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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穿到古代当名士 五色龙章 7286 2024-02-08 18:52

  从前他还想上网开帖, 问问他怀疑师兄喜欢自己会怎么样, 这回得换题目了“我师兄把我按椅子里亲了, 我该怎么办”

  底下是回“喜闻乐见”的多, 还是回“楼主你就从了吧”的多

  要是再回复个“亲之前师兄刚给买了三环以内的三进四合院, 我想给钱他不要”

  不行这个画面他实在不忍心想象了

  宋时不禁要伸手扶额, 可他却忘了自己右手还被抓着,就带着人家的手蹭到了蹭到了紧贴着他的桓凌的脸上。桓凌下意识偏了偏头在他手背蹭了两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空出的手托住他后脑, 不容退避地加深了这个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时才回过神来, 发觉自己已经瘫软在别人怀里任由摆布,登时像被烫了一样用力跳起。可惜他坐的位置不大对,正好被卡在桌子桓凌怀抱间, 这么扎挣不仅没起来,反而失了平衡, 一头扎到他肩窝里。

  桓凌轻轻拍着他,哄诱道“时官儿别怕, 有师兄呢。”

  他急得面红耳赤,眼角都有些发红,压着沙哑的嗓子说“我这窗子没拉帘呢要是哥哥们看见怎么办”

  桓凌也看了窗外一眼, 含笑答道“若是兄长们看见, 我正好向他们提亲。反正今日来你家的都是提亲来的, 虽说我没请得媒人来,可我的用心也不输与别人。”

  是啊, 三环内的三进大四合院都送了,还有什么更真心的

  但是重点不在这儿啊他们俩都是男的啊宋时简直要拍腿而起“你、我、你就不怕人家骂你断袖之癖吗”

  他这么着急,桓凌倒笑了起来“断袖之癖怎么是骂人了前朝吴中名士惠庵先生说过,人无癖不可交也,以其无深情,你当初关照那个武平赵举子和李少笙,不也为的可怜他们二人一片深情么”

  不我是身为县最高领导的儿子,关心本县失业青年而已

  宋时坚定地摇头,透过窗户往两位兄长待的院子看了一眼,回过头来满面严肃地劝他“你我都读了这么多年书,难道就追求个断袖之癖我们还年轻,要把有限的光阴投入到无限的为国为民中去”

  再说他们俩年纪轻轻的,难道家里不逼婚

  他才刚考上状元就收了这么一堆媒人帖子,依桓凌那阁老之孙,王妃兄长,帖子上能写拳头大名讳的给事中身份,还怕做媒的人踩不坏门槛

  说不定他祖父都给他安排好媳妇了

  他皱着眉头苦劝了许久,桓凌却半点儿没有醒悟的意思,答非所问地说“时官儿这般推托,是嫌我生得貌寝,不够斯文”

  不,这怎么会,他这形相扔现代立刻就能被捧成古装美男。

  桓凌又问道“是嫌我不体贴你的心事”

  也没有,他刚开口说要买房,只写他一个人名字的三环内四合院就送到手里了,还能有更体贴的吗

  桓凌笑道“这么说来,我这人才也算过得去不是宋世叔又要你娶阁老之女,我自然要来问一句阁老的女儿是没有了,我桓家再赔补你家一个阁老的孙儿,你肯不肯要”

  宋时刚要开口,桓凌便将指尖抵上去,“嘘”了一声“先别急着说不肯,你再想想,如今来你家求婚的,家世门第人品才学有哪一个好过我的总要给我一个求亲的机会。”

  他抓着宋时的手从自己脸侧滑下去,落入松垮的衣襟内,侧过脸在宋时耳际说“身已许君,望君慎勿相负。”

  宋时的手像被搁到了运钞车后车门上,从那只手到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得叫了一声“小桓哪”

  求婚的问题我们可以慢慢研究,别这样动不动就上手嘛。

  小桓轻笑道“早知道你心里不拿我这房师当长辈,今日果然叫我抓住了。”

  抓的哪里倒不好说了。

  到晚上吃饭时宋家两位兄长才想起他来,叫小厮去西厢请他三叔和桓三叔。因桓凌提了好烧酒和北地来的风干牛肉,便切了牛肉,叫人去巷外老店买烧鸡、羊肉旋鲊、水晶鹅按酒,又捎了一大碟子细肉大包子做点心,自己厨下炒了两盘时鲜菜蔬下饭。

