吗,等我们准备好了,爬个百八十阶梯都晚了,倒不如明早早点起身,我再陪您去。”
云老太太诧异孙女竟愿意早起登山了,心下高兴,又道:“难得云儿有兴致,不过明日奶奶要和你万奶奶去喝茶,改日吧。”
云照笑笑应声,虽然知道自己能拦住奶奶今日去拜佛,但想到能避免不必要出现的危险,她的心还是安稳了些。
她看了看时辰,之前陆无声都是巳时出门的,那还早,她还能做点其他事情,比如……宋有成的事。
宋有成跟自己一样,都出身商户,家境殷实。家中主要经营瓷器和渔场,跟云家还有生意往来。因她的关系,这几年云家也照顾了宋家不少生意,比如云家茶园摘茶烘焙后盛茶的陶瓷罐子、云家的酒楼所用器皿以及每日大量所需的鱼,都是跟宋家所买。
云照为人豪气,对陆无声好,连带着对他的朋友也好,可她没有想到,竟是交了个白眼狼朋友。想到这,云照就咬牙切齿。
等母亲陪祖母去了院子里赏花,她便随父亲一起出门。云老爷见她同自己一起出去,笑道:“云儿也要出门么?”
“嗯,不过有件事我想跟父亲说。”
“何事?”
“生意上的事。”
云老爷立刻露了诧异,将她上下打量几眼:“云儿什么时候对生意上的事感兴趣了?”他说着又有些欢喜,“昨晚你娘亲还跟我说,云家就你一根独苗,这家业日后得你继承,可你成天就知道玩,家里的事也不管。本来……”
云照听得都觉脸红了,见父亲顿住,心里痒得很,问道:“本来什么?”
云老爷微微笑道:“本来我们还想,等陆家少爷做了我们的女婿,就有人能管住你了。就算管不住,家里的生意也有人打理。所以你和无声闹别扭,我们也没少愁,如今见你恢复了精神气,爹也放心了。”
都说世上没有不疼子女的爹娘,不知爹娘竟这样操心的云照鼻子微酸,笑笑说道:“我们不会有事的,爹爹,我会将陆无声抓过来当您的女婿的,不要着急。”
云老爷听得一愣一愣,女儿胆大他是知道,但没想到这么大胆,不由朗声大笑,果真是云家的女儿,他说道:“直率是好,但这话可别让别人听见了,尤其是陆家公子,爹爹怕他被你吓走。”
“他才不会。”云照嘀咕一声,脸更是红如熟枣,自己都窘迫起来,只能偏头笑了笑,又道,“爹爹,其实我和陆无声断交,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云老爷见她像是要跟自己说缘故,只觉得意外,女儿性子虽直,但自己的事是从来不跟他们说的,尤其是不好的事,都是自己憋着,哪里会找他们谈心。可如今因为陆家公子的事,她却愿意说了。
云老爷倒是高兴,觉得女儿这口锅总算是找到合适的锅盖了,不会一沸腾就扑哧扑哧地往外冒泡,显得人浮躁。
“云儿说罢,爹爹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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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明媚,但寒风未消,置身日下,暖意刚在身上聚集,就被冷冽的风吹散了。
陆无声站在家门口,只听见阿长轻骂一声“马夫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就见他跑到马厩去催人。不过片刻,他就看见对面巷子的地上映出一条人影来,衣袂飘飞,但因日光斜照,照得投影像个小胖墩。
――影子再怎么胖,在他眼里,也是一抹倩影。
他盯看半会,掂量了下自己这么走过去和她正面相对她会不会尴尬,想了想,还是想见她。
想罢,他提步往那边走去。
离那影子还有四五步时,忽然那墙后探出个脑袋来,两根辫子倾斜而落,配着精致面容,像个漂亮的瓷娃娃。
他顿住步子,默默看她。
云照见到他的一刹,心头也是立刻冲到了嗓子眼――活生生的陆无声,就在她的眼里。
几乎是这瞬间,竹林中满身是血的陆无声、以一敌十的陆无声、宁可战死也不丢下她逃跑的陆无声,像旋转花灯一样在她脑海里飞快转着。
“陆无声……”云照唤了他一声,该死,她又想哭了,她发现自从自己回来后,就变成了个哭包。
对他了解得越深,云照就越觉得亏欠他。
大概老天爷让她回来的用意,就是为了弥补两人之间的遗憾。
那十年中,她有意无意都能听见身处边塞的陆无声的事。智勇双全、胸有韬略、杀敌立功,每一件事都被称之为传奇。
别离十年,她却一直在留意他的事,哪怕分开十年,她也没有忘记过他。
陆无声见她眼睛越发的红,像是要落泪,三步上前,将她堵在墙上。云照摸了摸鼻子,眨了眨眼道:“陆无声。”
“嗯?”
