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一盏茶洛长东已无心同哑巴一样的洛长青耗下去,带有不悦的语气开口:“你比之前在洛府更加沉默寡言。”暗讽其初时之狼狈不堪。
洛长青没有被洛长东的话激怒,神情淡然道:“你找我何事?”同样不耐烦应付洛长东。
“我本不想来的。”洛长东再机警难免在不如自己的洛长青面前表露出几分高高在上,连句客气话都懒得说。
洛长青没有接话只待洛长东自己往下说,又不是自己求着洛长东来找自己。
“父亲担心你在外不适应,毕竟你身上没有功名,更没有念过正经的书,能到户部全然是翼王看你奇货可居,给你点甜头尝尝,到时做不来主动退出,全了洛府的面子。”洛长东不信翼王真打算重用洛长青,一个一无事处的病秧子。
“王爷自有决断,不劳你费心。”洛长东处处显示比自己高人一等的作派,洛长青看在眼里恨在心上,要没有洛长鹤在背后出力仅凭洛长东的那些学识,怕是连榜单最末都轮不上,无耻到在自己面前瞎张狂。
洛长东脸色刹时变了样,洛长青的话听在自己耳朵内,好似格外刺耳,心下气怒难当,被顶了嘴早没了好心情。
“我是管不着也不爱管。”洛长东可没那慈悲心怜悯洛长青这个弱小,“别忘了你是从哪来的,回你之过牵连整个洛府后果你能担当的起!”警告洛长青别以为仗着翼王就可以万事大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洛长青极其想与洛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就连身上流淌的洛家血脉也不愿要,看到洛家人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就觉万分恶心。
“说正事,不要浪费你我的时间。”洛长青无意同洛长东继续猜谜下去。实在难以忍受洛长东的丑恶嘴脸,说出来的意指更令自己烦不胜烦。
洛长东心中有火,同样想早点结束不用看洛长青假清高的脸,“多为了家族考虑,你的一言一行代表家族,也该为养育你二十多年的家族作出应有的贡献。”
“什么样的贡献?”洛长青深觉讽刺,洛长东有脸说的出来。呵。洛家不愧是不遗余力只记着捞好处的小人,凡能抓住的机遇全然不放过。
“你认为?”连这都要说的直白,洛长东不无讽刺洛长青的脑子有没有用。
“意图攀附王爷就请直说。绕那么一大圈不觉得累?”洛长青同样看不起洛长东的行事方法。
“你懂什么!”洛长东不喜洛长青看自己的眼神,胆肥了是!
“我什么也不懂。”洛长青巴不得装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要听洛长东的,真把自己的脸当脸。
洛长东哪还听不出洛长青话音之中的隐意。脸色顿时一冷道:“别自作聪明,想想要不是洛府的筹谋哪来你今日的风光。”
“你说的对。如果不是卖子求荣在先,我又岂会得到今日的幸运。”洛长青唇角浮起一丝冷嘲,“真该谢谢当初的决定。”一点没有被揭伤疤而影响到心情,自觉洛家任何人皆不配搅动自己的心神。
“别不识抬举。”洛长东警告洛长青莫犯傻。乖乖的说什么做什么还能活的长久,若不知死的借翼王之能报复洛家,不说痴人说梦。洛家也绝对容不下有异心的子嗣!
洛长青亲眼自洛长东眼中看出杀意,颇觉可笑撩拨洛长东那颗紧迫的心。
“你能拿我如何。别忘了我现已是翼王府的人,万一出了事就等着王爷兴师问罪吧。”洛长青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可以确定洛家真敢不顾颜面动自己必会尝到这辈子追悔莫及的下场。
“你真不羞耻!”借身体博得翼王的优待,在洛长东眼中跟青|楼楚馆内的娼|妓|小|倌别无二致端的是下贱无比。
“比起利用我攀附王爷的你们,羞耻二字不该安在我的头上。”洛长青反唇相讥,贼喊捉贼实在有趣。
“你清楚你是在跟谁说话!”洛长东觉得洛长青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邪火上涌,眼中不加遮掩透出凶狠之色。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洛长青完全不吃洛长东那一套,真把自己当回事所有人都得敬着顺着来,什么玩意。
“等着瞧有你哭求下跪的时候!”洛长东搁下狠话,愤然起身振袖而离,洛长青简直不可理喻,既然指明的阳关大道不走,偏生犯了拧劲,好啊,看谁笑到最后。
洛长青小胜一回,心中却无多舒畅得意,口头上占便宜算不了什么,今日的不欢而散静待他日的来势汹汹。
洛长青又饮了一盏茶平复了一下心境,这才起身往户部衙门行去,说是给自己半日假,也不能真闲散了,早一些学会早一步让洛家彻底覆灭,如此心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户部的官员见今日洛长青未至,还在纳闷不会是被翼王拿下了吧?日后再不用看见此人,到不是说有多大仇,而是感觉到别扭。
正在众人猜测之际,洛长青忽然出现在人前,将不少官员吓了一跳,暗忖原来没走啊!
