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苏雨彤也是很谨慎,况洪七公与欧阳克实力都不弱,桃朔白就留在了烟雨楼。
两人依约来到树林,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苏雨彤从一棵树后走出来。洪七公最关心的是钟霖安危,当即就问:“钟小子呢?”
“他很好。”苏雨彤当然不会将人带来,毕竟那是她手中最有利的筹码。她看向欧阳克:“解药。”
欧阳克却是嗤笑:“真是蠢,你怎么会以为我会救一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什么?你……”苏雨彤一听话头不对,刚想威胁,却见一道白影子劈来。
欧阳克也不管洪七公的惊愕焦急,抽出腰间的白蟒鞭就甩向苏雨彤,内力只有了五成。可别小看这五成,欧阳克的内力比苏雨彤深得多,况苏雨彤现今因着要压制毒性,内力根本不够用,面对如此迅疾刚猛又灵活至极的长鞭,竟是根本避不过,勉强闪躲了两下就被狠狠抽中肩头。刹那间只觉得肩头火辣辣的疼,半边身子都木了,那力道大的好要将她整个人都打的散架。
苏雨彤惊骇不已,欧阳克竟这么厉害?!
欧阳克没那等怜香惜玉的心思,也不速战速决,反倒是存心逗弄。他一鞭子接着一鞭子抽,抽的苏雨彤丧失反抗之力,只能在地上狼狈的翻滚,不多时那一身白衣就变做血衣,又沾满了泥土松针,加上一声声惨叫……
洪七公简直不忍直视,不由得劝道:“欧阳公子,还是救人要紧啊。”
欧阳克完全是拿送上门找事儿的苏雨彤当做练鞭子的对象,终于觉得满意了,这才收手,却还忍不住嘲笑洪七公:“那个钟霖留着终究是个祸害,七公,你可当心啊。”
洪七公就纳闷了:“他到底什么来头?”
欧阳克只提醒道:“可记得十七年那个‘冯衡’?”
欧阳克到底谨慎,这话是避着苏雨彤说的,毕竟苏雨彤认识冯衡。
洪七公一听他提冯衡,十多年前的事情就浮上心头,顿时就警惕起来。冯衡此人代表的就是未卜先知,若是如此,那钟霖缠在自己身边……倒也不能肯定,钟霖一开始就知他的身份,想学武也是明摆着。洪七公看着手中竹棍,这棍中藏着丐帮帮主之凭信绿头杖,若是钟霖学武拜师只是途径,最终目标是丐帮,那就不能大意了。
欧阳克突然鞭子一抽,啪啪啪!鞭子在空中如灵蛇飞舞,只出手一次,却借着鞭子的柔韧弹性,先是打掉了妄图再偷袭的冰魄银针,借着打折了苏雨彤的手腕,最后一下直接打在苏雨彤脸上,顿时一张漂亮妍丽的容貌出现一道血肉模糊的鞭痕。
洪七公对欧阳克的毒辣早有认知,此时见了不过是皱眉,到底没说什么。这苏雨彤也不是个心性好的,之前的行事就不提了,眼下败了还不长记性,又想出歹招。
欧阳克取出雪白的帕子,慢慢儿的将白蟒鞭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冷冷的瞥着狼狈翻滚的苏雨彤,闲适的语调问道:“钟霖呢?”
苏雨彤再也没有能力反抗,也再没有勇气出幺蛾子,但她心里对欧阳克更加恨的咬牙切齿。她努力的藏起怨毒,喘着粗气说道:“没有解药,也是死,倒不如让他陪我死,黄泉路上也有人做伴儿。”
欧阳克嘴角泛起冷笑:“其实我比较好奇古墓派如何处理叛徒。”
苏雨彤瞳孔一缩。
她出逃的时间不短了,江湖的消息也听得了一些,甚至见过古墓弟子,所以从只言片语中也知晓出来寻她的是翠姑和李莫愁。此二人各领着一些弟子,朝相反方向搜寻,却并未听说师父的消息。她对骆郎死亡虽不可置信,但更清楚骆郎本事,她觉得不管师父是如何弄死了骆郎,本身一定受了重伤。她本就偷了九阴真经叛逃古墓,又伤了师父,被翠姑捉回去的话,绝对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与其余生都要在痛苦折磨中度过,倒不如在外拼一场,这也是她惧怕古墓弟子的原因。
苏雨彤垂下眼,任由脸上的鲜血滴落下来:“他在前面不远的一道山坑里。”
洪七公闻言就赶过去。
欧阳克饶有兴味的盯着苏雨彤,突然说:“我倒是缺个蛇奴。”
蛇奴是帮着养蛇照顾蛇的仆役,因为他养得伤都是些毒蛇,毒性大小不一,蛇奴一不小心就会被咬,没及时服解药就会死亡。欧阳克突然说这话,可不是让苏雨彤做什么普通的蛇奴。
苏雨彤自然不天真,顿时心下咯噔,万分警惕。
却在这时,有几个人身影飘落而来,是古墓派的人,为首的便是翠姑。
翠姑好不容易终于得到些微线索,查找了半个月确定苏雨彤藏在这片林中,谁知会遇到欧阳克。再看苏雨彤此时的情况,暗暗皱眉,但对上欧阳克,言语十分客气:“欧阳公子,此人乃是我古墓派的叛徒,还需带回由掌门处置,望欧阳公子行个方便。”
那晚冯衡回去后,已经告知林朝英,经书被欧阳克夺走。
林朝英却没动作,也是无奈,她自己伤了,翠姑也敌不过欧阳克,更别说还有个黄药师,她不能让翠姑去送死。况且她只以为那是半部经书,都是招式,没有上部也练不出来。再一个,林朝英打算等带了苏雨彤就关闭古墓,放出消息经书被夺,江湖人的注意力多少会被转移。
欧阳克觉得挺可惜,但他已经夺了九阴真经,实在犯不着再和古墓派为难,便丢下苏雨彤,也不等洪七公,自顾回城去了。
翠姑看着他走远了,这才摆手:“将这叛徒带上,回古墓!”
