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姐姐,麻烦您和娘娘说一声儿,皇帝宠幸别的女人你就哭,这么点事情想不开,当初你就不该进宫,有那闲功夫你不能多想想五公主,想想肚子里的龙种?”
张信气得扭头就走,不想去听姐姐哭诉,那一哭就得好半天,多耽误事。
今天这样的结果都是她自找的,她要是没有野心,在外边找个好男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多好。
小黄公公小跑着跟在张信一边,眼睛盯着鞋尖,小声说道:“今儿早上,咱家去坤宁宫禀报,皇后娘娘听了此事也是大哭一场,却没有责罚那位,您说说,这一个两个光是哭有什么用啊?人家可是抱着重赏乐呵呵的。”
“嗯,这事儿不寻常,小黄公公多盯着点万岁爷,如有不妥早点叫范御医,再叫人往我家里送个信儿,我不在,告诉我夫人也使得的。”张信细细叮嘱着,小黄公公一一答应,到了宫门口,二人道别,张信填写了出宫时间就往镇抚司找汪直。
他不能直接去京卫司找薜都督,雷都督那里也不能去,那俩太扎眼,怕打草惊蛇,找汪直好说,哥俩好嘛,平时来往密切,这会儿可以拿来打掩护。
张信在外面紧锣密鼓做着收网的准备,莉娘在家里也不得空闲,庄子送给养来了,还有节礼要安排好,把柳氏从前的礼单拿来看过就扔,都是她娘家那头的关系,一个都不要。
重新拟了礼单,其中有相熟的朋友比如五军都督和兵部尚书,有家族中德高望重的族老,还有就是几个亲戚家。
首当其冲就是老夫人的娘家赵家,再就是杜家、莫家、林家,姨娘上不得台面,娘家人都算不上亲戚,她们愿意就自己出钱出礼物还得自己找人送,这个莉娘是不管的。
礼单送到老夫人面前,一次过,嘿嘿,本夫人就是这么牛。
礼物一份一份准备好,半下午的时候管事才拿上东西出发,因为莉娘今年弄了点特别的礼物,用新柳庄出产的糯米和猪肉包了粽子,每家送五十个,上午所有没有差事的奴仆全部去大食堂帮忙包粽子蒸粽子,下午的时候粽子才出锅。
莉娘默默给自己点上32个赞,给张纪创造了多好的机会啊,人多杂乱的,多好下手啊,偏偏他不识趣,龟缩在秋菊院不出来,简直蠢到不能忍。
还有一个人整天躲在屋子里头不出来见人,国公爷,这位爷大受打击,这一天连春晖院的正房门口都没有迈过,对外就说身体抱恙。
两个姨娘以为机会来了,精心打扮之后到正房来侍疾,国公爷隔着房门在卧室里面大叫她们滚,两个姨娘哭着跑回去,春晖院里又多两个不出门的人。
如果以为姨娘们从此打了退堂鼓,那你就错了,她们滚回小偏院没多久,张薇和张婷两姐妹就先后到了丹桂轩,想要曲线救国。
“国公爷生病了?怎么信哥儿媳妇没有告诉我这老太婆呢啊?”老夫人很惊讶,面上也显得不悦。
张薇拧紧眉头不吱声,愁肠百结的样子,张婷就觉得找到机会了,跳出来指责莉娘,“祖母,依孙女看,她就是不安好心!瞒着父亲的病情,不知道想干嘛!”
“不会?信哥儿媳妇不是那种人。”老夫人的语气也有点不确定了,事关国公爷,她起身前往春晖院看个究竟,张薇和张婷赶紧跟上。
母亲大人到来,也没能让国公爷亲自出迎,可见这个打击是有多大,然后老夫人进去了,两个庶女儿却被丫鬟挡在门外,真真要气死她们两个,国公爷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她们的位置?
姐妹两个却不知,她们是被张纪所连累了,张信半夜拿着神奇的药液给国公爷测试,结果吓死人,说他中了剧毒,在张信之后只能生女儿不能生儿子,然后这种毒他还连续吃了十年,如今连女儿都生不出来了。
其实国公爷心中早就有所怀疑,柳氏怀孕的时间有点不对,那段时间他领了皇差,跟随先帝去了行宫,然后柳氏的肚子大得出奇,快足月的时候无意中被信哥儿撞了一下就早产了。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信哥儿用充满仇恨和痛苦的眼神望着他,一个劲的辩解,说自己没有撞到人,柳氏假摔陷害。
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爱冲动,被柳氏哄得团团转,看她早产又难产,气怒交加,狠狠地打了信哥儿一顿,三岁的孩子,都被他打晕厥了,还打断了一条小腿……
如今想起,国公爷仍忍不住要抽自己巴掌,那些年他好像被鬼迷了心窍,四六不懂又嚣张跋扈,完全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根本就没有顾及过信哥儿的感受,这才导致父子俩的关系越来越僵。
国公爷后悔莫及,像儿时一样扑在老夫人怀里痛哭流涕,断断续续把这些过往说出来,听得老夫人也是泪水涟涟,这都是柳氏造的孽啊。
和国公爷昨晚的表现一样,老夫人也对张信所做的测试持怀疑态度,父子俩关系不好,谁知这会不会是张信的报复呢,但是国公爷又说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否则前段时间也不会那般坚决就把张纪的嫡子身份给夺了。
“这得是老祖宗在天有灵,提醒孩儿不要让肮脏的血玷污了张家。”国公爷抹着眼泪说道。
提到张家老祖,老夫人心里打了个突,又想起小祠堂那张高高悬挂的神像,娘诶,老祖宗那双神眼太亮了,让人多看一眼都心慌。
哎,到底是信哥儿媳妇画功了得,还是祖宗有灵一直在天上盯着张家呢啊?
老夫人于冥冥中有种预感,觉得应该是后者,祖宗在天上看着哪,否则信哥儿也不会得到托梦,解开了祖传卷轴之迷得到其中的武功秘籍(这是张信给家人的解释)。
所以她对国公爷说:“事关重大,等信哥儿回来,老身会仔细问他,但是世家大族遇到这种事情,柳氏又是那样的人,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