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军讯
芙蓉帐暖,春霄苦短。郭府后园的东厢跨院,一座仿江南建造的小楼之中,一间纸窗门梁都贴着喜字挂着彩绸的素雅卧房,便是那耶律齐与郭大小姐的新婚洞房了。
湖绿为底绣上连串白色莱莉花的罗纱幔帐,散发一股兰花也似幽雅芬芳的六层缝裹丝绵床垫,水儿绿的真丝精工缕绣龙凤图的绣被,又大又软的雪白绸枕,加上那榻上被中同都发鬓散乱,相拥而眠唇角含春的俊男美女,正把个“芙蓉帐暖宵短”演绎的形神兼具。
唇边微微一动,耶律齐于睡梦中无意识的一翻身,右臂顺势向前一甩,大手已经搭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朦胧间觉得有点不对,手中所搭之处怎会又绵又软?眉头皱了皱,但眼睛却还没睁开,只不过手中却稍稍用力捏了捏。
“嗯?”软中带硬,触手腻滑,感觉不错,耶律齐于睡意朦胧间颇喜触手处的感觉,便无意识的再揉捏了几下。
“呀!齐哥”一个柔腻又略带羞涩的声音,在耶律齐的耳边轻轻响起。
“嗯?芙妹叫我?”耶律齐慢慢睁开眼睛,茫然向头顶望去。因昨夜招呼客人直招呼到一更天,回到房中又因羞涩无措多耽搁了一会,故此直到近三更天,耶律齐与郭芙这对新婚夫妇才双双含涩解衣,入得芙蓉帐内喜度宵。
尽管耶律齐温文稳重,郭芙莽撞粗豪。但对于这洞房一事,两人还真都是生平头一遭。南宋此时正是礼教大兴,任耶律齐是外族出身,但礼教对他的影响也是非同一般,这等周公大礼此前还真就没有行过,直到昨晚那等地关键时刻,耶律齐还是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该从何开始。更不要说那郭芙更是名副其实的大姑娘上轿,生平第一遭。
新手上路。难免有些磕碰、有些不到之处,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故此夫妻二人只行了一礼,便双双疲乏已极,相拥入梦。直到今早耶律齐无意识的触碰到妻子要害部位,郭芙才于睡梦中惊醒,含涩叫了一声齐哥。
定了一下神。耶律齐已醒起身在何处,转头看去,就见郭芙那艳比花娇的绝美俏脸正靠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似含春水的明丽双目也正略带羞涩的看着自己。目光往下一扫,玉雪滑腻地绝美香肩,高高坟起的雪白,还有那绣被下半掩半露地动人娇躯,正紧贴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的大手也正如那禄山之爪。在那绵软弹滑的雪胸之上揉捏攥握。
面上一红,心头一热,耶律齐探头过去,唇边紧贴妻子的娇俏小耳,低声道“芙妹你醒了。”说着话一双大手边直往那滑比细瓷,又温软香宜的娇躯摸索探去。
“嗯。都是你不好,一大早就把人家吵呀!齐齐哥你你”郭芙刚自回了半句话,便觉一双大手不停的在自己身体敏感处游移摸索,心颤之下声音都已打颤。
“芙妹你真美,能娶到你为妻,我真是喜极欲狂了”耶律齐手中不停,低声在妻子耳边说到。
“我我也一样,能嫁给齐哥,芙芙儿也很欢喜”郭芙也是俏脸含春,紧拥着丈夫雄健地胸膛断续说到。
洞房之喜的第二日清晨。耶律齐与郭芙这对夫妻正是新婚情浓。彼此细说着甜甜情话,又是咿唔不停。一室皆春。这一细说情话,夫妻二人又在塌上恩爱了良久,直有小半个时辰后方才云收雨歇,并头躺在香软的被褥中慢慢说话。
“砰!砰砰!”忽然那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随之就听到郭芙的贴身丫头春儿在门外低声招呼道“小姐,小姐!您与姑爷都醒了吗?”
抬手捋了一下耳边散乱的发丝,郭芙美目含春的又瞥了丈夫一眼,才疏懒回道“是春儿吧?我和姑爷都醒了,被你这么敲还能不醒啊?说吧!这么一大早就来敲门,什么事呀?”