等着洪七公顺利的救回钟霖,林中已然没了人,只能赶往烟雨楼。
江南七怪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丘处机姗姗来迟。
柯镇恶很是不满:“丘道长,怎地如何磨蹭?”
丘处机摇头苦笑:“今年的比试怕是不成了。”
“这是为何?杨康呢?”终于发现丘处机只是独身一个,柯镇恶皱眉。要知道,为了今日的比试,他们兄弟七个在大漠里一呆就是十七八年,费尽心力教导郭靖,那种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若是比试取消,这十几年的努力换来的是什么?
丘处机道:“上个月听说杨康来了大宋,可后来就没了踪迹,当初跟他去的人都死了。”
“康弟莫不是出了意外?”郭靖对于尚未见面的杨康还是很担心的。
“欧阳克呢?”这时洪七公带着钟霖来了,扫视一圈儿,桃朔白与欧阳克都不见了。
“七公?你这是……”丘处机没曾想洪七公也在。
洪七公却是没功夫答话,直冲黄蓉问道:“你爹爹呢?”
黄蓉笑眯眯的说道:“爹爹走了,他们说要四处游玩,我可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不过,年底他们总要回桃花岛的,七公你如果有事,可以年底再去找嘛。”
“哎哟,这如何等得了?我上古墓派去!”洪七公叹口气,料定欧阳克是故意的。
钟霖中了冰魄银针,因他底子弱,怕折腾的没了性命,毒便解了一半儿。如今苏雨彤被带回了古墓,欧阳克又故意溜了,解药从哪儿来?别看钟霖没性命之忧,可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特别钟霖目前的情况,根本全身难以动弹,行走吃饭都要人伺候,时间长了,经脉骨骼都要变化,再想习武,资质就要大打折扣了。
“七公,你要带着他一起去?”黄蓉抬手指着钟霖:“那走起来可就慢了,倒不如将他安顿下来。”
“这是当然,我先将他安排在丐帮的分舵里,找个人照顾着。”洪七公当然不能带着不能走路的钟霖去,若非古墓派不好进,他都不想亲自跑一趟,他可是刚刚从西域回来。奈何钟霖中毒他也有点儿责任,不去不行啊。
“七公何必舍近求远,我曲师哥开的酒楼就在城中,不如将他送去酒楼,请曲师哥代为照看,我陪七公去古墓,七公一路上也不寂寞,也能享享口福。怎么样?”黄蓉说道。
“你这丫头又在打着鬼主意。”相较于硬被塞来的郭靖,洪七公更中意聪明伶俐的黄蓉,奈何这是黄药师的女儿,他可不敢随便打主意。
想了想,他还是同意了黄蓉的提议。
站在丐帮帮主的立场,与桃花岛交好自是有好处,将来他百年之后,丐帮若有什么事,也能有人相助。桃花岛虽不是大门派,弟子也少,但个个不凡。站在七公自己的角度,一路有人做饭是大好事啊。不就是教那傻小子学武功嘛,丐帮的功夫不能教,别的却没限制,就当卖黄蓉这丫头一个情面。
钟霖隐晦的打量了黄蓉郭靖,并楼中一干人,心中气苦。他费尽千辛万苦,鞍前马后服侍了半年,洪七公都没吐口收他做徒弟,如今黄蓉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能为郭靖争取如何大的好处,简直人比人气死人!
或许他一开始目标就错了,不该盯着洪七公,而是该“巧遇”黄蓉!
