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8章 你也可以不在乎吗?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w . </p>
沈妙言忍不住别过脸,却又被男人捉住下颌,迫着她同他对视。</p>
对峙半晌后,终是她先弱了声势,垂下眼帘,细声道:“我又不欢喜你,哪里有什么吃不吃醋的说法?更何况你喜欢凤琼枝,要让她做你的皇后,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过一个外人,你同我谈论这些作甚?”</p>
她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p>
君天澜眼底划过不悦,捏着她下颌的手倏然收紧,“那么,以后念念和鳐鳐唤她做母后,你也可以不在乎吗?”</p>
沈妙言的心,骤然一紧。</p>
君天澜盯着她纠结的模样,眼底神色渐冷。</p>
果然,这个小女人终究是在乎她的孩子的。</p>
她为了她的孩子而沉默,而无法说出不在乎凤琼枝做皇后的话来,却无法为了他,也这般沉默。</p>
在她心,他大约是不过念念和鳐鳐的吧?</p>
男人在这一刻莫名其妙吃起自己孩子的醋来,大掌霍然扣住她的后脑,不顾一切地含住了她的唇瓣!</p>
他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随意扯下沈妙言发间的珠钗,任由那满头漆墨青丝散落而下。</p>
他抱着她旋身,把她狠狠压在龙床!</p>
沈妙言惊骇不已,手脚并用不停地挣扎,可是她软绵绵的力道,连给人挠痒都不够,又哪里能挣开君天澜?</p>
然而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沈妙言狠下心,在男人的舌尖抵开她贝齿的同时,张口咬伤了对方的舌尖!</p>
铁锈般的血腥味儿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p>
君天澜终于松了口。</p>
他垂眸,暗红狭长的丹凤眼,宛如淬着冰渣,冷冷盯向这个不乖的女孩儿。</p>
沈妙言最怕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p>
慌乱之,她努力摆出强势的模样,声音却依旧是弱弱的:“你,你瞪我作甚?便是天子,也没有随意强幸宫女的道理吧?你,你当心我明儿早去朝堂,把你做的混账事都告诉那些老臣,到时候有你好看的……”</p>
细细弱弱的嗓音,带着湿润水意的圆眼睛,兼之那无辜的表情,简直是在勾着君天澜狠狠欺负她。</p>
男人的唇角,逐渐勾起阴鸷的弧度。</p>
守在寝殿外的宫女,只听得里面传来女子的怒骂,随即那怒骂声尽数被吞没,约莫是什么东西堵住了,只余下猫儿般的低喘。</p>
初夏的夜晚,朦胧起了薄雾。</p>
窗外的芍药笼在雾,花蕊缀着点儿露珠,隐隐绰绰令人看不真切。</p>
夜色沁凉入骨。</p>
寝殿的白玉地砖,华贵的嫁衣被随意扔弃,揉出了无数褶皱。</p>
女孩儿嫩黄色绣葳蕤小雏菊的主腰也散落在地,其一角还搭在男子的漆黑鹿皮锦纹长靴。</p>
暖帐生香,少女的嘤咛与喘息声经久不绝,同那角落的焚香般袅袅弥散,令人沉沦。</p>
……</p>
翌日。</p>
沈妙言晌午时才醒过来。</p>
男人早不知去向,殿只有几名宫女侍立,等着服侍她梳洗。</p>
她坐起身,锦被从肌肤滑落,微一低头,清楚地看见了白嫩肌肤遍布的青紫掐痕。</p>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那人在床榻,似乎从来都不知怜惜人。</p>
一名宫女走过来,透过帐幔,温声道:“姑娘,奴婢服侍您起来?”</p>
沈妙言摇首,嗓音沙哑:“你们退下。”</p>
宫女们都退下后,华美端肃的寝殿只剩下她一人。</p>
她埋首于臂弯,于这寂静里,情绪复杂。</p>
那人明知她不是沈妙言,却还是这般霸道地占有了她……</p>
那么沈妙言在他眼,究竟算是什么呢?</p>
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过去?</p>
难言的悲伤在她心底蔓延,她揉了揉小脸,挣扎着起身梳洗。</p>
她梳洗过换好宫裙,腿间的疼痛却还在不断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p>
她环顾四周,昨夜那件嫁衣不知去了哪里,大约是被他遣人送去凤国公府,让凤琼枝试衣?</p>
她伸手轻抚过木施的雕花纹,眼掠过冷芒。</p>
君天澜他不是个东西,凤琼枝亦然。</p>
他们这对狗男女想在一起,她偏偏不叫他们如愿……</p>
小姑娘恨恨地打定主意,艰难抬步朝殿外而去。</p>
从寝殿穿过两道垂珠帘的月门,是君天澜的书房。</p>
此时君天澜大约还在前朝朝,书房里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没有。</p>
她扫视过书案,又望了眼紧闭的门扉,最后走到书案旁,悄悄翻找起成堆的书来。</p>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p>
她终于抽出一本来,只见面朱砂色艳,赫然写着君天澜对北疆朝臣们的批示。</p>
“……闭城不出,待到秋日粮草即将成熟之时,派骑兵绕过雪城,焚毁北幕良田,以断对方粮路……”</p>
她轻声念着,眼底逐渐浮现出微讶之色。</p>
北幕位置偏北,每年产粮原不得原。</p>
若是被人焚毁了这一季的粮食,那么军队粮草供应短缺,必然要引发军队动乱。</p>
到那个时候,大周甚至不必费一兵一卒,轻易能击败北幕的军队!</p>
君天澜他,当真是心狠手辣至极……</p>
沈妙言皱着眉头,正要把手的书放回原处,一道清冷的嗓音,陡然自背后响起:</p>
“你在看什么?”</p>
她手一抖,那本书“啪嗒”一声掉落在地。</p>
君天澜弯腰拾起,翻开来看了眼,唇角笑容讽刺,“这么多日过去了,你到底还念着朕的书房……”</p>
他的语气很是风轻云淡,可眼底蕴藏的血红风暴,却狂盛得令人畏惧。</p>
甚至,那握着书的手,都已是青筋暴起。</p>
他不明白。</p>
明明妙妙是欢喜他的,她甚至为了他不惜与师父拼命,可为什么她这一次回来,却变成了现在这样?</p>
每日里都在想着君舒影,甚至昨晚快要被他折腾得昏迷过去时,她也仍旧呢喃着君舒影的名字……</p>
君舒影,君舒影那么令她着迷?!</p>
既是喜欢君舒影,当初又为何要从北幕赶到西郡,又为何要以命救他?!</p>
沈妙言缓慢地转过身,在看见男人脸的表情时,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如今这个男人,正在盛怒暴走的边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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