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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摸准了宵禁的时间。
在宵禁开始之前，进入了长安城。
虽说近期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但长安城也不至于搞得人心惶惶。
突厥之患解决以后，歌舞升平。
如今的长安城，天子脚下，也算是太平盛世。
太原王氏给长安城加了一个小插曲。
长孙无忌果奔长安城，也被上面强行压了下去。
夜色降临。
秦玉来到了一座府邸的后院墙外。
连长安城的城墙都挡不住他，这种一般的府邸，对他来说，更是笑话。
轻轻一跃。
进入府邸。
……
没错。
这里正是齐国公府。
长孙无忌的住处。
此时，长孙无忌掌着灯，书写着文件。
手上站满墨水，蜡烛也只剩下了一半。
也不知写了多久，长孙无忌才放下纸笔。
打了一个哈欠。
准备睡觉。
“齐国公，这么早就睡？”一个声音飘然而来。
“谁？”长孙无忌一个机灵。
房门悄无声息打开。
秦玉，手提亮银枪面色淡然地走了进来。
左右看了一眼，径直坐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来打劫……”
“……”
长孙无忌一脸懵逼。
不是打劫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我去，上一次威风凛凛，像个神出鬼没的杀手似的半路拦截。
这次却像是鬼似的，就这么突然来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外面死寂一般安静。
“秦玉，你过分了啊……”
“我过分？”
“白天我不是已经拖人把三千两黄金送过去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长孙无忌倒也不慌。
秦玉若是要杀他，早就可以下手，何必等到现在。
“齐国公，你是聪明人……别说这种蠢话。上次抢的，那是上次的……这次是这次的！不多，在拿三千两。”秦玉直接伸手要，一点也不客气。
如果说世上最厚颜无耻的山贼是谁？
长孙无忌敢发誓，眼前的秦玉就是。
即便是响马出身的程咬金等人，也从未像这样，抢回头客！
更何况，他还是大唐命官。
“没钱。”长孙无忌直接道。
“真没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之前的三千两，还是东拼西凑得来的。
也许会有人说，堂堂齐国公怎么会没钱？
他还真就没钱，无他，正是因为他是皇帝的郎舅。李二自渭水之盟后，积极发展军力，长孙无忌为当红谋臣，出了很大的力。
“你会有钱的。”秦玉笑道。
“过于贪心，谁人知道，你下次还来不来？”长孙无忌也是无奈至极。
秦玉的笑容渐渐消失。
表情平静地看着长孙无忌，说道：
“那我问你……太原王氏，贪心否？”
“当然贪心！”
“那我再问你……嵯峨山附近的村民们，贪心否？”
“这……”
“你身为朝廷命官，放纵太原王氏攻打我嵯峨山……你可知道，雪夜那天，冻死了多少老百姓？”
“……”长孙无忌一时怔住。
运筹帷幄者，向来不拘小节。古之诸葛亮七出岐山，不知死了多少人，所谓胜仗，脚下皆是累累白骨。
长孙无忌还真就没有想到这些……被这么连翻追问，哑口无言。
“三人被打死，两名村中女子被玷污而后自杀，十名老者被驱赶屋外冻死，其他损失不计，单这十五条人命，我管你要六千两黄金，多吗？回答我――”秦玉字字珠玑。
说完这话的时候，长孙无忌的手，跟着颤动了下。
他可以为十五条人命讨回公道，却漠视太原王氏的一万性命！
这少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最后问你……三千两黄金，现在有了吗？”秦玉问道。
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长孙无忌叹息道：“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将三千两黄金送过去。”
“很好。”
目的达成。
秦玉起身。
正要离开之时。
长孙无忌缓声道：“请等一下。”
“齐国公有什么指教？”
“陛下曾言，你是一个不喜欢工于心计之人。陛下令我与你坦诚相待。既然你不愿入朝为官，那做个朋友总可以吧？”长孙无忌说道。
“朋友？”
“没错。陛下是明君，誓要开创太平盛世。房相，杜相，卢国公，翼国公，吴国公，皆是贤臣。你若一直我行我素，充当大唐改革阻力，岂不是与天下百姓为敌？我等坦诚以待，望秦公子慎之，重之！”长孙无忌大义凛然道。
诚然。
长孙无忌说的有理。
想要开创太平盛世，那必须扫平阻力。
太原王氏已灭，五姓七望必顺从。
接下来会是谁呢？
梁师都？嵯峨山？突厥？
“告诉李世民。他要当明君那是好事……但是，不要再来惹我。长安城我能来去自如，皇宫之内，亦是一样！”
嘶。
长孙无忌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威胁吗？
“就算当不成朋友，和平共处也不行？”长孙无忌质问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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