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章:我愿做你裙下人
枯败的院子就同女子的生命一样,开过了最好的花期,剩下的只是无尽的幽怨与苦恨。
林婉泱好想念自己年少的家呀,那个时候,家里有爹爹,有娘亲,亦有年幼的小弟,爹爹为官仁慈,娘亲温柔似水,小弟活泼可爱。可她的家如今在哪,当年的宅院已成空处,家破人亡的下场,她好恨呐,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恨不得入十八层地狱翻滚一番,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万般事情皆因林婉泱而起,当年的她瞎了眼,看上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和和睦睦的家被人捅了刀子,说什么父亲受贿,勾结政党,她的父亲明明清清白白。
一道家破人亡的圣旨,那个狗东西嘴里还叨念着什么外嫁女早已不是林家人,多亏他保她一命。
她呸!那些捏造的证据是出于谁的,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大义灭亲,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凭什么称他为他们林家的赘婿,就凭他在她父亲死亡的天里,取了他心心念念的表妹吗?
可笑至极!!!
林婉泱仰天大笑了几声,满脸眼泪的走入了屋子。她想报仇呀,想的都快疯了,但她如今在这偏僻的院子里一步也出不去,她拿什么去祭奠自己的家人?
自己这一身早该入土的皮囊吗?
“你、你是谁?我在哪?”
推门而入的屋子不是她那般破落的样子,林婉泱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的扫了扫周围,然后将目光放在层层飘晃的纱层里,那个若隐若现的窈窕身影上。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娈姬轻轻笑道。
一层一层的红色轻纱无风自舞,飘向两边,女子着一身殷红的长裙,款步向她而来,她半挽着一头秀发,红色的荼蘼花簪插入乌黑的发间。于她行走间,荼蘼花花瓣层层绽放,充斥着香气的屋子里,不消片刻,就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荼蘼花香。
“你――你――”
看着娈姬的容颜,林婉泱呆呆愣愣,她从未想过,世间竟有这种出尘美艳的女子,京都的天下第一美人她见过,同眼前之人相比,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云泥之别。
“我说,你不是想报仇吗?”娈姬吊着她的锦囊在林婉泱眼前晃悠,“我可以帮你的。你的父亲,母亲,弟弟,他们大仇未报,你就甘心待在那个地方,直到死亡吗?”
“你真的能帮我?”
已经见识过了娈姬的不同,林婉泱垂下了眸子,低声开口。“只要我能杀了那些人,就算你拿走我的命都行。”
她攥紧的心里,细长的指甲狠狠的掐入肉里,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垂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给你。”
娈姬把的锦囊递了过去,“你不过二十出头,却憔悴的好像十一般。这个锦囊里,装的是红颜骨,寸寸白骨寸寸肌,女人有了它,便可风流自成,美貌动人。”
娈姬道,“这世间的男人的一切定力,在绝顶的美色之前,都不堪一击。而我,只要你十年的魂命。”
送女子离开,娈姬趴在炉顶上叹了口气,这世间多的是痴情女子薄情郎。这个世界是她上个世界术法足够了后开通的,是一个古代的位面,女子也是她找来的。
红颜骨,她只希望那个女子心自有判定,不要被世间见到的虚荣迷了眼睛。
你说你爱我,可我见到你看她的眼神,才明白,原来你爱的,只是貌美的皮囊。
――夏娈姬
“妖女,你为正道人,却心狠辣,残害我武林众人,今日只要你愿自废功力,我们便饶了你,如若不然――你的下场就只有死亡一条路。”
悬崖边上风声簌簌,众人的衣袍迎风而飘。面容清丽的白衣女子对面,男男女女的庞大阵容,几乎人人都拿着武器。
领头站着的几人,一位年男子大声呵斥道,他生的浓眉大眼,端让人一见,便对那一身浩然正气升了敬佩之心。
“尤大侠,和那妖女费什么话,直接出杀了她,这种人留着,就是我们武林正道的耻辱。”
年男人身后,一个身材健硕的莽汉开口。
“对,尤大侠,直接杀了她,以祭我同门的性命。”
那边的武林正道,她往日尊敬的人全都开口要杀了她,孟清澜心里悲哀,被遮掩的人心啊!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看清事实的真相。
人并非她杀,凭什么要她背锅。
“上天可鉴,我孟清澜从未残害武林正道之人,若有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女子的声音响彻了半个苍穹,对面的众人却丝毫不信。
“妖女,我亲眼看见你杀了白钰山庄的白云,你的誓言,早在你杀人的时候,便一不值。”
领头的一个年轻女子开口,她着一身浅蓝色衣裳,容颜绝色雅致,举投足间勾的不少人向她那边看去。
“对啊!别信妖女。”
那些人一步一步向她逼来,孟清澜不敢动,她这段日子不断地被人追杀,往日那些以尊敬目光看着她的人,全都换成了鄙夷,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宁愿相信一个魔道之人,也不愿相信她。
“我孟清澜要是不死,等我归来之日,必定如你们所言,屠尽世间正道之人。”
眼见有人持剑而来,孟清澜从悬崖边上,一跃而下。
她若不死,归来当是绝情之人。
“尤大侠,木姑娘,咱们要下去吗?”
上面的众人从悬崖上往下看,层层的白雾充斥了眼帘,他们什么也见不到。
“不用了,这座悬崖深不可测,那妖女本身身受重伤,从上面跳下,必死无疑。”
尤大侠开口,“既然这事都如此了解了,木姑娘,秦庄主,在下告辞。”
有了人带头,众人一时间纷纷散去,悬崖上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只留下了木心蕊和秦白苏两人。
“秦哥哥,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清澜姐姐,她真的杀了好多人呢。”
见木心蕊垂垂欲泣的样子,秦白苏将人搂在怀里。“没事,心儿,孟清澜,她不配你这样叫她,对于那种人,她死不足惜,这种死法倒是便宜她了。”男人的话绝情清晰可见。
“恩,秦哥哥,你说的对。”
在秦白苏见不到的地方,木心蕊低头一笑,内里饱含深意。
悬崖上两人并肩而去,空旷旷的悬崖边上,风吹过,声音咆哮着,似乎是在道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