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男生，在幼儿园以后，基本都没有被强吻的经历。我也不例外。大学时候诗妍追的我，却是我先吻的她。其实李梓的动作并不快，我完全可以退后一步，或者是往旁边避让。可是，一个男人面对一个面容姣好的萌妹子，妹子要强吻，我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李梓动作生涩，只是嘴唇轻轻触碰，一触即分。她的小手搭在我的肩膀胸前，轻轻说：“才不要韦老板救我，我等着你。”身体贴近的温暖，让我陷入寒冬的心有了一丝温度。“嗯。”我应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瓜子，彼此眉心轻触，四目相对。她的气息，有淡淡的兰花香，十分好闻，正应了处子幽兰的说法。可能是压力太大，在这种情况下，什么底限不底限的，全然抛到了脑后。忽而一笑，一下吻住了李梓的薄唇。李梓的鼻子里发出嘤咛的声音，完全是个萝莉。可是手里摸到的身材曲线告诉我，怀里的萌妹子，才不是什么小萝莉。而是“大”萝莉。嗯，大得很！――离开地下车库前，有萌妹子这一吻，让我心情好了不少。加上有地图程序持续导航，替我发出警报。由于绝大部分建筑都化为了废墟，体形庞大的怪兽暴露无遗，我甚至可以大大咧咧的走在街道上。手环发出震动预警，我才需要寻找掩体。预警的距离是五百米，在视野有限的废墟里，哪怕是怪兽也很难发现我――除非那些一级怪兽飞龙，一直在城市上空飞行。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怪兽体形巨大，持续飞行需要消耗很多能量，怪兽再强也是肉做的，它们也会累。何况我的地图程序能够辨别高度差形成的视野覆盖，预警不成问题。独自走在街上，再看到那些惨死的同胞，心情固然很沉重，但也没有昨天那么难捱。脚步轻快，仿佛左小腿上的伤已经好了。上一次几个小时才走得两公里，这一次十来分钟就走过了半程。黄河东路的怪兽巡逻轨迹很长，现在看来，体型巨大的贼巫的确不可怕。可怕的是到处乱蹿的飞龙。我沿着正源南街往北，一直走到北京中路，几条主干道上都有怪兽出没，我不会傻到在北京中路上走动，而是往北过了一个道口，往西拐进育安巷。这边的街区我还算熟悉，过去就是宁夏大剧院――这座有着“花开盛世”寓意的美丽建筑，此刻就像凋谢的花朵，一片狼藉的横在我面前。而走到这里，已经进入视野极其开阔的地带。中间还隔着剧院、博物馆的废墟，我都能看到在人民广场上趴窝的三级怪兽――死亡镰刀。它身材庞大，趴在人民广场，就像一座蓝灰色的大山横在面前。靠近人民广场的街区，有数以百计的飞龙，或栖息残骸，正在死咬人类的尸体，或盘旋半空，鹰隼般的眼睛俯视大地。地图导航告诉我，人民广场这一圈，都是禁区！我找了个隐蔽之所暂作休息，抿了一口水之后，尝试和岩雀通讯：“我到人民广场北侧了，三级怪兽死亡镰刀就趴在广场上，周围的街区有四头贼巫，飞龙数量在三百左右。”岩雀回复了一个瞪眼的表情：“嗯？你怎么知道？”我有几分得瑟的说：“我做了个实时卫星地图，能识别怪兽图谱上的怪兽，起到预警作用。”“厉害了我的徐少。”岩雀的回复很欢快，“所以你也看到了，这情况，的确很难。”何止是“很难”，简直是相当的难！我躲在角落里，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看得我些头皮发麻：“还要带个伤员，任务的成功概率，几乎为零。”岩雀给我拍了伤员的照片，恰是那一天的商务车司机。完全没有那天彪悍的气势，这会儿模样狼狈，嘴唇苍白，眼眸紧闭的躺倒在暂时容身的废墟里。衣襟上有大片血迹，看得人心里打颤。岩雀说明了情况：“他叫雷虎，是b组的副组长。被飞来的钢筋打穿了胸口，药品不够，伤口也没缝合，里外都发炎了。”如果没有岩雀把他拖到这里，恐怕早已变成一具尸体。我并不乐观的说：“怪兽巡逻太严密了，我们没有操作空间。”别说把人抬出来，我甚至没办法靠近人民广场。飞龙的数量太多，稍微一点不小心，就有可能命丧当场。我也不是专业人士，各种不小心那是很正常的。比如被粉尘呛到，忍不住了要打喷嚏，比如走路磕磕碰碰，发出些异常声音。呃……这也不能怪我，我就是一个写代码的，又不是什么退役特种兵。