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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我不动你

  “嗡嗡嗡”我的电话在包里欢快地振动,我蹑手蹑脚地出去,是阿娇的夜半召见。

  “父子见面会结束了没?阳阳和张清相处还融洽吧?”阿娇在彼端直奔主题,一贯地咋咋呼呼。我之前和她商讨过这个问题,看来她比较心急,想尽早掌握第一手情况。

  “马马虎虎吧。”

  “你呢?对他还有感觉吗?”

  “说不清楚,我没仔细想过这样的问题,伤脑筋。”

  “你可不能模棱两可,趁早弄清自己的心比较好。”

  “我现在不想考虑自己的事情,好烦啦。暂时让他们父子团聚就行了,儿子开心就好。”

  “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你也要思量清楚,究竟何去何从。这种事切忌优柔寡断,最好干脆果断。要么一刀两断,绝不藕断丝连;要么不计前嫌,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复合了就不能时不时翻旧账,这样做最伤感情。”

  “单纯为了凑合在一起过日子,我就要委屈求全牺牲自己的一辈子,那还是宁缺毋滥好了。我对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似乎还心有余悸,挺害怕他故态重萌的。”

  “人家可是一支潜力股,你不要漫不经心,小心别人把他勾走了。你有时身段稍微放低点,免得失之交臂,以后又叫苦不迭。”

  “谁稀罕他谁拿走,轻易就能被别人勾走的男人,担惊受怕守着有什么意思,不如自己一个人潇洒自在。”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无条件地支持你。不过,我友情提示一下,即便你要惩罚考验他,也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有时候不能过于苛责求全。难得张清现在姿态放得如此低,这几年依然对你还恋恋不忘,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有人偶尔犯了错误,改了也照样是个好同志,他以后说不定会对你肝脑涂地的。”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尽替别人说好话,完全撇开我的感受。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恋恋不忘,说不定都是伪装的,人家仅仅舍不下的只是他儿子。”

  “你就可劲儿钻牛角尖吧,我反正是旁观者清。你也别嫌我啰嗦,总之是为你好,你要审时度势,借坡下驴。”

  “我干嘛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广阔天地里,多得是有情儿郎。你不用杞人忧天,本姑娘大有市场。”

  “你就贫吧,有你后悔的日子。”

  “我说的可是肺腑之言,再也不想将就了。我骨子里还是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如果不是两情相悦,就一个人孤老终身算了。”

  我的话半真半假,有些凄凉怅惘。?阿娇见我顾左右而言他,没个正形,又怕勾起我的伤心往事,只好无可奈何地挂断了电话。

  亏她大言不惭说以我的决定为主,分明已经表明了她自己的立场,俨然为我暗示了方向,我极度怀疑她是张清买通的说客。她以前不是爱憎分明的妞儿吗,怎么能听张清几句忽悠就轻易改变立场呢?

  我就算是心怀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伤害了我,我一笑而过”,大不了不与他过分计较了,可也犯不着要和张清再死磕在一起吧。我坐在沙发上懵然发呆,脑子里一团糟。

  虽然不完全苟同阿娇的某些观点,但我明白她是设身处地为我着想,我甚是感动于她的一片苦心。试想一下,换了别人,谁会吃饱了没事撑得慌,管你活的好还是坏呢?

  我大致上也完全能够理解她这番苦心的起源,她也是鉴于自身的情况有感而发吧!

  今年上半年我老家举行油菜花节时,阿娇曾经和萧哥赌气逃离,跑到我老家与我小住了几天,她的婚姻生活谈起来那也是一把心酸泪,满纸荒唐言呐!我俩捂在被子里说了几天几夜,才听她把那一团乱麻说了个差不多!

  这正应了那句话,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阿娇与萧哥相处的如胶似漆,感情好的是没话说,关键问题出在子嗣上,简单一点说,就是涉及到传宗接代。

  阿娇早些年吧,有幸怀了宝宝,可是萧哥觉得经济条件不允许,又一门心思要钻研学问,俩人一致同意就打掉了。近些年,各方面条件成熟了一些,可是阿娇的肚子死活不见动静,这下她婆婆不干了,撺掇着儿子与媳妇趁早good bye。萧哥是个孝子,夹在老娘与老婆之间像风箱里的老鼠,左右为难。可想而知,那日子过得是凄风冷雨不够爽利。

  “对我这么没有信心?打算另择高枝了?”张清冷不丁凉幽幽地出声,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倚靠在门框上。

  可能我讲电话太投入了,竟然没有发觉他从儿子的房间出来,也许他从头至尾将我和阿娇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佯装耳背,没有接他的话,站起身准备开路,“今天辛苦你了,我走了。”

  “你给我趁早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这辈子你就永远只能是我老婆。”张清扣住我的手腕不让我离开,语气有些蛮横霸道,“你走了,儿子夜里醒了找你怎么办?”