另一边,江南七怪与丘处机的十八年之约未能进行,便相约推迟一年,明年的八月十五再比。丘处机又匆匆离去,他还得去寻找失踪不明的杨康。江南七怪本意是寻个地方停留,利用一年时间再好生教导郭靖,但韩小莹却另有想法。
韩小莹将几位兄长叫到一旁,低声商议道:“靖儿与我们学了十一二年,七公却道一定敌不过杨康,我等虽在大漠,可入关来也听了不少杨康之事。那杨康除了师从丘道长,王府内也有不少高手传授武功,又有很多与人对敌的经验。靖儿与之相比,对敌上就弱很多,况他阅历少,心性又耿直,若非黄蓉跟着,不知被人哄了多少回。此番我有心让靖儿随七公去一趟古墓,诸位兄长以为如何?”
柯镇恶等人一听便知她的用意,能得七公指点是一,二来出门在外也能历练一番。几人商议商议,最终同意了。
于是韩小莹便与郭靖嘱咐:“我与你诸位师父有事要办,却不便带着你同行,你与黄蓉跟着七公去古墓一趟。一路上谨慎小心,遇事多听蓉儿的,又不懂之处就请教七公,明年八月十五前必定要返回此处。”
郭靖只听得话面上的意思,点头应了。
韩小莹心下一叹,倒是对着黄蓉道出此番苦心。
黄蓉嘴甜,彼此又没仇恨,一路行来,她两个倒是亲密很多。黄蓉自然明白江南七怪的用意,但请七公指点郭靖武功这种话到底不好直说,她也没点破。
八月十五是团圆的日子,今日已经十六。
穆念慈醒来见枕畔空荡荡的,不由得黯然。
半个月前杨康来到这里,且身中剧毒,她忧心之下利用推宫换血为其解毒。解毒之后,杨康就留了下来,态度似乎有些微不同,那种不同她说不出来,只觉得满心欢喜,却又隐隐忧虑。乍看两人如平凡夫妻,恩爱甜蜜,可她清楚杨康为人性情,又想起他的过往,知道他不会在这小乡村里待一辈子。
今天他终于走了。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外屋门响,有人进来,那脚步声很熟悉,熟悉的她不敢置信。
“念慈,快来看,百味斋的月饼,今早刚做好,还热着呢。”杨康自门外进来,手中纸袋里装着刚买回来的月饼,哪怕昨天节日已过,月饼倒是还在卖。最近为了照顾他,念慈忙的脚不沾地,又因为本就银钱有限,都给他炖了补汤,昨日过节连月饼都舍不得吃。
“阿康……”穆念慈见他“去而复返”,心头激动,可又想到他还是会走,又再度失落。
杨康知道她在想什么,坐在床边将她抱入怀里,却是说:“念慈,我们搬家吧。”
“搬家?”穆念慈不解,但在心底,又生出那么一点微弱的期希。
杨康笑道:“我们去寻个更清净的地方,不管外面的是是非非,生几个孩子,好不好?”
穆念慈的脸瞬间红了,却是没躲避他的目光:“阿康,你是说真的?你、你不会金国了?”
穆念慈不敢相信。
“不回了。”杨康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只是,他毕竟养育了我,自小疼爱,哪怕他是金国的王爷,却也是我养父。如果他将来老了,无人奉养,我想照顾他。念慈,你愿意吗?”
穆念慈想不到那样的情景,毕竟完颜洪烈是金国王爷,甚至有希望问鼎皇位,怎会无人奉养晚年?她以为是杨康不舍父子之情,便点头,与此同时仍旧将信将疑的问他:“那、我们搬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杨康却是不担心,他已经身上的玉佩饰物都死当了,得了一笔银子,省些用,两三年内不必发愁。至于两三年后,局势想来也不同了,他再改名换姓做个营生,总能过下去。
对于死过一回的杨康而言,能重新再活过来,甚至重新挽回念慈,他已经很满足了。上一世那些恩怨纷争他都不想再理会。
亲生父母之死,他痛过、悔过、也怨过,他怪母亲自小大到都不从告知他身世真相,却在十八年后一告知就希望他认回生父。那个生父呢,不管在旁人眼中如何侠义重情,可对他这个儿子没有一句温情,只会指责他认贼作父。这一对父母,他总觉得他们那么自私,好似儿子可有可无,他们心里最重要的只是彼此。从小他就由完颜洪烈教养长大,孺慕之情极深,可后来得知真相,也未尝不怨他逼死父母。
他就像是夹缝中的老鼠,左右都不讨喜,到了哪边都是叛徒异类。
就在他们两人离开后的第二天,丘处机找到此处,却已是人去楼空。
年底,黄蓉带着郭靖来到桃花岛,并请了洪七公做媒人提亲。
说来郭靖的气运就是好,在去古墓寻解药的路上,洪七公到底是教了郭靖武功,且不是寻常外门功夫,而是降龙十八掌,一共教了十五式。
钟霖对此心里酸的不行,也未尝不嫉妒,可又到底聪敏有城府,又因如今剧情面目全非,他更不能对着主角动歹心。也是很意外,在他于曲灵风处养伤时,倒是得了曲灵风的眼缘,似有意收其为徒。此回年底他便跟着曲灵风一家来到桃花岛,只要黄药师不反对,这事儿就成了。
钟霖又高兴又郁闷,如此一来,他就得管才十五岁的黄蓉喊小师叔。
洪七公见了桃朔白,也没兜圈子,直接提了亲事:“郭小子现今是我徒弟,他笨是笨点儿,但品性正直,与蓉儿情投意合,也算是一门好亲事。黄岛主以为如何?”
