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斜着眼道:“听到没?长得不帅多难堪,人家小姑娘在笑你呢。”
朱鸿孝也不生气,若无其事的道:“呵呵,我要有你这么帅,早就满大街勾引良家妇女去了。”
刘恒大笑道:“知己呀,我早想这么干来着……”
两人站在门口说说笑笑,没过一会儿,方才那位小丫鬟就将门打开了,娇笑道:“我家姑娘请刘公子和贵友入内一叙。”
朱鸿孝摆手笑道:“我就不进去了,你独自进去吧,对了,给你配了一辆马车,还请了几个护院,一个老管家,一些下人,剩下还需要什么,你自己看着添置吧。
你小子比我富裕,我可不想往里贴银子了。”
说完,朱鸿孝暧昧的朝刘恒挤了挤眼,表情说不出的猥琐。
刘恒着急道:“哎,胖子,这什么意思呀?你走了我怎么办?”
朱鸿孝也不解释,朝刘恒神秘的笑了笑,转身走了。
刘恒如坠云雾,糊里糊涂的被小丫鬟领入内院,这座宅子不小,三进的院落,还有一个小池塘,一片绿草地。放在前世,这属于庄园豪宅级别了。
刘恒一路琢磨着,这里的主人到底是谁呀?
若是不认识,冒冒失失闯了进来,那多尴尬。
死胖子话没说清楚,便将我扔在这儿,明日非得狠狠削他一顿……
绕过照壁,穿过回廊,一路上遇见不少下人,见到刘恒,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恭谨的向刘恒行礼问好。
跨过内院的月亮门,却见一位白衣素装的丽人,正候在门内,见刘恒到来,盈盈下拜,娇声道:“奴家见过刘公子。”
刘恒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是你!”
很多人都无法对“美人”这个词下定义,古代所公认的杨贵妃等四大美人,她们的“美人”称号。
究其根本,其实是她们身后的政治背景和事件所致,而且每个时代的审美观不同。
杨贵妃那样的,搁在现代,不也只是一胖妞么?
不过眼前的这位女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足可算得上国色天香了,最刁难的审美家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这位美人有个跟她本人一样美的名字竹悦。
刘恒一见到竹悦,立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朱鸿孝这家伙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呀,这不,真真让他达到目的了,竹悦姑娘现在巧笑倩兮的,站在刘恒眼前,看得见,摸得着。
而且她能出现在这座宅子里,就说明胖子已经将她赎身,以后这位绝色美人,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完完全全属于,刘大少爷。
至于胖子用了什么手段将她赎过来,这就不是刘恒所关心的了。
从那污浊不堪的烟花之地赎回,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姑娘,这是种义举,胖子值得表扬。
竹悦见刘恒还楞楞的站着,不由轻笑道:“刘公子,进了自己家门,为何还如此客气?”
竹悦的话惊醒了刘恒,他不解道:“自己家门?这是……我家?什么意思?”
竹悦笑道:“您的朋友,朱公子没告诉您吗?这座宅子,包括宅子里的所有人和所有的东西,都是您的。”
“啊?”胖子太客气了,刘恒心里有些感动,以后昧着良心多夸几次,他长得帅好了,白贴了钱,总得让人家听个声响儿吧。
竹悦朝小丫鬟道:“冬梅,刘少爷来了,吩咐上菜吧。”
冬梅娇声应了,转身退下。
竹悦轻轻扯着刘恒的衣袖进了里屋,屋内的摆设仍如她一贯的简单风格,一张红木八仙桌,几把绣春凳,一张梳妆台,墙上挂着几副字画,东侧则是一张硕大的紫檀木床。
“这……是你的闺房?”刘恒问了一句特多余的话。
竹悦诧异的睁大了眼,紧接着“扑哧”一笑,道:“是不是奴家的闺房,那就要看刘少爷心中将奴家当成什么人了。”
“哦?此话怎讲?”
“若是将奴家,当做是您的女人呢,这儿就是奴家的闺房,确切的说,这是奴家和刘少爷您的……新房。
若是您只将奴家,当做是奴婢,那奴家只好搬到外院,与那些丫鬟们住在一起了……”
“呃,谦虚了,太谦虚了,谁能请得起你,这样才貌双全的奴婢……”
刘恒擦着冷汗,干笑道,心中暗暗气恼:我他妈怎么就一副见了女人就舌头打结的德性。
竹悦可不想放过他,闻言媚笑道:“刘少爷既然不当我是奴婢,那么就是想要奴家做您的女人喽?”
我怎么觉得这女人在调戏我?调戏女人固然是乐趣,可被女人调戏就差那么点意思了。
刘恒笑眯眯的反击道:“那你是想做奴婢呢,还是想做我的女人?”
竹悦无辜的睁着眼睛道:“您舍得让奴家去做奴婢吗?”
两人围着奴婢和女人的问题,推来挡去大打太极拳,更兼眉目传情,这时冬梅带着几个丫鬟托着食盘送上酒菜,二人这才住口不语。
菜很精致,酒是烫好的竹叶青,竹悦挽着刘恒坐下,为他斟酒布菜,细致周到得像极了,刚进门伺候夫君的新妇。
竹悦正伺候着,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转身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纸,递向刘恒道:“少爷,这是您的地契,房契,还有……
奴家当年的卖身契,您看看,仔细收好。”
刘恒满不在乎的一挥手:“你收着,交给你保管。对了,得空了去衙门一趟,给自己落个籍,以后你与那风尘之地,永远没关系了。”
竹悦笑道:“您就不怕奴家将这房子和地都卖了,然后卷了银子跑出南京城?”
“不怕,我信任你。”
“我信任你”四个字说出,竹悦一怔,眼眶微微有些红了。
刘恒喝了一口酒,满足的叹息了一声,这才是我孜孜以求的封建社会腐朽堕落的生活呀。
竹悦娇声道:“刘少爷为何叹气?可是竹悦伺候得不够仔细?”
刘恒笑道:“非也,只是想起你我初识之时,我进你闺房连张凳子也没得坐,一口水也没得喝,事过境迁,没想到我今日却有如此待遇,一时感慨万千呀。”
竹悦似乎也想起初见刘恒时,那有趣的情景,不由扑哧一笑,接着她又黯然道:“那时竹悦身陷苦海,朝不保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得罪您之处,还望您莫予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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