  吃饭时宋晓还跟他提起宋时的婚事为难,听得宋时心里跟长了毛一样,生怕他们俩哪个说出不对的东西来。

  好在桓凌只在他一个人面前轻薄,对着兄长倒很正经地说“此事也不能急。不是我偏向自家师弟,三元及第的才子已是百年不见,宰辅之家也要动心,两位兄长还是沉一沉再替他挑罢。说不得便有更好的送上门来。”

  哥哥们看着受不住人夸,满脸通红、险些把脸埋进大包子里的弟弟,又是怜爱又是得意,暂时放过他,又关心了桓凌几句。

  桓凌虽然年纪更大,反倒不急着成亲,只微笑摇头,只留下一句“我若要成亲,必定要娶自己心爱的人,不会听人说好便信。做媒婆的,口中能有几句真话”

  真有道理。

  桓凌走了以后,宋氏兄弟都没再念叨弟弟,催他赶紧从那些帖子里挑出几个好的备着。但他只解得宋时的围,回家之后自己却被祖父叫到堂上,提起了一桩婚事。

  虽不是部院堂上官的嫡女嫡孙,却是江浙巡抚的幼女,只待父亲升迁回京便能做到尚书位,于他家、于他自己都有好处。

  桓凌却不肯答应,反过来十分郑重地劝他“祖父已经有了一个王妃孙女还不够,定要连孙儿们也联姻高门么此事我定不答应,我劝祖父也歇歇心思,除我之外,连桓文的亲事都宁往低些找,不然周王妃家无朋党之名而有朋党之实,看在圣上眼中当如何”

  桓侍郎看他那副不听话的模样便生气,更不细听他说的什么,摆摆手道“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你只管听着就是了。之前我顾不上管你,但这李巡抚之女的确是难得的好人选,你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也该早日为家里留后”

  桓凌却咬死不应,反劝道“咱们桓家出了皇长子妃,已是立在风口浪尖上,这些日子最好安安静静地,莫引人注目。也请祖父约束家中上下,莫到外头结交朝臣,咱们毕竟身份不同,不是从前的纯臣了”

  说是约束家中上下,实则就是当面指斥他这个祖父不该满朝替他相看媳妇

  难道自己这个祖父能害他不成

  还是他在外头结交了什么不良人家的女子,迷住了他的心这些年他身在福建,家里也不怎么盯得住他,谁知他有没有跟那宋时一样,在外头养了心爱的妓女、娈童呢

  桓侍郎越想越心惊,捂着心口问道“你莫不是、你跟那宋时”

  桓凌闭了闭眼,正欲答话,门外却响起一声带着几分恶意和痛快的“正是”他不必回头便知道那声音是桓文的,沉声道“噤声祖父堂上岂有你做孙儿的大呼小叫的余地”

  桓文叫他噎了一下,快步上堂来,喝斥众仆退下,从怀里掏出一沓印了字的白纸递给桓阁老。

  “这是宋时弄的细字宋版书,我从外头朋友那里寻来的,竟是凌三哥分送与人的,祖父看看这里印的什么”

  那稿纸卷头笔致纤如丝线绣成,却又筋骨毕露,极为有力,清清楚楚地印着一行粹文斋与宋三元读春秋记,内容不必看,便是与宋时同窗读书的记实。

  他的文章,竟被宋时印成的宋版书

  他不好好写几篇自己的文章,竟写这种巴结一个新进士的文章

  桓侍郎怒其不争地骂道“他虽是个状元,却也没什么家世,你也是阁老之孙,王妃嫡兄,何必如此”

  桓文也在一旁火上浇油“我原来也以为凌三哥是为了大义教训我,却谁知那宋时在福建学了包养娈童,三哥也跟着染上了龙阳之癖,倒跟他好上了当日凌三哥将我从城外拖回家受刑,原不是什么为了家风清誉,是为我送了个男妓给你心爱的”

  “住口”

  一道苍老而凌厉的声音响起,喝住了桓文,本该最激愤的桓凌却只淡淡看着他们祖孙,嘴角甚至带着几分嘲讽似的冷笑。

  桓侍郎顾不上别的,先吩咐桓凌“去叫你伯父来,把文哥儿带回去教训,且关他几个月,再不懂事就送回乡下”

