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找机会处理掉那名宫女。”元贵妃发下话去,今日事发宫女立时死去,很难不引人怀疑,为避免横生枝节等一日看看情况。
“让那名宫女管好自己的嘴,许诺等风头过了给她调到好去处,到时再动手。”元贵妃要先稳住那名宫女,不让她乱说,坏了自己的大计。
“是,奴婢立刻去办。”桃浅立即应道,不留下来碍元贵妃的眼,万一元贵妃寻着自己提出的话头往下一想,得出一样的结果,自己这个出馊主意的下人必遭一顿责骂,还是先出去避避为好。
回府路上的汐朝猛然觉察出不对劲,那名撞自己的宫女所穿宫服不像是前殿服侍宫女的装束,宫中有规定前殿后殿俗称的后宫是分开的,宫人的服饰一样要有区别,避免后宫与前殿官员暗通款曲,扰乱正常秩序。
不该出现在出宫要道上的宫女,汐朝仔细回忆发生事情的前前后后,四下无人宫女自右侧冲出手里的托盘上放着茶壶杯盏,好凑巧的时间,选在无人且只有自己时出现,看来是冲着自己来的。
汐朝非常肯定,除此之外托盘上的茶壶等物件也非前殿所用,到像是宫人自用的,光泽釉色不值上绘纹饰也非御用,如此看来设计陷阱者手段颇为拙劣,破绽太多。
宫女的目的何在,背后指使者的用意是什么?汐朝细心思量,宫女摔倒在地之后呢,往下怎么演?假若自己未曾离开,宫女告罪一张可怜兮兮的面容,依常态先斥责一番,然后。然后如何?
汐朝阖上眼帘尽量脑袋放定,一点一点回放整件事,代入别人的正常情态。接下来宫女会如何感激涕零,再然后与自己纠缠不清。换个正常点的男人或许更匹配。怎么看都不该是自己。
既然是针对自己设下的圈套,必定对自己有过琢磨,摸不透先搁一边,关键在于宫女所做的手段,汐朝一时不得其解。
“甲二。”汐朝即知有人盯上了自己,该做的防备有必要。
“主子吩咐。”甲二不便现身以内力传音。
“去查查今日撞上的宫女,父皇那里提醒一声。”汐朝不担心自己,反到害怕幕后之人所图更多。恐以自己为幌子扰乱视听。
“是,属下这就去。”甲二应下消失不见,直奔皇宫而去。
汐朝离开在即延后一事现拿不准,只能等甲二查出问题再做决定,自己今日上朝看来没白来。
宫中,李德胜入了御书房脸色有变,压低声音禀道:“皇上后宫动了。”
“谁?”沐昊宇命人盯着后宫各处,为防着后宫某些人不安分。
“元贵妃。”李德胜脸色极不好,“元贵妃起了动小殿下的心思。”
能让李德胜称之为小殿下的除了汐朝还能有谁,沐昊宇乍闻之下震惊不已。“混帐,尽敢动朕的朝儿!”瞬间怒火升腾。
“今早小殿下出宫的路上遇到……”李德胜详详细细的说了今早发生之事,心里愤恨无比。后宫的手伸的实在太长,尽然把肮脏的念头动到小殿下身上,该杀!
沐昊宇眉头紧锁问:“你觉得元仪(元贵妃的名讳)打是是何算盘?”光听今早之事看不出确切的目的,亏得汐朝断然离去,不然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何事。
“奴才认为元贵妃起了杀心。”李德胜在宫中存活多年,深暗各种阴司手段,光凭开头就可判断出结尾,与真相出入不会太大。
“原因呢?”沐昊宇冷静下来用心去考虑整件事的关窍所在,“朝儿未曾得罪过元仪。”哪来的仇恨致使动了杀机?
