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她是王境修士?”坐在自己父亲膝下的君兰,差点一头从神木上摔倒下来。《
苏瞳身上的仙威,开始拔高,此刻她似乎已不再是君境,直接越过了君与王的壁垒,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敬畏的气息!
可是月君的眼还没有眨完,便见一条姹紫嫣红的花带从东方天幕汹涌而来,大潮汤汤之势,大有将整个天空吞没的气势。
“苏瞳捣鼓什么玩意儿?唱戏么?”月君眨着眼睛,有些心痛冲动之下跟在笺舟之后在苏瞳身上押的注。
老气横秋,像在搞笑……
将鞭子一收,苏瞳顺手将长发在身后挽了一个髻子,理了理软塌塌的衣领,而后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如号令苍生一般,朝前一挥。
“飘花东来!”
那么除了遁身遁形,就只有……
本来也没想着自己会用这办法的,但感觉自己唯一想到的破解之道就是令对方无法临摹,至于黑纹遁身,在白微大仙皇面前还是不要再用了,免得又起祸端,被误以为自己与折林还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
试试,就试试吧!
何况就算看透了,她又何解呢?只要看得见,他就画得了!就算是用秘法遁身了,她也绝逃不出他的界。
无数强者曾在砚方世界中悲呼告饶,眼下这没有什么资历又年轻的丫头,八成是被吓怕了才不敢动,根本不可能一眼就看穿此咒术唯一的软肋……
“那你就试试吧,看我画不画得了你。”嘴上不服软,凌云墨客心中那一抹忌惮也迅速地消失不见。因为他很自信自己的力量。
她以静制动,反而令他无从落笔。
可惜那问天太骄傲,以为自己手段繁多拼命攻击,才有机会让自己看穿他三十六处脉动,倒不如这个打了一鞭子便一动不动的小女子。
他的笔与眼,必须看透对手的皮与肉,勾勒出对方经脉甚至丹海的轮廓,才能顺利地施加咒力,所以对手在自己砚方世界里被缚的时间越长,使用的攻击手段越多,便越有力于自己对她的观察,近一步地施画……他表面上的谦和,只是为了让人以为他性子善良,不忍痛下杀手,其实就算他想,亦不是每一笔都能顺利书下。
大概是无意的吧?不过……倘若她真是有心,那么她的确问到了自己神通最关键的一点上!
凌云墨客表情不由地一僵,他不知道苏瞳是基于什么缘由,问他这样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画我的?”苏瞳皱了皱眉头,突然大笑起来:“如果让你画不成了,砚方世界是不是就不复存在了呢?”
“如果我将你画完,你的**与灵魂将永远凝固在我的画卷上,再也活不起来。这只是一场切磋,我不想伤你性命。”凌云墨客的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的笔还悬于半空,包含墨汁的笔尖,随时都像是要滴出水来。
就在苏瞳这样想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纸上的凌云墨客便抬起了自己的头,以一种谦逊且同情的语气与她商量:“苏仙子,认输吗?”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凌云墨客与问天的对战,想必问天是直接弃权了吧……纵然心头有万般不甘心,可是在这种只有对方能打击自己,自己却破不了局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第二种选择。
怎么办呢?
除非自己随身携带防护力极强的至宝,在撕开砚方的同时,身体足以承受同等的反噬力量,如果不是这样,只怕毁灭对方砚方世界的同时,自己的小命也要断送掉。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神通的苏瞳,不禁对自己的对手产生了一种浓烈的兴趣。他就像是坐在另一个时空的王者一样,垂怜地打量自己,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枷锁,将自己的攻击堆积在对方的身上。
厉害!
苏瞳身体一沉,好在并不十分用力,还不及抽打东王时十分之一的力道,所以只伤到皮肉,对筋骨并没有什么影响。
凌云墨客脸色不变端坐案前,似乎对苏瞳的攻击视而不见,不过他也的确不需要在意任何攻击,因为苏瞳的鞭头渐渐失力后便无力地退回她的身旁,与此同时,苏瞳脊梁上传来一声闷响,一条血痕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衣上。
这一鞭出手后便有一种粘滞的感觉传入掌心,像是敲击在柔软粘稠的泥浆内一样,四周的景物微微扭曲,甚至产生了一些肉眼可见的涟漪……
感觉到自己身体内奇异的变化,苏瞳扬手对着凌云墨客盘坐的方向抽了一鞭。
败不要紧,关键是受到砚方诅咒的影响,如果苏瞳第一次反击太强硬,自己便会受到巨大的能量反噬,刚才问天就差点死于困下,若不是问天身上携带着品质不错的护具,现在哪里能好好站在混战区里继续厮杀?
会败……君父心中有些担忧。
以一方砚台为咒界,将苏瞳的身体和灵魂束缚其中,吸取她生机力量的同时,令她对自己的**造成攻击!
他依靠画笔寻找散落在外的君兰真魂,乃是靠与妻子的心灵默契和画魂之笔,而那个正与自己儿子在意的女子对战的画匠,则是借用“画”的一种形式,对她行使巫诅之法。
君父对于凌云墨客的力量,有一种与他人完全不同的感悟。
画皮,画骨,画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