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小姐怎么到自己院子里来了?卢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不是刚见过吗?
“卢姑娘~”门外传来刘婉儿的声音。
卢月带着心中的疑惑,上前打开门,“刘小姐~”
只见门外丫鬟们就扶着刘婉儿站在门口,她笑盈盈地瞧着卢月,道:“卢姑娘,我可以进去吗?”
“嗯,当然可以~”卢月嘴角弯了弯,给刘婉儿让开位置,两人坐在椅子上坐好,丫鬟们上了茶水。
卢月端起茶水,微微喝了一口,目光看向刘婉儿,道:“不知道刘小姐前来所为何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上次听卢姑娘说是来江城找亲戚,刚才一时想起,便过来问问姑娘,所要找的亲戚姓谁名谁,家住哪里?我可派人帮姑娘寻找~”刘婉儿手中捏着帕子,一脸笑意。
卢月神情微怔,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恢复了正常,笑得一脸惊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只是恐怕不容易。”
她说着,又失落地缩回了身子。
“哦,卢姑娘不妨说来听听~”刘婉儿目光好奇望向卢月。
“我要找得亲戚是我母亲的妹妹,我的姨娘,在我还没有出生以前,我姨娘被我外公许配了一户人家,可是那时我姨娘已经有了所爱之人,我外公觉得那人不是良配,不许我姨娘跟那人往来,谁知道我姨娘宁死不屈,怎么不都不肯抛弃所爱人,便背着家人,跟着那人远走他乡。”卢月说着,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湿润,她一脸悲伤欲绝的表情。
刘婉儿愣了愣神,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外公去世,我娘思念妹妹,这些人一直在派人打听,去年他们传来消息,说我那姨娘已经搬到了江城,所以我这安顿好家里,这才跟着护卫不远千里遥远,来寻我的姨娘。”卢月眨着乌黑清澈的眼睛道。
“这样啊,那你可知你那姨娘叫什么?”刘婉儿问道。
卢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道:“要是她没有改名,我们应该早就找到了,可惜那时候我外公狠绝,让我这姨娘伤透了心,这名字什么全都改了,只知道名字里面只有一个香字~”
刘婉儿听罢,脸上露出了 一脸为难的表情,她揉了揉手中的帕子,道:“那姑娘早些歇着,我会派人找的,不过....”
卢月脸上适时露出了了然的笑意,站起来朝着刘婉儿拱了拱手,道:“多谢刘小姐费心,找不到没关系,我已有心理准备~”
刘婉儿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笑道:“没事,举手之劳,卢姑娘不用操心,这几日你就待在屋内好好歇着吧~”
说完,刘婉儿跟卢月挥手打了招呼,就扶着丫鬟的手,往外头走去。
卢月笑得一直把刘婉儿送出了屋门,瞧着一群人走远了,她这脸上的笑意才淡去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卢月一脸凝重地回了椅子上坐下,手扒拉着杯盖,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因为自己只是破了那棋局,才有了这后招?
那这刘婉儿为什么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回去之后又特意跑来找自己呢?
不对,定是后来回去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让这刘婉儿坐不住了,这才匆匆赶来说
是要帮自己找亲戚。
要不是自己的脑袋瓜子转得快,胡编乱造了这么个故事,她上哪儿编个这么一个亲戚出来?
她听那刘婉儿的意思,似乎是想让自己离开刘府,离开刘府?啊,难道是因为秦沐枫?
卢月忽然想起秦沐枫在花园里扶了一把自己,啊,难道是因为这个?被人看到了,然后告诉刘婉儿,所以.....
卢月握着杯子的手发紧,看来这个刘婉儿很是喜欢秦沐枫啊,有了这个认知,卢月的脸色变得不好了起来。
门“砰砰”地敲响,卢月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淡淡道:“进来~”
李虎推开门,走了进来,向卢月行礼道:“小姐~”
“嗯,事情查得怎么样?”卢月哗啦着杯盖,眼皮垂下,盯着茶碗的茶叶瞧。
“回小姐的话,确实查到了,刘府下人的嘴巴很牢,说得不多,只是说那刘公子来时,像是生了大病,刘家小姐花重金请了城中姓白的一个大夫,来给看病。”李虎压低了声音道。
卢月闻言,立马端坐直了身体,道:“那大夫呢?”
“听了这个消息,我就去城中打听,结果发现那白大夫一家早就不见了,周围的邻居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搬走的。”李虎道。
卢月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一脸慎重地吩咐,“这个大夫是关键,一定要找到这个大夫的下落。”
“是,小姐,还有...”李虎面色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说出来?
卢月蹙了下眉头,道:“还有什么事情?”
