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把她赶走了,竹衣,别闹了好不好?”季牧爵见路优然走远之后,重新收拾好快要暴走的心情,耐着心轻声哄着怀里仍旧在挣扎的商竹衣。
闻言,商竹衣却丝毫没有领情,她低头一口咬在了季牧爵的肩膀上,季牧爵没有防备,吃痛后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商竹衣这才重获自由。
商竹衣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因为刚才剧烈挣扎的缘故,有些气息不匀地喘着粗气,冷冷地看着季牧爵,然后又一言不发地打算绕开他继续往门外走去。
季牧爵疑惑又有些不解地再次拉住了她;“路优然已经被我赶走了,你为什么还要离开?”
商竹衣闻言,忽然轻笑了一声然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渐渐演变成不受控制的大笑。
季牧爵这下更加是一头雾水了,他皱着一双英挺的眉毛;“说话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路优然从来不是罪魁首恶,你以为暂时地赶走了她能彻底解决问题么?季牧爵,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是幼稚还是在跟我装傻了!”商竹衣咬着牙,身子微微地在颤抖着,低声吼道。
闻言,一旁的颜容不甘寂寞不愿意继续看热闹了,于是,冷笑一声在原本就十分混乱的情形中又横插一刀:“对,优然原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如果说谁做错了,那个人一定是你,你就不应该再纠缠牧爵了,你走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了,说吧,到底要开出什么条件你才甘心离开?”
被质疑了动机的商竹衣先是一愣,然后眼底顿时蒙上了一层寒冰:“我想要的,只怕你们给不起!”
“哟,好大的口气,像你这种人,不就是想要钱么,我季家家大业大的,看在你替我们季家生了两个孙子的份上,只要你开价合理,我们还是可以满足你的。”颜容挑着眉毛,一脸傲慢地说道。
听着的嚣张的语气,商竹衣的心头便是怒气炽盛:“孩子是季家的血脉,也是我的,没有什么替不替的,钱我不会要,孩子的抚养权我也不会放手。”
“你别给脸不要脸,就凭你,我只要动一动小手指就能让你在这座城市生存不下去,你凭什么养活我的孙子们?”颜容虽然坐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总商竹衣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够了!”季牧爵朗声喝道:“别吵了!”
说完,他冲站在一旁的帮佣招了招手,再次吩咐道:“把老夫人送回房间,如果你做不来的话,那就可以直接收拾东西走人了。”
闻言,帮佣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我这就送她回房间。”
说完,帮佣不顾颜容的大声呵斥,硬是推着她往楼上走去。
送走了颜容之后,客厅里终于难得地安静了下来,季牧爵捏着眉心叹息了一声,然后又走到商竹衣的面前,轻声说道:“我答应你,明天就安排律师来商谈抚养权的问题,好么?”
商竹衣有些怀疑地抬眼看了他一眼:“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听到她下意识的反问,季牧爵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信任竟然已经破裂到这种地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声保证道;“没有什么花样,只是按照你想要的那样,我们走法律途径,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商竹衣虽然嘴上说得坚决,但是一想到有可能失去孩子的抚养权,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于是,她迟疑着点了点头:“那好……那我就再逗留一天,如果明天见不到律师的话,我说什么都会离开的!”
季牧爵知道现在他说什么商竹衣都会下意识地抵触了,于是,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到:“好,我答应你。”
商竹衣又抬眼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往楼上走去。
翌日清晨,商竹衣起了个大早,等她走到客厅的时候,却发现季牧爵已经衣冠整齐地站在门口了。
商竹衣以为他又要拖延,于是连忙走了过去:“你干什么去?”
季牧爵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轻笑了一下说道:“放心,我没有要放你鸽子的意思,只是今天的确有个重要会议,况且现在时间还早,接了案子的律师还要一些准备时间,所以我就和他约了下午,这么多天都等过来了,不差这几个小时了吧?”
闻言,商竹衣脸上露出了不太高兴的神色,但是诚如季牧爵所言,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和他再多做争吵了,于是,她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季牧爵一眼:“下午?你确定不会再拖延到晚上?”
