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拉近和高冷影帝的距离,荣蓝旁若无人地跟他闲聊起自己在在美国时的经历。
“美国读书那会, 经常写论文写到哭, 有一次离deadline还剩五个小时, 我还有20 page没有写,当时真的绝望了, 我一冲动甚至订了回国的机票,订完机票傻坐在电脑前半个多小时,想着既然要当懦夫, 就最后再拼一把, 吃掉一大海碗的草莓,然后一边打饱嗝一边写, 竟然在最后几分钟完成了作业。”
眉飞色舞地分享完这段经历,荣蓝抓起一颗鲜嫩的草莓:“没有它,说不定那一年我就回国做loser了, 所以人生就跟这草莓一样,不去尝一下, 又怎么知道它最后其实是甜的呢?”
“说得有道理。”丁青和带着评估的视线没有离开荣蓝那张娇媚动人的脸,以他过往的阅历来看,有这样万里挑一长相的女人仅仅靠脸就在圈里站在了准一线的位置, 这位空降荣享娱乐的荣小姐却仅凭刚才那几句话,就传达给他两个关键信息。
第一,她绝非池中物。
第二, 她有坚韧不屈的个性, 她不会坐视荣享继续烂下去。
“现在荣享就是我的作业, dealine就在眼前,丁先生觉得我能交作业吗?”荣蓝把棘手的问题抛给了丁青和,嘴角泛着俏皮的微笑。
丁青和也不是刚出道的新艺人,对于刁钻却不得不回答的问题,自有他的应对之道。
“这就要看荣小姐这回能吃下多少颗草莓了。”
早就听说新任影帝情商极高做事面面俱到,荣蓝今天倒是领教了一二,本来就不指望对方因为一个晚上的相处就感受到她的诚意而放弃跳槽的打算。
“如果荣享倒闭不幸失业的话,我可能会去做个吃草莓的吃播。”荣蓝又开玩笑,低头一看盘子,“哎呀”一声,“又吃光了……”
为女士服务自然是绅士的荣幸,丁青和说:“那我再去……”
他的声音在转身之后戛然而止,荣蓝也跟着转身,讶然地看到林东佑就站在他们身后的自助水果区,他一个一个挑宝贝似的将最饱满新鲜的草莓放入自己的餐盘中,精挑细选的动作极慢,也不知道不声不响地站在他们身后多久,他们的交谈听去了多少。
林东佑仿佛才注意到丁青和,抬头朝他温和一笑:“今年的金影影帝我看也非丁先生莫属,林某先提前道喜了。”
这种半真半假的恭维谁听了都要谦虚一番,更何况说这番话的是林东佑,地产大佬兼东林的大老板,丁青和谦虚道:“多谢林先生吉言,能不能得奖要观众决定,我们做演员的,平常心对待就好。”
林东佑仍旧慢条斯理地挑选草莓,连一眼都没去看荣蓝,然后端着盛满草莓的盘子,经过丁青和时停留片刻:“演员的人生就像这草莓,如果错过合适的买家,就是再甜卖相再好,也会很快腐烂的。”
丁青和一言不发。
荣蓝心里极度不满,林东佑几次三番当着她的面撬墙角,还是在这样一个场合公开给她难堪,她冷笑回呛:“林先生的比喻不太恰当吧,都说好演员如同常青树,怎么能拿草莓来比较呢?好演员的生命周期很长,长到甚至可以终生被大众欣赏,不是吗?”
林东佑微微一笑:“要是荣享娱乐也有荣小姐那么足的底气就好了。”
荣蓝表情一僵。
林东佑经过她身边,微微扭过脸,用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说:“想吃草莓吗?不好意思啊,好的我都挑走了。”
“你以为我会稀罕几个草莓?”荣蓝心里气得不轻,嘴上却死犟。
“呵,你当然稀罕了。”林东佑低沉的声音很凉薄,“你的人生,不是只剩下这点草莓给你的那点甜了吗?”
他头也不回地泰然离去,根本不在乎背后荣蓝那喷火的眼神,她没了刚才和丁青和聊天时的谈笑风声,略显不淡定地眼见他将所有的草莓都递给了乔嘉楠,乔嘉楠笑着接过,甚至远远地和她对视了一眼,眉目间隐约可见胜利者的炫耀。
“荣小姐和林先生是朋友?”丁青和旁观两人有些□□味的互动,心里不免好奇。
荣蓝笑得勉强:“我要是说‘是’,那就未免太过自欺欺人了。”
再没有吃草莓的心情,荣蓝见时尚杂志“艾薇iwill”的总编薇拉姐出现在草坪一侧,她迅速迎上去,薇拉姐和她是一中校友,很巧的是她现在的丈夫是荣蓝在芝大的学长,在学长的帮助下,她在回国前就通过邮件和薇拉姐联络感情,今天是两人第一次谋面。
薇拉姐和她一见如故:“小学妹那么漂亮,只做老板会不会太可惜了?”
“等我失业没饭吃了再考虑进娱乐圈讨饭吃。”荣蓝游刃有余地和有“时尚女魔头”之称的薇拉姐调侃,“学姐也知道我的情况,荣享快要揭不开锅了,学姐一定要给口饭吃。”
“学姐可是撕块指甲那么大的肉就够养活我公司的那种人物,呐,扶贫一下,就当做好事了。”荣蓝语气夸张,却哄得薇拉姐极其开心。
薇拉姐手下的“艾薇iwill”杂志是时尚风向标,她和很多大品牌的关系都很好,如若能借着她的力量拿到一些时尚资源,那么多少能稳住公司艺人的心。
“你那个妹妹,在做人上不及你一分。”薇拉姐评价道,神态间全是对荣竹的鄙夷,她和荣竹有过节,当时“iwil”杂志给荣享旗下女艺人和其他公司的艺人一起拍时装特刊,荣竹不满自家女艺人没有站在C位,在朋友圈里暗搓搓影射薇拉姐,气得她当晚发了一条朋友圈回怼,还把荣竹拉黑。
“你那个叫‘荣齐’的弟弟也是个会花钱的人才。前段时间我去伦敦参加时装周,这位大少爷跟我一起坐头等舱,我跟他聊了两句,真是贫穷限制我的想象,他跟我说回伦敦只是去剪个头发,国内没有他中意的发型师。”
对于荣齐的奢侈享受,连薇拉姐这样见惯世面的人物也咋舌不已。
说是姐弟,其实荣齐这个人跟陌生人无异,荣蓝知道的甚至不比薇拉姐多。
她若有所思。
“哎,嘉楠,过来。”薇拉姐热情地朝某个方向打招呼,也让荣蓝回过神来。
乔嘉楠过来了。
她满面春风地和薇拉姐来了一个拥抱,看得出来,乔嘉楠和薇拉姐的私人关系十分好。
薇拉姐笑着问:“好事近了吧?什么时候满足我们小然做花童的愿望?”
见荣蓝在边上,乔嘉楠面露羞赧,捋了捋耳朵边的碎发,轻轻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