“除了大皇子妃无状与小殿下起了冲突。怕累及大皇子,有可能生出歹念。到不至于起杀心,应是极早的粉饰太平才对。”李德胜按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做出相应的分析。
“可能是朝儿与明儿走的过进。元仪怕自己儿子地位不保。”极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对朝儿下手,沐昊宇有些后悔,不应该让两个孩子走的过进。
“眼下皇上如何处置?”李德胜听凭皇上差遣。
“抓!”沐昊宇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害汐朝的黑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怪只怪元仪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休怪自己翻脸无情。
“盯紧那名宫女,事情未成以元仪的心思留不下活口。”沐昊宇沉思片刻吩咐,“看谁去下这个暗手,不惊动元仪的情况下抓了人审。”人赃并获看元仪休以狡辩。
“是。”李德胜话音刚落,甲二翻了窗入内,跪在殿中。
“禀皇上,主子发现今早宫女有异,特许属下来回。”甲二简单明了的道出原因。
“朕已知晓,叫朝儿安心离开,剩下的事朕自会处置。”沐昊宇不愿汐朝担心,这件事他自会处理。
“是。”甲二应声,怎么来的怎么出去。
翼王府后门,红蕊兴奋的清点带上车的物品,终于能离开闷人的上京,外面空气晴好鸟语花香,想想就美。
“主子上车吧。”红蕊转过身呼唤愣神的主子。
“等等。”汐朝在等甲二,眼睛望向满载的马车心忽上忽下。
“等谁?”红蕊非常自然的发问,“主子遇上事了?”心下万分肯定自己的猜测。
“嗯。”汐朝没有否认,也未有细说的打算。
红蕊知机的没继续往下问,主子想说自会言明,做下人的该懂得分寸。
甲二回来禀了事项,汐朝听后皱了皱眉,父皇即有成算自己不便插手,上了马车下令启程。
马车缓缓的向前行,汐朝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仍是今日之事,找不出原因心里委实难安。
汐朝细数得罪过的想要自己命的人,自己除了欧阳府、皇宫、再就是翼王府,别的地方未去,能数出来的几个人。和宁公主除外她已经没了力气管多余的事,柳姨娘有那心没那胆,丞相府也就这两个。至于欧阳烨老狐狸一只没那心,只能是皇宫。汐朝想到了大皇子,元氏甚至是元贵妃,除此外再无有能力策划阴谋之人。
三人中是哪一个?汐朝到是想一锅端了,省时省力,可惜没证据,沐昭身份摆在那里,轻易动不得,元氏没几分真本事即有那心没那能力。元贵妃,见过一两回,不曾起过冲突,本应排除在外,可心里总感觉元贵妃此人不对劲,说不上来哪有问题。
罢了,父皇不让自己管,范围缩小到某几个人身上,不排除朝堂上有看自己不顺眼的官员,知道这些已经足够。
第二天早朝翼王缺席。朝臣对此已是见怪不怪,没往别处想,除了欧阳烨一人微蹙了下眉头。其他的按照往常的程序走。
昨日的宫女再次找上桃浅询问情况,她觉得不会有别的事发生,心里抓心挠肝难受幻想着调到油水充足的地方当差,若是前殿更好,至于跟在元贵妃身边当差,绝对不敢想,唯恐被元贵妃以各种理由折磨死,起到杀人灭口的作用。
桃浅见到双眼透着兴奋的宫女,暗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偏闯进来,看来宫女迫不及待地寻着投胎。那便随了宫女的心愿。
桃浅安抚宫女,说元贵妃正想办法调宫女去别处。宫里的好去处人都满着,安排一个人进去不容易,需要等段时间,绝不超过两日,让宫女安心回去等待结果。
宫女一听脸上的笑容重了几分,心里乐开了花,自己终于等到了好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美差。
整件事尚需元贵妃拿主意,桃浅只道晚上还来,告知最后的结果,叫宫女千万要等着自己。
宫女听了高高兴兴地回去了,等着晚上送来好消息,往后的日子正每每向自己招手。
桃浅向元贵妃禀报不知死的宫女的无理要求,得到元贵妃的首肯,今晚就是宫女的死期。
当夜桃浅已想好套路,如何杀人如何处理之后的情况,来到了宫女的住处处,实施自己的计划。
宫女听到敲门声想都不想直接开门,笑脸迎上门外之人,待要将人让进屋时,桃浅在这个时候出手。
一条沾了药的手帕捂住宫女的口鼻,宫女在毫无防备之个中招,因药量较大的原因眼前瞬间发黑两眼一闭人事不知。
宫女倒在地上,桃浅用脚踹了踹,见人没了动静呼出一口气,准备将人伪造出意外死亡的情形,刚才的手帕上并非是一沾即死的药,而是迷药,直接用毒现状太明显容易被发现,这种事需谨慎为之,不可出丝毫纰漏。
正当桃浅准备弯下腰将宫女拖到床边时,突然感觉到后颈顿痛,眼前一黑倒在宫女身上无知无觉。
关上的门这时从外面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抓起地上的桃浅往背上的放,示意屋中的另一人扛上宫女赶紧离开。
龙华殿,李德胜得了信上前禀道:“皇上人已经抓住了,关押在暗牢中。”
沐昊宇一听来了精神,“去听听元仪的谋划。”披上袍子进入暗门,自暗道内前秘密的暗牢。
李德胜跟在皇上身后进入,身后的暗门缓缓关闭。
沐昊宇在牢房外见到仍未清醒的两人,一个认识正是元贵妃身边的心腹宫女桃浅,另一名宫女身份查出来了很普通的一名杂役。