季牧爵的脸色僵了一下,然后很快便调整过来了,他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日程表,佯装着用轻松的口吻说道:“下午三点,他如果迟到了,我可是会扣除他的劳务费的。”
听到他这样讲,商竹衣才勉强点了点头:“那好吧……”
于是,季牧爵又冲她笑了一下:“你快些去用早饭吧,我出门了。”
说完,他转过身,就像平时那样,嘴角噙着温馨的笑容,往门外的车库走去,商竹衣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路优然的介入只是她的一场噩梦,醒来之后,季牧爵仍旧是对她宠爱温柔的恋人,她也不需要面对可能会和孩子分开的痛苦境遇。
不过很快她的美好幻想便被打破了,颜容冰冷而又阴险的声音从她伸手传来,将她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你怎么还在这儿?敢情昨天闹着要走,只是在牧爵面前演的一出戏啊?”颜容阴阳怪气地说道。
商竹衣看了她一眼,想着今天下午一切都能尘埃落定了,便打算忍一时风平浪静,于是,她并没有开口反驳,而是径直绕开了颜容,让餐桌前走去。
被忽视了颜容心中更加恼火了,她摇着轮椅不依不饶地跟了上去,在商竹衣身后喋喋不休地说道;“你跑什么?被我戳穿心思,所以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闻言,商竹衣有些烦躁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颜容一眼:“您认为这样有意义么?就算您吵赢了又能怎么样?”
商竹衣越是不接招,颜容就越是想要激怒她:“当然有意义,虽然你迟早要狼狈走人,但是能在此之前看到你吃瘪认输的样子,我算是对得起我受伤的这双腿了。”
听到她提起自己的腿,商竹衣的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愧疚,已经涌到嘴边的讥讽话语也顿时被打得烟消云散了,她只能讪讪地轻咳了一声,然后抿着嘴角,低声道:“您的腿伤,有没有好一些?”
闻言,颜容才不会领她的好意,只是冷笑了一声道:“拜你所赐,还是没有办法行动自如,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心里是不是特别解气?”
“我没有……”虽然对颜容已经是满腹愤恨,但是听到她这样讲,商竹衣还是下意识地辩解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您的腿如果能好起来,我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哼,牧爵已经走了,你别在这假惺惺的了,我懒得看你演戏!”颜容瞥了她一眼,全然不把她的愧疚和担心放在心上。
虽然心中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但是亲耳听到颜容说出这些话,商竹衣的心中还是泛起了一阵酸涩,她眨了眨眼睛,勉强将心中的情绪压下,顾左右而言他道:“您还没用早饭吧?我推您去用餐吧。”
说着,商竹衣便走到颜容的轮椅后面,准备推她去餐桌前,但是没有想到颜容竟然自己摇动着轮椅,一下子躲开了商竹衣善意伸出的手;“不用你献殷勤,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万一你半路故意将我掀翻在地,我找谁说理去?”
商竹衣简直是哭笑不得了;“在您眼中,我就是这么歹毒么?”
颜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还夸大其词地说道:“你现在显露出来的歹毒,恐怕只是你真实想法的冰山一角,我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下商竹衣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她举起双手,和颜容的轮椅拉开一定距离:“好,那您自便吧。”
说完,她便真的没有再多看颜容一眼,径直走到了餐桌前,彻底把颜容当成了一团空气,开始用餐。
商竹衣看上去似乎平静得心如止水,但其实每吃一口她的心中就更加噎堵一分,但是她还是强迫着自己多吃一些,因为她明白下午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在没有拿到孩子的抚养权之前,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精力跟不上的。
颜容看她吃的得这么香,心里十分窝火,于是她飞了一记白眼给商竹衣后,然后便摇着轮椅来到了院子里,掏出手机打给了路优然。
电话那头的路优然还在睡懒觉,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之后,把一肚子的起床气都撒在了颜容的身上:“谁啊?这么没眼力见,不知道大清早打电话涉嫌扰民啊!”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