  虽然桓凌也不懂事,可毕竟知道高下深浅,不像这个文哥儿,就为曾叫他三哥带回来挨了顿打,竟记恨上了自己的堂兄,还编出这样毁他们自家名声的话诬蔑他

  桓凌立刻去找了大伯过来,将堂弟在祖父面前说了有伤桓家清誉之言的事告诉他。他大伯气得肚子上的肉直颤,一迭声骂道“这小畜牲只是挨打不够当年就不该把他留在家里,叫他娘养成了这般不懂事的模样”

  桓文在祖父面前受了一肚子委屈,见了父亲不仅不能申冤,他父亲更是直接抄起桌上一卷画,劈头盖脸便要打他。

  幸好他堂兄武力高强,拦住了伯父那一下,救下了桓侍郎新买的山溪图。

  桓侍郎也嫌儿子太急躁、不够稳重,不似王妃家人应有的行事,皱着眉吩咐道“把文儿带回去关一阵子吧,你也不必这样喊打喊杀的,教他懂得利害就好。”

  他这个阁老之位就是和马家联合而来,子孙都能回京得了优差,更是因家里出了王妃。他这孙子竟将脏水往自家人身上泼,万一带挈得王妃名声受累,他们家这些子弟能落得什么好处

  他儿子自然知机,应道“这孽障成日在外与人胡混,也是太不像话了。回去我便将他锁在楼上,一日考不取举人,就一日别想出门”

  桓侍郎微微点头,又嘱咐道“叫你媳妇常去宫里陪伴王妃,免得她在深宫中寂寞。那与宋家有关的事就别传进宫里了。”

  他絮絮嘱咐了一阵子,放了长子幼孙回去,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得有些唠叨了,不禁叹道“都道人老话多,我自诩刚健,竟也有了这般毛病了。”

  说着看见桓凌在一旁站着,便沉着脸问他“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我又留你罚站了吗你这心里也不曾有过这个家,不曾有我这祖父与王妃娘娘,就不必在我这里装贤孙,回去你自家的院子去吧”

  桓凌默默撩袍跪下,桓侍郎见他服了软,心里一口气才舒出来,重重“哼”了一声,倒是想起提点他一句“你与宋时交好,何不学学他那宋版书的刻印法前日圣上在朝上说好,你若也会,也可在圣前搏个名声,你这傻孩子竟白白放过了大好机会”

  桓凌端端正正跪在他面前答道“孙儿留到此时,却不是为了朝廷上的事,而是有一桩私事需秉得祖父知道四弟方才说得没错,孙儿是对宋时暗怀恋慕,故而不愿成亲。便是他不答应我,我也不愿随意娶个女子,只能将来请哪位堂弟过继香烟给我们二房了。”

  “望祖父见谅。”

  什么他还有脸说见谅

  桓侍郎府上闹得波云诡谲,一个不出息的子弟被禁足,一个最出息的子弟被桓侍郎大半夜拎着家法亲自发落,虽没闹出墙外,却也着实带累得这位阁老看奏章都比平日慢了。

  桓家风云变易,宋时心里也连刮了两天风暴。幸好廷对之后给新进士放两天假,他在家写出一篇够五千字的谢恩表,才从被人当面求婚的震惊中恢复平静,领着本榜三百余名进士入朝谢恩,转天又到孔庙行释菜礼。

  他这个状元与榜眼马愉、探花谢琏依例除从六品翰林修撰、从七品翰林编修,不必朝考,别的考生却要经一回朝考才能确定是进馆做庶吉士,还是到科道部院、外省任上做官。

  宋时听着考试安排,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幸福感名次考得高就是有好处

  他在福建考秀才时考到前三,就省了秋试之前的科试,可以直接下场;如今在会试里考到前三,又能省了朝试。前前后后比人少考两场,这是省出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一个明天就能放长假的人,看着一群还要加班加点准备职称考试的同事,那感觉简直说不出的优越。

  宋时带着诸人到孔庙行过礼,回到桓凌的那小院收拾东西准备回乡,却被一道圣旨召进了宫里。

  天子要亲见他。

  天子要看看他发明的宋氏印刷法。

  宫中内监直接来传旨,命他即刻收拾印刷用的工具,换上他的状元袍入宫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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