“泼醒。”沐昊宇坐下来听审,到要开开眼界元贵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德胜指挥两名抓人前来的暗卫动手,将两人分别绑在椅子上,用冷水照脸上一瓢下去。
桃浅在冷水的刺激下豁然惊醒,睁开眼睛四下打量,脸上的水珠子不断往下趟,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没能力去探试。
后颈处被敲击的地方隐隐泛起钝痛,大脑尚未完全清醒,,视线也略有模糊看不大清,桃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这个地方,看上去像是牢房。不曾记得宫中有这样的地方,心里疑惑顿生。
眼前两名黑衣带着面具的人不认识,桃浅往身侧看去。本该被自己杀死的宫女和自己一样,因用药过重的原因。又被泼了三次水才幽幽转醒。
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桃浅你个贱人,尽敢阴我!”完全不曾注意到自己现下的处境。
破口大骂的同时感觉到身体不由自己控制,方才慌了神查看自己的处境,双眼瞪大观察四周,惧怕之色赫然显现。
“这是哪,为什么抓我。”宫女挣扎着惊恐万状的看向黑衣人,“放我出去。我什么都不知道,桃浅,那个贱人知道。”
由于两名暗卫挡在面前,桃浅和宫女未注意到皇上也在此外,桃浅要比宫女镇定许多,心里快速思考当下的情况,对自己的利弊,不去管身边无知宫女的叫嚷。
沐昊宇无需露面,两名宫女不值得他这个皇上给予厚待,坐在不易被看到的地方。由李德胜指挥。
“安静,鬼叫什么!”暗卫直接一巴掌糊上去,宫女终于不在乱叫。脸上被扇的地方瞬间肿起来,火辣辣的痛感漫延开来,害怕的缩起身子咬着嘴唇心里惶恐不安。
“说你跟她之间的交易。”暗卫在李德胜的示意下开始审问,话是问宫女的,她指的是桃浅。
“没,没有。”宫女哪见过这阵仗,又挨了打早吓得魂不附体,黑衣人的问话有听没有懂。
“她找你所为何事,从实昭来免受皮肉之苦。”暗卫放下狠话又从自己腰后掏出黝黑的皮鞭。在右手心上拍了拍。
宫女吓得直往后躲,可惜双能退到哪里。椅子就那么大,藏不下人。越是如此心里越是发毛,在黑衣人的冰冷目光下不敢不答。
“桃浅找上我要我做件事。”宫女惧怕黑衣人手里的鞭子,她非常确定不说出实情迟早要挨顿鞭子,黑衣人可不讲究怜香惜玉这词。
“继续。”暗卫心道,就这两宫女简单的威吓,吓得屁滚尿流根本用不上有技巧的审问手段。
“是,是。”宫女哆哆嗦嗦磕磕绊绊回道:“事成之后将我调到宫里油水足又清闲的地方当差。”
宫女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脑子里空白一片想到哪里说哪里,“具体做什么事……”停下来想了想。
桃浅在旁边听着越听越不对劲,黑衣人这是在收集元贵妃犯事的证据,为什么要这样做,黑衣人幕后的主子会是谁?翼王!
桃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翼王,因为元贵妃的整个计划全然针对翼王而设。翼王之前并未上当,元贵妃曾怀疑翼王看出异样,心思飞快运转,如果是翼王的话,为什么不亲自出面,翼王身边哪来的黑衣人?一连数个问题充斥在脑海里,缠成一团乱麻。
桃浅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处境,到了这个地步哪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不论是不是翼王指使,刺杀当朝王爷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万死难辞其咎。
自己身边的宫女不经吓,不出片刻必会将一切实情吐露,桃浅不怪宫女抖出实情,换做别人一样要先保全自己,其他人管他去死。桃浅有自知之明,宫女说完下一个轮到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肯定活不过今日,哪怕自己坦白也无从宽发落的可能。
元贵妃不倒自己就算活着照样逃不出元贵妃的杀手,桃浅极为了解元贵妃平各面容下隐藏的阴狠,黑衣人背后的主子纵然拿到证据证明元贵妃对翼王下手,有什么用,能将元贵妃以及元贵妃身后的娘家还有大皇子一并拉下马吗?不能,桃浅非常肯定元贵妃倒不了,自己招与不招一样是个死。
自己家里尚有亲人需要供养,绝对不能招出元贵妃来桃浅几个闪念间做出了最为有利的决定,自缢是最好的办法,只盼元贵妃念在自己忠心为主一场的份上能够善待自己的家人。
桃浅做出最痛苦的决定,眼下只有咬舌一徒,未等她张嘴狠下心使劲,站在一旁的另一名黑衣人手法极快的上前咔嚓一声卸掉桃浅的下颚,防止她咬舌自尽。
宫女停顿的时间略有点长,听到咔嚓一声响,吓得心肝打颤,脸色惨白如鬼,不敢侧过头去看桃浅那贱人如何了。
在黑衣人眼神催促下,宫女道出实情,“她让我寻个机会对翼王下|毒。”
“过程。”黑衣人极有耐心的听着。
“让我等在翼王下朝必经路上,装做冲撞翼王然后跌倒。”宫女战战兢兢道,“翼王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过程,你如何对翼王下|毒。”黑衣人强调,“摔倒之后怎么往下演?”
“摔倒之后。”宫女神魂不定喃喃自语,“之后求饶,求饶装可怜,博取翼王同情,然后,然后翼王该出手扶我起来,我的脚扭伤了起不来,借着翼王靠近的时候下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