“哦!都怪春儿不好,一大早就把姑爷小姐都吵醒了。不过不过是夫人让春儿来叫姑爷小姐的,说是武家大少爷要走了,夫人让你们出来送送。”春儿在门外回答到。
“什么?大武哥要走了?”郭芙猛然自榻上坐起,惊声问到。连自己的身上没着片缕都忘记了,绝美地上半身全然裸露在耶律齐的眼中,不过此时耶律齐也无心再看妻子,他也在仔细听着春儿的话。
“是的,春儿过来时,武家大少爷正在向老爷夫人辞行呢!”春儿又回答到。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和姑爷就过去。”郭芙随口打发了春儿,转头对丈夫道“齐哥我们快起来,晚了就赶不上送大武哥了。怎么回事嘛!?大武哥为什么今天就要走?起码也要等开完英雄大会再走啊!我的肚兜呢?怎么没了”
郭芙有点急了,现在大武哥在她心中的地位是越来越重了,崇拜加感激,每一次见面武敦儒都会给郭芙一些好处,难怪她要着急。
“芙妹你不要着急,肚兜在这呢!敦儒兄那么多人手,就是收拾东西也要收拾一会,我们一定能赶上送他,晚不了地!”耶律齐坐起身来,随手在身下抽出妻子的粉色肚兜,递过去安慰到。
俏脸再度一红,郭芙接过自己的贴身衣物。一边往身上套着,一边又自语道“大武哥就是这样,总要来去匆匆,他来了这十几天里我一直都忙着大婚地事情,也没顾上和他好好说说话,我还想让他教我独孤九剑里余下那六式呢!”
微微一笑,耶律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笑道“也是难得,敦儒兄与岳父大人相处的那般不对脾气。但对岳母大人以及你和修文,却都是颇为尽心,似乎他与岳父大人的关系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你们,以敦儒兄的秉性,这倒真是件奇事呢!”
“那当然,大武哥本来就很疼我,他和爹爹的事情我向来不管。他知道的。”郭芙一扬头,得意的说到。
点了点头,耶律齐又应了两句,夫妻二人边说边穿,工夫不大便都穿戴整齐,急急洗梳了一下,就双双下了小楼,出了小院急步往前厅行去。
还是那条通往前厅地甬路。又是武修文与完颜萍,郭芙与耶律齐刚刚走到这里,就见武修文夫妻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只看他们夫妻那随意拢起地发鬓,犹带水迹地面容,就知道他们也是急匆匆出来地。
相对迎上。望着对方脸上那层漪漪艳光风韵,郭芙与完颜萍不由得同都俏面一红。但郭芙性子粗豪,此时也顾不上害羞了,急急就开口问道“小武哥,这几天你经常和大武哥在一起,怎么没听你说过大武哥今天就要走?”
摇了摇头,武修文道“我也正觉得奇怪呢!原本大哥答应过我,要等我们新婚三天后再回江南的,可刚才丫鬟来通传,却说大哥现在就要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轻移莲步。完颜萍略带一些羞涩接口道“我倒有点猜断,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哎呀萍妹。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嘛!对不对大家一起琢磨下就知道了。”郭芙转过脸去,急声说到。
点了点头,完颜萍低声道”大哥这么急着要走,我猜想会不会是因为柯公公和邱道长他们?毕竟大哥武功虽高,但也不好直接对柯公公邱道长怎么样?毕竟还有师傅师娘的关系在。而留在这里柯公公他们怕又要寻大哥生事,所以大哥干脆就返回江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是啦!萍妹说的对,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然大武哥不会这么早就要走,都怪大公公和那个臭牛鼻子多事。”郭芙一拍前额,恍然大悟到
“芙妹你小点声,这么说话被大公公和邱师兄听到不好。”耶律齐忙低声喝止到。
小脸一扬,郭芙嗔声道“本来就是嘛!怕什么?大公公多事是事实,你那个师兄无理取闹也是事实。尤其是你那个邱师兄,没有那么大本事却偏不知进退,若不是大武哥看在爹娘的面上手下留情,我看他”
“芙妹!”耶律齐俊脸一绷,略有些严肃的沉声喝到。
见耶律齐真地扳脸了,郭芙却也不再说了,她也不想因为这个影响与丈夫的关系,当下不再高声指责,但还是低声嘟囔了两句。
“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一会真的赶不及送大哥了。”武修文在一旁说到。
其余三人点了点头,便都转移话题,一路急向往前面去了。待他们四人来到前面时,却见那众人正都站在大门外,黄药师与杨过夫妻,一灯等几师徒,自然包括那武三通,还有郭靖黄蓉,程英陆无双,耶律燕与公孙绿萼,等等众人该来的都来了。
在众人的对面,武敦儒一袭如雪长衣,傲立当前,身边两旁站着美艳娇媚,容光照人的李莫愁与红茹,身后却是一排长长的马车,以及二十多匹骏马,自然那周雷等众多弟子庄丁也都在。
耶律齐等四人急忙上前,就听得黄蓉正柔声说道“你这次远道从江南来给修文芙儿他们贺喜,又送了那么多珍奇宝物,师娘心中极是高兴,也甚是承情,颇为有你这个弟子而觉欣然。师娘也知道你的脾气,你这次来与你郭伯伯间出了许多不快之事,谁对谁错已是无由认定。只希望敦儒你不要记在心里,更不要记恨你郭伯伯和师娘,师娘心中就非常地欢喜了。”
躬身一礼,武敦儒笑道“师娘言重了,您地意思敦儒都明白。请师娘放心,一事归一事,一码归一码。事由何起敦儒心中全都有数,绝不会胡思乱想。一秆子打翻一船人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敦儒这里。总之敦儒心中会记得的,在襄阳敦儒还有个师娘,有个弟弟,有个芙妹,绝不会忘。”
点了点头,黄蓉欣然一笑,欣然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好了,你也和别人说说话吧!”
