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你差不多该去上学了吧...便当不是给你准备好了么?”
站在厨房里洗着茶具和餐盘,我有些奇怪,鸣人这家伙怎么还赖在客厅不动弹呢?这家伙难道忘了被伊鲁卡抓到迟到的话会被罚站的吗?
“...我.....我想等姐姐一起...一起去...”
鸣人的声音有点奇怪,不过我也没心情管了:“鸣人,我是不用上学的。但你可不一样,你的资质不算太好,一定要努力才行,你不是说你还要当火影吗?现在就这么懈怠怎么行。”
啪嗒,背后传来的触感和体温让我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背后抱住了我。
“....干什么....这样子很恶心的...”沉默了一下,我还是先开了口:“快点去学校吧,我还有事情要做...没空让你撒娇....”
话虽这么说,我和鸣人却都没有动,一声抽噎从我背后传来,正是鸣人的声音:“...对...对不起...老大,但是...我总有种感觉,好像...没办法再和老大一起....一起...”
“......”
微微仰起头呼了口气,我重新开始洗刷手上的餐具:“放心,不会的!我保证,以后一定还和你在一起,看着你当上火影,怎么样?”
“真的?”
“....嗯!”
听到鸣人推开门跑出去的声音,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而回过身望了一眼窗外。看起来,就算是迟钝如鸣人,但毕竟是一起生活的人,已经感觉到我的异常了吗?
拉起左臂的衣袖,左臂上面密布的针眼让我的海蓝色竖瞳里多了一丝阴霾。是的,我没有停下血遁的修习,而这些天频繁抽血所带来的各种副作用已经开始迅速而毫不留情地在我的身上体现出来。
从头晕恶心到浑身无力,然后是心悸耳鸣,连视力也开始迅速下降,甚至查克拉的控制能力也越来越差。这些天的糯米糕我已经没办法再用查克拉制作了,纯粹的手工制作应该味道很差吧....真是可怜了鸣人了,或许吃泡面也比吃现在我做的糯米糕要好得多。
但是,果然没有办法停下来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推动着我无法放弃血遁的修习,这就是所谓的一条路走到黑吗?
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丢下手上的餐具,转而穿过客厅走进洗簌室。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憔悴的面孔,一直以来萦绕我的那种不真实感再度强烈起来,完全不是我以前的面孔,而是一张脸上有着六道猫胡子的少女的脸颊,此刻因为失血过多,面部的皮肤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暗无光泽,连嘴唇上的血色也完全失去了。
不由得朝着镜子伸出手,而镜子中的人也一样朝着这边伸出手,两只手在镜面上相碰,但感受到的却是镜面的冰冷而非彼此手指上的体温。静静地看着镜子,而里面的那个女孩也同样用那双海蓝色的竖瞳望着我,我甚至能够在她的视网膜上看到和她一模一样的倒影。
“漩涡...冷玉....”嗫嚅着吐出这个名字,我也看到了镜子里的女孩同样开了口,但回荡在我耳边的却依旧只有我自己的声音。
果然,我就是漩涡冷玉....不会有错了....
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我摇摇头从镜子面前离开。真是的,我也变得有些神经质了,缺血过多还会导致思维往奇怪的方面发展吗?
无论怎么说,不到极限的话,我是不会停下来的吧。而这个极限,应该就是生的极限吧。在这个极限被打破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
心中异常地清楚,我慢慢走出公寓。我并没有锁公寓的门,只是将其微微关上。鸣人那个冒失鬼,似乎从来都不带家里的钥匙,还是别锁门了,反正也没有人来这里,这样子的话,万一我不在的话,他就不至于翻窗户了....
一路走到我的实验室内,我瞥了瞥一边的回收箱,里面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人体组织,从头到脚无所不有。而这些已经在空气中弥漫出和死亡一样味道的腐烂器官,就是我这些天来修习血遁的成果。
就在昨天,我刚刚完成了复制头部的修业,现在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头颅还静静地摆在工作台上,那双眼睛也同样是海蓝色的竖瞳,只不过,其中却布满了死亡特有的灰暗。
走到工作台前望着那双眼睛,我不由得微笑了一下,难道我也会变得和这个没有生命的器官一样么?
真是好笑啊,没想到自诩为木叶超级天才的我居然会在血遁上花这么大的劲,这要是别人的话,就更不可能完成了吧。
捧起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头颅,我凝视着她的双眼,一瞬间我有了一个十分荒唐的想法,会不会我手上这个头颅才是真正的漩涡冷玉?而我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过客?
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啊....
将手里的头颅抛到一边的回收箱里,我听着头颅和一堆腐烂器官相撞时发出的沉闷响声,而那上面的金色长发也立刻沾上了肮脏的污秽,不过,这都已经不算什么了,它也仅仅只是一个毫无生命的人体组织,根本无法给我答案。
而现在,我就要迎来最后一个关卡了,那就是人体最为重要的一个器官,也是需要耗费鲜血最多的一个器官――心。
挽起左臂的衣袖,我很清晰地听到了耳边一瞬间传来的某种声响,似乎是无数人的窃窃私语,又像是一些细小的尖笑。看起来,已经开始出现幻听了吗?
还是说,我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吗?
“是....生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