  “你那么大声干嘛?还敢凶我?”我十分不耻他做梁上君子偷听我和阿娇谈话,语气有点蛮横。

  “对不起,声音是大了一点,我把喉咙捏着。”张清圆滑得像变色龙,马上和颜悦色,作势用手去捏自己的脖子。

  一向强势的张大处长这般地伏低做小,真是难为他!不过,他也贼精,准确地拿捏住我的死穴,直接拿阳阳说事。是啊,我怎么能放心我的宝贝儿子呢?

  他从出生起就和我形影不离,晚上更是黏糊我,平常要讲好几个故事才能哄他慢慢入睡。他特别爱听小老鼠偷油吃的故事,总是一边听一边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珠子问我,“妈妈,小老鼠的姐姐生的孩子到底叫一层还是一半?”

  今天估计他实在是兴奋过度,玩累了,啥也不听,就满足地睡了。走还是留,我有点犹豫不决。

  “你放心,我保证不骚扰你,你和儿子一起睡也行,自己一个人睡也行。”张清擅长察言观色,见我面色有所松动,立即给我吃一颗定心丸。

  “我去给你拿衣服,你快去洗澡。”张清不容我过多思索,把我往浴室里推,顺手关上了门。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也不是狼潭虎穴,有啥好怕的。我把门拴上,心安理得地泡澡,奔波一天的疲乏一扫而光。泡爽了,我才想到一件尴尬事情,睡衣啥的都没有,总不能身不着片缕满屋子窜吧。我披了件浴巾,在浴室里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小枫,洗好了吗?快出来穿衣服。”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张清在外面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把门拉开一丝小缝隙,张清正拿着一件女式浴袍,像个岗哨守在门口。

  我瞥见那件丝滑的女士睡衣,胸中一股酸涩的意味“呼”地腾起,声音略微颤抖问他,“你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都已经金屋藏娇了?速度挺快的嘛!”

  也是,他张清是个正常的大男人,总的有起码的生理需求要解决,本无可厚非,可我心里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明明原本对他不理不睬的,一想到他有可能移情别恋,我还是浑身不舒服,心里泛起心酸的痛楚。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自己本身对他若即若离不大稀罕,要是被别人觊觎了,多少有些不甘心。就算不喜欢,也要霸住不放,女人有时候就是如此矛盾而又可笑。

  “吃醋了?舍不得我?”张清涎皮厚脸凑上来,趁机从门缝里在我嘴边偷个香,“放心,没别的人,都是为你准备的。”

  “你少臭美,谁舍不得你?”我口是心非,双颊飞上两朵红晕,一把抓住睡袍推开他。看来他是有备而来、步步为营,早就存心把我们母子拐骗回家。

  张清在后面嘿嘿直乐,我的敏感和紧张取悦了他。他感觉到我还是很在乎他的,我也觉得自己挺不争气的,他还没试探我呢,我就巴巴地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我不打自招,很有些难为情,也不管张清在那里自鸣得意,爬上儿子的床,睡了。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总感觉有东西在我脸上,脖子到处乱啄,耳边充斥着呼呼的粗重的喘气声。这一切像讨厌的苍蝇一样,吵得我睡不安稳,我不耐烦的顺手挥过去,极力驱赶。哪知道半路上被有力的臂弯禁锢住,动弹不得。我的瞌睡虫一下子赶跑了,张清竟然爬上了我的床。

  他像一堵火热的肉墙,紧紧地贴在我的身后,双腿钳制住我整个身体,藤蔓一般死死缠绕。他的双手肆无忌惮地上下游走,带电似得撩拨的我禁不住不停颤栗。一件硬硬的昂扬的物件抵住我,让我火冒三丈。他可真是够脸皮厚的,公然爬上我的床不说吧,还敢让他的零件耀武扬武。

  我气急败坏地勾起脚,不安好心地朝他蠢蠢欲动的部位踹过去。张清像算准了我的下一步动作一样,早准备了招数对付我的小伎俩,他不费吹灰之力捞起我作乱的脚丫子,细细摩挲,竟然又勾的我心痒难耐。简直是欺人太甚,我胆从怒边生,扭头张嘴,獠牙小齿恶狠狠地咬在他的左腕上。

  “嘶——”他微微抽了口冷气,我小计略成,心里暗自得意。谁叫你老虎头上捋毛,送上门来找打。

  “妈妈,干嘛?有蚊子吗?”儿子睡梦中呢喃一句,翻了个身,咂了咂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我怀里又睡了。

  “别把儿子闹醒了,”张清凑到我耳垂边,隐忍着保证,“我一定不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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