“听说,在几个月前,刘家小姐下令打死了自己的贴身婢女,好像是因为多嘴说了闲话。”李虎垂着头道。
卢月神情若有所思,“嗯,下去继续追查。”
“是~”李虎转身走了出去。
卢月握紧手中的茶杯,心中暗道:只要找到那大夫,就能知道秦沐枫当时伤势,知道秦沐枫到底为何会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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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北城,地牢。
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一堆干草上,蜷缩着两个身影,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干草上传来声音,伴随着“咳咳”的咳嗽声。
另一个年轻的身影,飞快地爬起来,到桌旁拎起茶壶往破碗里倒了些水,几下端着碗,凑到那咳嗽的人身边蹲下,扶起人,把破碗中的水喂了进去。
“师父,有没有好一点?”年轻的身影低声道。
年老的身影点了点头,又靠着躺了下去。
地牢的墙壁上,狭窄的窗户里透出一点光,照亮了年轻人的脸,那青年的人脸上脏兮兮的,可眉眼看着却是格外的熟悉。
那年轻人正是朱青,而年老的就是朱神医。
朱青一脸愁苦,他师父受寒了,可是这地牢里没有药材,没有银针,他拿什么治他师父的病?
看着师父咳得这么难受,朱青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
林志文虽然没有杀他们,但是朱青总觉得这里似乎牵着什么事情,让林志文觉得他们有用,才把他们留了下来。
“哎,都起来,起来,吃饭了~
”走道里想起了狱卒的声音。
朱青一下子奔过去趴在了栏杆上,瞧着几个狱卒过来,着急喊道:“我师父生病了,麻烦你们给点药材吧,求求你们了~”
朱青的大呼,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他们朝着朱青走了过来,领头的狱卒是个八字胡一脸狡诈的男人,道:“给我把门打开~”
一旁的士兵连忙上前打开门,这时,队伍里拎饭的粗壮大汉,眼中划过一道莫名的神采,很快又恢复平静。
木门上的铁链哗啦一声打开,那八字胡的男人,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道:“想要药材?”
说着,抬脚就向朱青一脚踹了过去,怒道:“你以为你是谁?这药材是多么金贵的东西,你这等下贱的刁民也配?”
“呃~”朱青吃痛地手捂着胸口在地上滚来滚去,那八字胡的男人嘴角露出笑,伸手就要去拿腰间的鞭子。
双腿忽然被奔来的人影牢牢抱住,那声音沙哑道:“大人行行好,我这徒弟不懂事,大人别生气~”
“老东西,松开~”那八字胡的男人一脚朝朱神医踹去,朱神医惨叫一声,人摔了出去。
“师父??”朱青大惊,急忙不顾自己的身体,奔了过去,一把扶起朱神医,道:“师父,你怎么样了?”
“咳咳~”一阵接二连三的咳嗽声,咳得朱神医脸色通红。
朱青眼睛气得直冒火,握紧就拳头就要上前跟人拼命,却被朱神医一把牢牢攥紧,他瞪着眼睛,微微地摇了摇,示意让朱青不要莽撞。
那八字胡的男人也被吓了一跳,这老头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林大人可是不会放过他的。
“真是个没用的老废物~”八字胡的男人凶神恶煞地吐了一口唾沫,抬脚走了出去,打饭的人粗壮汉子立马从桌上拿起两个碗,舀了几勺白米饭,还打了几勺菜。
他的目光紧紧地瞅着了朱神医他们,道:“哎,饭在这里了~”
说着那粗壮的汉子,搁下勺子,正准备拎起饭桶走人。
忽然,被朱神医叫住,“咳咳,这小兄弟,能不能麻烦你扶我那边,我这徒弟没多大力气,恐怕扶不动我这老家伙~”
那粗壮的汉子,瞧了一眼朱神医,没说话,人却走了过来,几下把朱神医扶到桌边。
“哎,真是谢谢你了~”朱神医嘴角带着笑意。
“还不快走~”外头的八字胡的男人,蹙着眉头,一脸不耐烦。
粗壮的汉子没有说话,慌忙拎着饭桶跑了出去。
牢门重新被人锁上,等到那些人全部都得看不见了,朱神医笑眯眯地伸开了紧握着的手,只见那掌心里放着一个小瓷瓶,还有一张纸条。
朱青顿时瞪大了眼睛。
朱神医不慌不忙地打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勿轻举妄动,静候佳音。
“师父,这是谁写的?”朱青小声道。
朱神医打开药瓶,把瓷瓶往鼻口凑了凑,一股浓浓的药味飘来,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伸手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刚才那个人他曾经见过,就在赵文龙的身边。
朱青眼神中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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