有大胆的上前询问今日怎么来的这么迟,得到洛长青的答复后才了然。
原来是有事告了会假,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摇了摇头不去管闲事,专心于手头上的事务。
红明这边已经将洛长青和洛长东的见面报给了主子,并命跟着洛长青的暗卫将谈话的情形一一禀明。
汐朝当乐子听,洛长青经过这么久的学习能力上略有长进,心性上仍不够沉着冷静,尚需磨练。
洛长东回到府上越想越憋气,怎么就被洛长青堵的心火乱窜,平白无故受了顿闲气。
洛长东从来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发了好一通火勉强消气正打算出门玩乐消解心底的不愉。没想被自家母亲抓了包,这下哪都别想去。
李氏问起见面的情况如何,这让洛长东又想起洛长青那张嚣张欠揍的脸,一脸的阴沉难掩,不用说即明结果不尽如人意。
“怎么洛长青给你脸色看了?”知子莫若母,李氏心知儿子什么脾气,见儿子在气头上不便多说儿子什么。
“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洛长东对着李氏大吐苦水。自己已经给洛长青天大的面子。尽还敢不领情,拿出翼王来压阵,真是翅膀硬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李氏听了儿子的叙述心气不顺。那个贱种敢对自己儿子拿架子,当真以为有了翼王作靠山就可万事大吉,不把洛府放在眼里!
“娘,洛长青不配合。我早说不该找他的。”洛长东无时无刻不在抱怨此行的错误性,浪费唇舌不说白惹一肚子火。
“让你爹想法给个教训。看他还敢不老实乖乖听话。”要不是洛长青还有用处,哪还能留下这么个祸根到现在。
“我看还是算了,万一弄巧成拙洛长青拼了现在的差事不要,若求翼王出面讨个说法。洛家又将成为上京一大笑柄。”洛长东不愿把事情越弄越复杂。
“凭我自己的能力在外的表现哪能分不到好的官职,娘同爹好好说说,有些人心气高了自是用不得。”洛长东没那心思同洛长青较量。更不愿外头传出自己的官职有洛长青的手笔在其中,这样的言论对自己无多利处。反而会引人质疑自己的能力,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爹不是为了你万无一失才出此下策。”李氏安慰儿子,“如今探得洛长青是个什么东西,你爹日后哪还会给其好脸,放心吧,你这口恶气总会讨回来。”
洛长东不以为然,等自己当了官要想拿捏无一官半职的洛长青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自己受的气当然要亲手讨回来才更为解气。
慕容府,慕容锐回府后将儿子慕容轩叫到书房,起因是询问儿子的意见,毕竟此事牵涉翼王,儿子又与翼王有过几次接触,要比自己知悉翼王的脾气,从而给予自己相对的建议。
慕容锐将翼王之前与朝臣的一场交易说与儿子听,以土地分配的解决之法换取边关虎符,这其中到底有无猫腻?怎么看翼王不像是个愿意吃亏的主,而且皇上又是那么个态度,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此事不光牵扯翼王手中兵权的归属,还扯上回京进士分配官职一事,就不知那些答应太快的官员现在明了一切是何心情。”慕容锐没有半分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心态,此事同样牵连自己的儿子往后的仕途,不多思多虑哪行,万一真被坑了呢?
