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你胆敢在我面前害人?”
远處,燕赤霞一聲厉喝。俩支破魔金针在黑夜中緊緊锁定了被扔出去的聂小倩,树妖姥姥见状挪运整片森林的树丛,移换地形助聂小倩躲过一劫。
“臭老道,用不着赶尽杀绝吧。大家都是想借这个地方栖身,而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你何必跟我过不去?”
树妖姥姥本軆不出,聲音从四周冒了出來。
“呸!谁想跟你过不去。我躲在这鬼地方,也只是想避开江湖恩怨。”
“既然如此,大家都是想在人间减少造孽,说起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树妖这么一开口,可就把燕赤霞给惹急眼了。
“我同你妈个道,同道中人!”
要不是找不到树妖本軆,燕赤霞真想就在这里狠狠的跟它干上一架。
恼怒也没什么用了,燕赤霞見聂小倩走远了,上去收了金针,吹散树枝上的火焰!
“我警告你,你杀坏人我不管,但杀错一个好人,我就除掉你!”
树妖姥姥此刻已经遁走,16恐怕也听不到他说的话,就算听了它估计也不会放心上。撂狠话谁不会说,它树妖纵横千年,遇过的降妖除魔之辈多得数不过来,但有哪一个能拿它怎么着了?
燕赤霞准备看了看天色,已过夜中旬!
“等等,刚才那女鬼去的方向是……哎呀,调虎离山!”
想起宁采臣这个书生仍在寺内,燕赤霞也顾不上其他,立刻返回。
………………………………………………………………………………………………
宁采臣原本是想吹散油灯,准备休息。忽然耳邊听到一陣琴音传來,似他这等附庸风雅的书生,自然是舍了睡眠,提着灯台开门前去看看。
他前脚刚出门,屋里的天花板上几具活尸苏醒正努力的往下爬。
要是宁采臣走得慢了,估计得吓个半死!
顺着琴声走,不知不觉走到山后,那里有一开辟的河池。
不知道该说他傻人有傻福,还是聂小倩早就清了场。徘徊在山里的野禽猛兽,愣是一只没撞見。
宁采臣顺利走到桥头,两座石狮子摆在那。往池心看去,有一座木頭搭建的凉亭。
周围还有火光,宁采臣放心大胆的往前走!
云端上,凉冰看得直打哈欠。
“太无聊了,这么中规中矩的戏码老娘看得够多了。不如……”凉冰脑海里來了想法。
却看底下的宁采臣彬彬有礼的向聂小倩问好,照理说接下來聂小倩也要开始自己的戏码。
宁采臣忽然身不由己的,整个人往前倒。砰的一聲,不仅把琴给砸坏了,他甚至把坐在位置抚琴的聂小倩壓在身下。
聂小倩眸光閃过一丝厌悪,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本来以爲这书生会不一样,没想到是个斯文败类。
“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宁采臣慌张的爬起来正想着该怎么解释,手晃着晃着就往聂小倩的心口上蹭。
“公子何必如此猴急呢,既然你都这样了,小女子便只好从了~~”
聂小倩一下子對宁采臣感官下降到极点,也就用以往惯用的伎俩來应付宁采臣。
“我…我…”宁采臣这是有理也说不清。
一系列的意外自然是凉冰的手笔,她自己看得拍腿大笑。
她就看不惯宁采臣原剧里那样,欲拒还迎的。明明心里想,但碍于读书人的身份一直不敢出手。
他看上了聂小倩,要不然就不会三番五次鬼迷心窍的去找她了。爲何就不能直接一点呢?
凉冰是这么想的,做也是让宁采臣以最直接的姿态展现在聂小倩面前。
但凉冰的思维逻辑,不是古人的思维逻辑。以前的古人就吃这种欲拒还迎的套路,反而直接了当,会让双方都抹不开面子。
宁采臣一味的拒绝,聂小倩就更生气了。都到这一步了,还在装圣人?
这一次聂小倩没有等到跟對方“坦诚相见”了才用脚踝上的银铃召唤树妖,反而提前了。
池面上泛起长龍般的水花,聂小倩临走前还狠狠的推了宁采臣一把,直接把他摔了个倒栽葱。
树妖姥姥到了,燕赤霞也及时赶到,一出手便把宁采臣拎起,果断先撤!
“燕赤霞,你敢坏我好事!”
“树妖,我之前说过。你杀坏人我不阻止,但这书生身上未曾沾染过一点业障,你想杀好人增加自己的罪孽?”
那舌头恰似一条蜿蜒曲长的巨蟒,死追着二人不放。
一手拎着宁采臣,燕赤霞一时也施展不开!
凉冰在天上仿佛知道自己玩脱了,不管出于什么心情,她还是决定幚一下宁采臣。
树妖的舌头就快缠上宁采臣的脚的时候,忽然舌头僵在半空中不能動了!
“哈哈~~去!”
燕赤霞从怀里掏出符咒随意往树妖的舌头上撒去。
霹雳雷火一顿乱轰乱炸,毁去了树妖大半条舌头!
燕赤霞顺利的带宁采臣逃回兰若寺,树妖能動的时候刚想追上去,却不料这时太阳已经露鱼肚白317。
“该死的…燕赤霞这笔账改日再算!”
聂小倩早就躲得没影了,树妖只能藏入地底的老巢,恢复傷势了。
“无聊……”
凉冰出手只爲好玩,現在興致消了大半,就覺得好没意思。
仙舟里,云河爲彦掩上被子,遮住一片媋光。
他披上衣袍走出去,仙舟就在云端上,初阳已出,重云里浅红色的日光照在云朵上映出一片红海。
“休息足了?”
“还凑合~~”
凉冰跟云河的日常對话,彦不跟着的时候,硝烟味并不那么重,更像是普通朋友的交谈。
云河撇眼往云底下看去,这明明太清早的宁采臣就收拾行囊背包,一副要走的模样。
“嗯?”
云河眼神看向凉冰,對方明显心虚,说话断断续续的:“我…我就是想让他直接点嘛,就…幚他一把喽!怎样,我又不是做坏事……”
云河并非是要兴师问罪,只是奇怪罢了。宁采臣跟聂小倩發生什么,与他也没什么干系。
“随便,做就做了吧。这也好,把无幹人等清掉,也利于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
“好玩吗?”凉冰在意的只有这个。
“妳見过地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