云照又眨巴了下眼,抬眸瞧他:“我心悦你。”
“……”陆无声当真被她呛了一口,白净的俊气面庞被红染料泼染一番。
云照见他尴尬,逗得咯咯直笑,殊不知她自己的脸也红头了。她垫脚又道:“我是认真的。”她怕他被吓跑,抓了他的袖子,语气也少了插科打诨的模样,“陆无声,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那么任性,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了。”
他如今还活着,但之前刀剑削骨穿心的痛,却是真实的,虽然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云照也不希望他知道。
陆无声对她的感情她觉得无论重来几次都是一样,她却不同,若说每次都是一加一加一的感情叠加,那她现在已经给他加到一千分一万分了。
陆无声轻叹一口气:“云云,我看不透你了。”
“是觉得我来道歉很奇怪是么?是觉得一个能对你写下那种绝情书的人这会又跑来说喜欢你觉得不可思议是么?”
陆无声没有否认,她的确很奇怪。
“那信不是我写的。”云照定定看他,手抓得更紧,都要将袖子拧出褶子来了,“我没有写那封信,是有人在挑拨离间我们。”
陆无声愣神,云照从腰间摸出封她在半夜苦找了半天的信,放在他的手上:“你看看。”
陆无声心有困惑,低头一瞧,见了信封字迹,顿时面有诧异:“我写的?”他低眉想了想,“我何时给你写过情话信笺……”
云照瞧他一眼:“别想了,没写过,从来也没写过。”
她的好友姐妹们哪个没收过情郎递的信笺,信里情意绵绵,让她羡慕。姐妹们还问过她,那陆公子文武双全,是曾金榜题名的人,他写的情话是如何的。她敷衍地说没有,众人不信,还说她小气不给她们瞧。
冤,实在是冤,陆无声哪里给她写过什么情话,哼。云照想着,心都要酸了。
陆无声见信封破旧,看纸张是新的,不是陈年旧信,想必是被她揉了又揉后,好不容易展平的。他心有狐疑,字迹是自己,但他却不记得什么时候给她写过这信,以他的记忆,应该是不可能的。
他越发怀疑,抽了里面的信纸来瞧。不过两张,但一目十行粗略一看,就已愕然。
只因那信上,全是指责云照的话,冷言冷语,剥尽了一个姑娘家的颜面和自尊。
更可怕的是,那字迹,竟也是自己的!
走了十余阶梯,云照趁喘气之际,想起一事来,说道:“喜鹊,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可以将我的事告诉任何人,就算是我的祖母、我的爹娘,都不行,听见了么?”
喜鹊不知为何她突然提这事,惊得捂了嘴道:“姑娘,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过您的事,也不敢提,是不是谁嘴碎,说我外传了您什么事?”
云照看她一眼,如果不是她嘴快,那“上辈子”她的祖母也不会自缢身亡,迫使她不得不重走一遍腊月初八。虽说她是无心之过,但为了避免日后再发生这种事,她还是要交代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能回去几次,但既已发现羊圈破损,那及早修补,才不至于再发生类似的事。
“没人嘴碎,你记住就好。”
喜鹊心有怀疑,但还是认真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