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鱼也这般爱看吗?
真是拿他没有办法。
东方淮竹虽是低头吃鱼,却也感觉到来自顾长卿的目光。
心中微微一甜。
女为悦己者容,更为己悦之人而喜。
“看够了没?”
东方淮竹清洗一下双手,微瞪了顾长卿一眼。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问题,我的眼睛已经回答了一切。”
“你啊,没救了。”
东方淮竹走过去,伸出玉指在顾长卿额头一点。
“嗯,已经彻底沦落了。”
顾长卿伸手握住东方淮竹的玉手,一牵,将东方淮竹抱在怀中。
柔软似无骨的身子,淡雅绝世的容颜,发丝间幽幽的香气,那含羞且嗔的双眸。
让顾长卿浑身上下四万八千个毛孔全部打开,通体苏畅。
“你之前还说过不会有什么轻薄举动,这么快就食言而肥了吗?”
“你看明月已出,繁星已现,这满条淮水倒映星斗,倒与天上星河无异。”
东方淮竹知晓顾长卿是转移话题,浅笑一声,也没有点破。
眼前之景确实美丽非凡,尤其是小舟荡开淮水,那破碎的水珠,卷动天上明月与繁星,最是动人不过。
“明月已是极情物,亦比吾情逊一分。”
顾长卿轻声喃语,东方淮竹心中微动,若有所思道:“你是在思念哪家姑娘呢?”
“自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当真如此?”
“绝无虚假。”
“我曾听人言: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觉得呢?”
顾长卿一脸正色道:“确实如此,所以日后夫人千万不可相信其他男子的话。”
“你也不与他们一般无二?”
“咳咳,自是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
东方淮竹脸上打趣之色更浓。
“今晚月色正好,我正有一物想要送给夫人。”
“你啊,转移话题的水平总是这般蹩脚吗?”
东方淮竹玉指轻戳顾长卿胸膛一下。
“夫人睿智,夫人英明。”
眼见顾长卿那副煞有介事微拱手的样子,东方淮竹终是没能忍住笑意,掩嘴轻笑。
顾长卿亦是笑了笑,将怀中人儿搂得更近一些。
情侣之间,不,应该说是夫妻之间,说些俏皮话,总是能够增加一些情趣。
并不是这些俏皮话有多好,只是一个愿意听,一个愿意说。
当一句话附上了情意,那句话就容易活过来,深入人心。
当然若是两情不相悦时,那就是轻薄之话,轻佻之词。
“我亦有一物想要予你,你且看喜不喜欢。”
东方淮竹起身入舟内,拿出一锦盒,约手臂长短。
轻轻打开,一条淡青夹白的腰带,没有多余的图案与绣花。
顾长卿含笑看着东方淮竹,双手张开道:“来,帮为夫系上。”
“别想太多,自己系!”
东方淮竹闹了脸红,直接将锦盒递给顾长卿。
“我会等夫人愿意时,才会系上。”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是在追求一种仪式感。”
“你,真让人拿你没办法。”
东方淮竹脸色桃红走来,终是重开锦盒,帮顾长卿解下旧腰带,系上新腰带。
在这个过程中,顾长卿一直凝望着,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啊!疼!”
东方淮竹系好腰带之后,玉手在顾长卿腰间一掐。
真以为这般调戏她,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现在知道疼了?刚刚轻薄我时,怎么就不见得你心软呢?”
东方淮竹似有余怒未消。
顾长卿伸出手牵起东方淮竹双手,心疼道:“我记得你应不喜这些女红之物,可有被针扎到?”
东方淮竹心中微颤,轻抿朱唇不语。
是啊,她从来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也不精通什么琴棋书画,亦不懂什么厨艺。
唯一擅长的就是打架斗法。
她原想为顾长卿做一张面具,但那张九尾妖狐面具已是绝佳作品,她一时也无法有更好的创意。
这才想着做一条腰带。
但她也着实不会这些东西,为此她还特意去找山庄内的老妇人学习此中技巧。
至于针扎之事,乃是正常之态,她已习惯。
如今被顾长卿提到,她心中没由来有些委屈与欣喜。
真是让人又爱又怜啊!
顾长卿心有万千柔情升起,最后化为轻轻一语。
“下次我教你。”
东方淮竹脸色变得古怪,最后噗嗤笑出声来。
这人就是这般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