眼看着进入死局，我有些焦灼，她却回复了两个字：“未必。”未必？这还未必？我轻吸冷气：“有什么计划？”岩雀的回复很长：“在距离我五十米的空地上，有一处下水道的入口，银城的排水系统有过重建，地下就像一座地宫！我已经获取了结构图，只要能进去，就能脱离怪兽的巡逻区域。但下水道的入口，就在死亡镰刀的脚边，必须有人替我把死亡镰刀引开，我才有机会逃脱”哦，引开死亡镰刀？我他么……拿头去引啊！于是回复了一个：“哈？”岩雀显然有详细计划，她说：“去年岩凰兵团在南方遭遇过‘毒妇’，打过一场遭遇战。怪兽很记仇，这一次或许想顺带找我报仇。它们监视了城市内网，你只要随便用个慧心手环登陆我的终端账户，就能把怪兽引走。”怪兽监控了城市内网？卧槽？江宇也说过，怪兽懂科技，我是真想不出来，怪兽如何监控人类的网络。拿爪子，拿舌头？妈耶，想想都恶心。岩雀继续说：“徐少，只要你距离把握得好，就有可能逃脱。登陆之后，一定马上把手环扔了！”怪兽遍布城市，一旦给它们明确目标，必定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我也不确定，下水道系统是否就真的安全――进入怪兽图谱的，都和人类的智慧相当，难道它们在下水道系统里没有兵力？这个疑问，岩雀给予了解答：“排水系统深埋地下，入口和内部空间相对狭窄，进入下水道的怪兽，我们都能解决。”呃……我居然信了。因为我的心里，一直存在和怪兽干一仗的冲动。老子干不过死亡镰刀，干不过贼巫、飞龙，难道还干不过那些未入流的？就要挑软柿子捏！“好吧，我需要计划一下。”我想得脑壳疼，岩雀也不早说――早说我就不用跑过来了，省这几个小时功夫，在“家”吃火锅多好！转念一想，能够顺利的出来走一遭，也是难得的经历。特别是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三级怪兽，以后可以吹一辈子。交谈之中，我就看到地面有丢弃的彗星手环，上面血迹斑斑，也不知道主人是谁。我将之也扣在了自己手腕上，对岩雀说：“把你的账号密码发过来。”到了这个关头，她却犹豫了，给我发了一串点点点。“……”“徐少，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你可能，会面临怪兽的包围，会没命的。”岩雀总算担心起我的个人安危。什么叫可能被包围？是一定会被包围！我没有多想，一边往后退去，一边回复：“我们这不是，已经被怪兽包围了么？给我账号密码，你老实呆着，等我消息！”回复完毕，我果断关掉操作光屏，猫着腰迅速远离人民广场。再待下去，怕是会被死亡镰刀粗重的呼吸给搞出精神病，真不知道岩雀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远离了怪兽聚集的人民广场，再看慧心手环消息的时候，岩雀已经发来了账号密码。我轻呼一口气，辨认了一眼方向，径直拐向北方――江宇和李梓的位置都在黄河东路的南侧，我不能把怪兽引到南边。下午的阳光照在皮肤上，温暖而干燥，我一边走，一边思考对策。假如真的能吸引怪兽，它们会第一时间从四面八法聚拢过来。我直接假设了最坏情况，即全城的怪兽都会朝我冲过来。哪怕我马上扔掉慧心手环，如果不能跑远，在怪兽的后续搜索中有很大概率被发现。飞龙的速度极快，穿越整个城市也要不了五分钟。而即便我撒开脚丫子狂奔，五分钟也跑不出两千米。何况，我的时间应该在一分钟以内。一分钟能跑多远？估计怪兽在发现目标的第一时间，就会有飞龙蹿上高空抢占视野。我根本没有太大的活动空间。所以，我只能藏。正寻思着，忽然发现街边有一家特殊的店铺废墟，我眼睛一亮，立即有了注意。不过我比较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岩雀岩雀，你估计，下水道里会有什么？”她之前共享给我的怪兽图谱，都是达到评级标准的怪兽。凶残异常的飞龙，只是最低端的存在。那么下阴森的水道里未入流的怪兽，又是什么呢？“毒刺。”岩雀果断回复，她手里没有云端资料，并不能给我图片，只用文字解释，“属于次级怪兽，主体躯干很像人，但四肢都有倒钩，能像蜘蛛一样爬墙。并且有蝎子一样的尾巴，尾巴末端，拥有一根携带剧毒的尾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