桃朔白看了郭靖,问他:“听闻你家中还有母亲,难道令堂没有未你定过亲事?”
郭靖一下子想起自己还是金刀驸马。
黄蓉为这事早先就闹过了,如今已经看开,虽已打算开春与他一起去蒙古退亲,但此时怕说出来惹得爹爹生气不肯允婚,便悄悄朝郭靖打眼色。
奈何郭靖没懂,直愣愣的就说了实话:“蒙古可汗曾赐我金刀,封我为金刀驸马,但是我待华筝是妹妹,我喜欢的是蓉儿。”
“既不喜欢那位姑娘,为何要应下婚事?既有婚事,为何还要纠缠蓉儿?有婚约在身,又来提亲,当桃花岛是什么地方!”桃朔白声音清冷,神色冷淡,虽无怒容,却也令郭靖心惊胆战。
“我……”郭靖惭愧,说不出狡辩的话来。
远处的钟霖见了心下舒坦不少,他对郭靖实在是羡慕嫉妒恨啊。
洪七公也挠头,又气呼呼的说:“你们两个呀,这样的大事也不告诉我老叫花,害我老叫花白白跑来丢脸。”
欧阳克笑起来:“七公,倒不是我们嫌弃,虽然这小子愚钝,没家世家家财,好歹是七公的徒弟嘛。也不是要棒打鸳鸯,先去将蒙古的婚事退了,到时候这亲事好商量。”
“欧阳叔叔,我就知道你最疼蓉儿了。”这时候黄蓉看出来,欧阳克是真心想让她早点嫁人,不管什么心思,毕竟对自己有利,立刻抛弃以往成见,讨好的奉上采购来的礼物。
欧阳克冲着桃朔白笑笑,桃朔白没管他。
黄蓉一贯聪敏,偏生遇到郭靖的事儿就傻了,他又何尝有心阻止亲事?真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
这时欧阳克发现了外面的钟霖,眸光一转,笑问道:“曲老板要收徒?”
曲灵风这才领着钟霖进来,先见了师父,这才说道:“钟霖曾和七公学过些外门功夫,我看他天资不错,特带来请师父过目。”
钟霖早先见到黄药师如此年轻,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原来绝顶高手当真可以驻容有术啊。只是,他对于欧阳克常驻桃花岛很奇怪,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二人成为忘年交,何况……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两人之间气氛很古怪。
桃朔白对钟霖倒没什么感觉,所以他就问欧阳克:“你觉得如何?”
钟霖更奇怪了,先前黄蓉婚事都有欧阳克插手,现在收徒也能表发意见,这、这……
欧阳克嘴角一弯,说道:“七公说他很能吃苦,你大徒弟又觉得合眼,那就收下吧。”
于是,钟霖顺利的拜师,又见过诸位师叔师弟。桃花岛弟子不多,环境也单纯,所以同辈弟子间的排行是按照年纪来排。钟霖二十二岁,同辈里的弟子有三个,上面大师姐曲秀儿,正式拜师后的名字是曲秀英,钟霖行二,如今叫做钟霖英,底下是陆冠英,最小的是武常英。
出了晓翠堂,四下里无人,钟霖忍不住问曲灵风:“师父,欧阳公子和师祖……”
曲灵风脚步微顿,面色也有些微妙,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说,干脆就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个以后的意思,是指钟霖要在桃花岛待上半年,和其他几个师兄弟一起接受师祖教育。钟霖一想到师祖是黄药师,心情就很激动,但几天后,他就发现了一件事――欧阳克看他不顺眼。其他人练习一遍,他要练习五遍、十遍,时常被支使着去海里摸鱼,或被叫去挖什么花圃,更让他不能忍受的是喂蛇。
钟霖不怕蛇,但面对一群蛇,是人就得腿发软。
当某一天终于发现了欧阳克和黄药师的真正关系,钟霖内心震荡,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欧阳克是穿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