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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宋毅，十岁的那一年我的继父在外面嫖娼被抓了，当时他在六楼，为了逃命从六楼跳下去，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残废了，成了一辈子坐轮椅的人。
说句好笑的话，我的继父不是个东西。
从我记忆开始，我就有了这个继父，他是那种吃喝嫖赌什么都做的人，所以从小我就对他没有好感，而且我憎恨的是他不像个男人，没有担当也从没为家里付出什么。
印象中记忆最深的一次我10岁那年，我妈从三楼被我继父打到一楼。
当时她在和继父吵架，遂不及防被继父一脚踹下楼梯。
从三楼滚到一楼，一路滚我妈就一路嗷叫，滚到一半不动了我继父就继续踹，最后滚到一楼的时候我妈也就成了活死人，植物人。
我妈面朝大地的趴地上，看不到脸，只能看到那瘦小的身子在微微的发抖，一抽一抽的，好像在抽筋。
那一天我妈住进了重症室，是隔壁家的好心人发现后帮忙打的电话。
我妈差一点就死了，好不容易挺过来，结果醒过来的时候成了傻子，外面的人都是这样喊我妈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妈不懂得上厕所，随地大小便，有时候当着大家的面脱下裤子就蹲下去，平时就喜欢跟着院子里的小孩身后，一路跑一路伸出脏兮兮双手想去抓小孩手里的5毛棒棒糖，嘴里喊着：糖，我要糖。
她见到我也认不出来了，我叫她妈妈的时候她的手就会在我头上摸来摸去，冲我傻笑，笑一下歪一次脑袋，笑一下，歪一次脑袋。
……
每当我看到他这副模样的时候我就恨她。
我恨不得她不是我妈，我恨不得踹死她。
因为是她毁了一切。
如果不是她跟这个该死的继父在一起，我的生活就不会变得一团糟，她也不会变成傻子。
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从以前还没疏远我的亲戚哪里听说过我的父亲，他们说他是一个老好人，就因为太老实了，我妈嫌他没出息，然后她才带着我跑的。
当时我的继父在外面混，在这一带还算有点“名气”，所以她就跟着继父这个所谓的“大哥。”
因为“大哥”带着我妈天天吃香喝辣的，然后自然而然两个人就开始搞上了。
那个时候的继父确实风光，那一年我7岁，走在路上的时候很多认识我爸的人都会喊我做小少爷。
当然了，每次他们喊我的时候总会面带笑容。
当时还小，并不懂这种笑容代表着什么，长大了才知道那是嘲笑，那是鄙夷的微笑。
因为那个时候我在他们眼中什么东西都不算，因为继父在他们眼里也算不上什么东西。
之所以大家喜欢跟继父在一起因为继父有点钱，所以大家蹭饮蹭吃。
我继父也大方，别人开口说肚子饿了，他就答应就下馆子。别人对他说没钱了，他就把钱借给对方……
再有钱也禁不住他这样过日子，最后没钱了，借出去的钱也回不来，有人跟他借钱的时候他还死性不改的往外掏。
之后我和我妈就开始饿肚子。
我饿，没吃的就出去找，在垃圾堆里找，有时候看到别人喝的瓶瓶罐罐丢到地上我也会捡起来像个小乞丐一样仰着头将瓶子罐子里面的水或者东西一滴一滴的往嘴巴里面倒。
我妈看到了打掉我的瓶子骂我不是东西，说我没志气。
……
祸不单行，我妈疯了后突然有一天躺在公路血泊中，送进医院后成了植物人。
我也再听不到我妈的声音，也听不到有人告诉我志气是什么。
那个时候的我无依无靠，饿了就挨，渴了就去喝自来水，累了也不敢回家。
我没有家。
在我最无助的10岁那年我遇到了一个对我很好的女孩，白琴。
他比我大一岁，长得非常的清纯漂亮。
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居然不敢和她正视，我感觉多看她两眼都是一种罪，感觉自己是那么的猥琐，配不上看她。
但是她很温柔，她对我很好。每次在我饿的时候她也总会偷偷的从家里带东西给我吃，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也会出现在我身旁，鼓励我，帮助我。
我继父死了，我妈疯了。之后也是她在偷偷的接济我……
原本我以为我会和她永远在一起，而且我也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她好，报答她。
直到有一天，我记得那是我11岁的时候她遍体鳞伤的来到我面前，我看到她披头散发，衣服凌乱。
她见到我的时候也不说话，就在我们经常见面的角落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膝盖偷偷的哭着，身体微微的颤。
她在害怕，她在恐惧，我也从来没有看过今天这样的她。
我很伤心，我也难过，我来到她的面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头埋在膝盖里面，身子依旧颤抖着。
她偷偷的哭，又忍住不哭，紧紧咬着嘴巴，身子一抽一抽的忍着……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非常的难受，我一个劲的去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她就是不告诉我，甚至我跪下来求她，让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她还是没说。
后来我抱住她了，用力的抱紧，不让她颤抖和害怕。
我妈变成疯子的那一天我被人欺负了，我就在这里蹲着和她一样双手抱着膝盖，在角落里面哭。
她也是这样抱着我的，她安慰我，鼓励我，也让我体验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而现在我以为我这样抱着她也会给她幸福，但是我错了，我碰到她的时候她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推开我啊啊啊发出惊恐声，瞪大眼睛看着我就像看到了魔鬼。
最后她站起来撒腿冲进黑夜里……
从此以后我再也看不到她了。
第二天的时候我鼓足勇气去她家里，然后我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她走在半路的时候被隔壁隔壁的傻狍给强女干了。
傻狍是这一带出名的混混，30岁，喜欢穿黑色马甲，经常带2个小弟在这一带闲逛，走路的时候眼睛总往女人屁股看。
那一天出事后有警察到他家把他带走了，但是过了没多久他就回来了，不论他是被带走还是回来，他始终脸上洋溢着笑容，得意洋洋。
他的笑容每一天晚上都会浮现在我脑海，每一次看到他的笑容时我就想起了白琴躲在角落里面抱着膝盖哭泣和恐慌后退的模样。
我也看到了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而每一次我都会因此攥紧拳头，身子颤抖。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那天是一个下雨的阴天，又因为是晚上的原因路上的行人非常的少，但是在一条巷子里传来女人嘤嘤的哭声。
一个男的压着一个女的。
这个男的就是傻狍，他用力地将女孩身上衣服撕开，女孩哭得越厉害他笑的越开心，动作也更为粗暴。
可是傻狍绝对不知道，我就在背后。
这几天我一直跟在他的背后，就等待着这个机会。
所以等他掏出那个东西的时候我立马冲上去把他下面的东西给咔嚓了。
那一天我正好11岁生日。
吓呆了，剪刀无力从我手中掉落，溅起一滩水痕。
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地上雨水都是红色的。
傻狍惨叫声停止了，缩卷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