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就想解释, 话到嘴边点了一下头。
高大的汉子眼中瞬间泛起晶莹。
谢琅吓一跳,不敢再用此事试探他,“伯文哥, 我――”
“你不用说抱歉。不怪你, 都怪我没听你的,做一半油皮一半豆腐。”谢伯文说着说着眼泪溢出眼眶。
谢琅叹了一口气,“你也容我说完。我说不能吃是指现在, 再过十天就可以了。前提你有照我说的,把第一天和第二天做的豆腐全划开, 三指宽三指长。”
谢伯文眨了一下眼睛,眼泪掉出来,张张嘴想说什么, 太过的人还以为我是个满嘴瞎话的小人。哪天传到王公子耳朵里,咱们真有事求他,他也不会帮我。人家送我东西,是觉得我这人还可以处处。”
此时的人重信誉,谢琅这样讲,谢建业和谢伯文慎重起来。
谢伯文道:“以后再遇到今天这种事,我来找你也不会白天过来。”
“伯文说得对。来也是等大家歇了,悄悄地来。”谢建业跟着说。
此时谢琅真不生气了。
先前不准备说话的话,谢琅说出来,“伯文哥,我看路明天还没发赶车,今天少泡点豆子,明天做四板,和仲武哥挑去城里,再把没发霉的油皮带上,相熟的酒肆每家送点。一定不能要钱,塞给你也别要。”
“为什么?”谢伯文疑惑不解。
谢琅:“谢谢他们天天买你们的豆腐,再顺嘴提一下你们的霉豆腐。他们心里高兴,答应在自家酒肆里卖霉豆腐,等豆腐好了,你们直接送过去就成了。霉豆腐费时,你跟他们说成费事,多收点钱,他们也不会多想。”
推己及人,谢伯文觉得卖豆腐的人不错,霉豆腐的价钱稍微高一点,他也不会压价。
谢建业打铁,算半个生意人,仔细想想谢琅的话,很有道理,“我去告诉你大哥和二哥。”转身要走,又猛然停下,“你大嫂又该觉得没必要,唠唠叨叨个没完。”
谢琅这次没忍着,立刻翻个白眼。
谢建业很是尴尬,“她敢说你,我就叫你伯娘去找她娘。”
谢琅别过脸,无声地告诉他,你家的事跟我没关系。谢建业叹了一口气,跟谢伯文使个眼色,帮我劝劝他。
谢伯文点点头,谢建业才往外走。
“惯的!”谢琅等他走远才哼一句。
谢伯文笑道:“你大伯说你爹娘惯你,其实他比你爹娘还会惯孩子。我家谢广敢像大郎那样由着媳妇来找自家兄弟,我早把他的腿打断了。”
“不说他了。刚才我大伯在,我怕他心软就没说。”谢琅道。
谢伯文:“还有什么事?”
自然是小七的大伯和二伯。
谢建业和谢伯文在乎信誉,谢大郎和谢二郎胆子小,不敢以次充好,那两家见钱眼开的可不在乎。谢琅担心他们把发霉的油皮以及不新鲜的豆腐卖给酒肆,毁了四家信誉,就把他的担忧告诉谢伯文。
天天下雨,谢伯文窝在屋里做豆腐,没见过他们,就把那两家忘了。
谢琅说完,谢伯文一阵后怕,“我去找他们!”
“没用,不会听你的。”谢琅看向小七,“你说是不是?”
小孩隐隐听出他大伯和二伯要干坏事,不是很懂也说:“三爷对。”
谢琅笑着把他放地上,“外面风大,和虎子回屋。”
“虎子,我们去睡觉。”小孩到屋里,把小老虎放窝里,就脱掉鞋爬上榻,奶声奶气道:“虎子睡吧。睡醒就吃饭啦。”
谢琅乐了,“这孩子。”关上门,才继续说,“你跟他们说,明天不卖只送,看他们什么态度。如果不同意,就跟他们说分开走。”
“也可以。正好不用跟他们解释霉豆腐。”谢伯文道,“听你说霉豆腐需半个月,我就担心他们放十天,或者四五天就拿出去卖。”
谢琅:“城里人聪明,隐晦的提一下你们虽然是一起的,但各做各的,人家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城里人是能听懂,但谢伯文依然不放心,入口的东西,不是旁的。撇清了关系,把人吃出问题来,他们也会被那两家连累。
可天放晴,不但要做豆腐,还得犁地种糜子。谢伯文本打算借谢琅的牛,想到他自己用,谢建业也得用,还得帮村里犁荒地,就端一盆豆腐找别家借牛。
地犁好耙好,第二天又下雨了。不过这次堪堪下湿地皮就晴了。
不甚潮湿,倒是方便了百姓,晾上半天,直接把糜子撒下去,今年的春种就结束了。
忙完地里的活,谢琅歇两天,离谢伯文家最早的一批豆腐也有十四天了。
当天下午申时左右,谢琅估计大家都吃了饭,家里也收拾妥当了,就去堂屋挖一碗,抱着两个洗刷干净的瓦片,领着小七出了家门。
随后喊一声前院的谢建业和姚桂芝,就去谢伯文家中。
谢广没容谢琅吩咐,就用土坯支起简易的灶,点火烧热瓦片,放油放豆腐。
带着一点点水的豆腐碰到滚烫的热油,刺啦一声,臭气熏天。
谢建业和姚桂芝不约而同地捂鼻子,谢伯文一家三口脸色骤变,随即面面相觑,这东西吃了真没事?
吃坏肚子事小,死人事大。,,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