慕容轩坐下来细心分析打断,依父亲的意自己同样坚信翼王没那么大方,到手的权利往外推。
“翼王此举意在抹除朝臣拿出土地的不甘与怨愤。”慕容轩猜出其中隐意,不得不佩服翼王处理事情的手段,兵不血刃化干戈为玉帛实乃高招。
“虽然我们不参与,到最后仍得往外分出一部分土地,至于好处要看百官如何盘算,不失己利又不结下梁子。”慕容锐到不是说不愿意往外掏家底,毁伤根本到不至于,关键是换取的利益须最大化,世上本就没有白吃的午饭,天上掉馅饼的事趁早别想。
“翼王给了朝臣一个缓冲期,此事若无法达成,翼王是不会善罢干休,到那时将不在是商量的口吻互相交换利益的温和手段。”慕容轩敢把包票,翼王那人一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到最后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完全没的商量。
“翼王上交兵权一事十有八|九有蹊跷,父亲莫参合其中,反到吃了大亏。”慕容轩虽然接触翼王不多,从翼王的行事风格着手深挖,讨到便宜的时候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
“反正翼王不吃亏,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倒霉的只能是想法太多太杂的朝臣,利益迷人眼,慕容轩都能事先描绘出朝臣闻风而动的场面。
“我无意参合其中。”慕容锐一个礼部尚书所求已不多,没有必要去搏那一线,兴许还会落空。
“不说这个。”慕容锐换了话题问:“见过洛长青了?”
“见了,果然不枉之前猜测,抓住了机会。”慕容轩指代洛长青如今混的有了人样。
“初见时比之当年所见如何?”慕容锐光听着洛长青被翼王看重破例放到户部当差,本人没有见不清楚现在什么个情形。
“好多了,不知内情的话像个正常的进士。”这是慕容轩对洛长青的最高评价。
“没有进一步接触过,光看表面实难认定能否结交。”慕容轩还要再观察一段日子,“背靠翼王多的是就近学习的机会,听祈杰说洛长青在户部干的不错,处理事情上有些像翼王。”
“哦,这么说洛长青得翼王看重甚至是亲自教导过?”除此之外能学得翼王一分手段都难,慕容锐心中有了底。
“大概吧,毕竟洛长青之前底子太薄,若入官场要学的只会更多。”慕容轩有点羡慕洛长青受翼王教导。
“觉得可以多接触一二。”慕容锐看中的是洛长青背后的翼王,朝中的局势正在发生及大的转变,翼王当属朝中第一人无人能及。
“明白,正好五日后有个品诗会,顺便邀请洛长青一起,探其根底如何,想必有不少进士已经注意到洛长青,很乐意多出一份请帖。”慕容轩转着心思脸上一副笑模样。
“记得莫作出过分之举。”都快要正式入官场的人了,真为了刁难洛长青惹翼王不痛快,分配的事又得横生枝节,慕容锐身为长辈不得不着重提醒儿子别玩过了火得不偿失。
“明白。”慕容轩心中有数,至于被邀在列的其他人到时适当的点拨一二,不为别的只为自身当有分寸。
田地的出让到现在朝中百官仍未达成一个有效的共识,根源在于谁都想抢占一枚虎符为自家子嗣谋得更好的前程,这下事情僵持不下光看着眼前的利益干馋着难以咬入口中,心下那叫一个心急火燎,奈何有些人不配合只能耗着从长记忆。
这日一封帖子送入翼王府,到达汐朝手上满府上下的暗卫已经知悉其中内容,无不惊奇万分。
“真的假的,不会是开玩笑吧?”红蕊难以相信请帖是给洛长青的,上面标明了具体的事由。
“叫洛长青来。”汐朝看过后将帖子放在一边,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
洛长青到后先行礼问安,听凭翼王吩咐,不想递来一张请帖,打开一看顿时惊讶万分,自知身份低微,与那些个天之骄子一样的进士不是一路人,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邀自己参加品诗会,自己可不怎么会作诗,去了无非被人耻笑捉弄奚落。
洛长青唯一想到的是自己沾了翼王的光,又在之前露过脸,才得诸多人士好奇,为了讨好翼王才勉为其难邀请自己。
“去或不去你自己选。”汐朝一向不擅自插手下人的私事,干涉其自由。
洛长青面有窘困道:“我不会吟诗作对。”这是实话,有自知之名不敢夸大。
“这有什么,作诗只是个引子,你要向众人展现你的能力,好让那些眼高于顶的人不敢对你看轻。”红蕊主张洛长青去见见市面。
洛长青心知此次不去日后再无机会正式进入文人的圈子,此时退缩日后还有何颜面在朝堂立足,更枉论报仇雪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