武敦儒点了点头,目光在众人面上一扫,就向那刚赶过来的郭芙四人招呼了一声,郭芙与武修文双双急忙上前,与他说起话来。却是在郭芙四人来到之前,武敦儒已与众人都说过话,道过辞了。
又说了一会。等郭芙武修文与自己道过别了,武敦儒才又正容朗声道“时间不早,敦儒这里就拜别各为尊长,各位兄妹,准备南返了。请各位尊长兄妹多多保重,咱们他日再会。”
说完这些话。武敦儒再向众人施了一礼,随之转身抬步,便往那当头一辆车上行去。而在他的身后,李莫愁却再与小龙女点了点头,红蓉也蹲身向众人施礼告辞,尤其向那武三通肃容深深一福,两女方才双双转身随武敦儒去了。
眼见武敦儒一行人行到车边,李莫愁当先上车,红茹左脚也踩在了那足颠之上,就要离开。忽然后面却有一个清脆又略带颤抖的声音叫道“武大哥等等”
“嗯?”武敦儒转过身来。循声看去,见叫住自己地人却是那耶律燕。
“耶律姑娘有什么事吗?”武敦儒微笑问到。
“我我我想随武大哥一同到你江南的山庄看看。不知武大哥武大哥欢迎我去做客吗?”耶律燕俏脸涨地通红,似用了很大气力才讲出了这些话。
全然一楞,耶律燕这些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就全都楞住了。便是迟钝如郭靖武三通之辈,听到耶律燕这些话,再看看她那涨红的俏脸,含涩地神情,对她的心意也都明白了几分。
那里是什么做客啊?分明是耶律燕芳心动了,想和武敦儒只是不知耶律燕这番心思是何时起的?按说她与武敦儒也并没有接触过几次,怎么就?一时间众人都有点想不通了。
而在楞过之后,耶律齐却连忙急声叫道“小妹,你”
素手向后一挥,耶律燕头也没回,颤声道“大哥你不要管。武大哥,你还没回答我,欢迎我去你山庄做客吗?”
虽然此时耶律燕已是俏面通红,声音打颤,但她那双晶澈美丽的眼睛却是眨也不眨,直直看着武敦儒,等着武敦儒回答。
真的楞了一下,听到耶律燕突然江出这些话来,武敦儒是真的没有想到,他对耶律燕也一直就没有别样地心思。但此时看着耶律燕涨红地俏面,听着她打颤的声音,还有那一无反顾地决然神情后,武敦儒终是心中一动,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悠忽涌上心头。
开怀一笑,武敦儒欣然道“欢迎,怎么会不欢迎?耶律姑娘肯屈尊到我那粗陋的山庄做客,敦儒正是梦寐以求,欣喜若狂,怎么可能不欢迎?耶律姑娘请!”
说着话武敦儒洒然迎上两步,侧身抬手,就请耶律燕上那嘛车。那已要上车的红茹也转身行了回来,微笑柔声道“耶律姐姐肯到我们山庄去,敦儒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呢?耶律姐姐请上车,我们在车上慢慢聊,我给你讲讲山庄的趣事。”
神情一松,耶律燕似已用尽全身气力,若不是红茹伸手搀扶都险些跌倒,低声颤语道“你们真的欢迎我去?真地欢迎我去?真的”
温然一笑,红茹搀扶住她,柔声道“这还能有假?敦儒和我都欢迎姐姐,走吧耶律姐姐,我们上车。”说着话红茹携着耶律燕的素手,双双抬步往马车行去。
武敦儒却又转头对耶律齐一笑,朗声道“请耶律兄放心,耶律姑娘去敦儒那里做客绝不会受半点委屈,有时间耶律兄与芙妹也不妨去江南一行,让敦儒尽尽地主之宜。敦儒这里就先行告辞了!”
再与众人点了点头,武敦儒转身就行到车旁,上了马车。随着一阵马蹄声与吱吱车轴声响,车马都徐徐开动,往街口行去。
眼见武敦儒一行车马已是驶动,耶律齐方才回过神来,在后面高声叫道“小妹行事卤莽,有什么地方考虑不周的还请敦儒兄多多照看,多多担待,耶律齐这里就拜托敦儒兄了。”
“耶律兄放心,敦儒记得了”清朗的一声回答,武敦儒的车马眼见已驶到了街口,就要离去。
忽然自街口转角处急骤传来一阵马蹄声,随之一位身着军衣,骑乘快马地军士已急速冲转进了街口,险险与武敦儒的车队撞到一处。但那军士却停也没停,一拨马头又向郭府这边冲来,远远看到众人站在门口便急声大叫道“报!蒙古大军来犯,吕大人请郭大侠速到城守府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