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秦沐...”卢月张嘴想叫秦沐枫,结果回应卢月的变成了“砰”的一声关门声。
秦沐枫居然就这么走了~
卢月坐在帐子里尴尬地挠了挠头,举着自己的拳头看了两眼,嘴里嘟囔了两句:“小气~”
可卢月忘记了,她的拳头上的劲可是很大的~
秦沐枫也没有生卢月的气,他出了屋子,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了什么可疑的人,小六子忙过来,见秦沐枫这样又是只穿了一身亵衣,还以为王爷又被赶出了,不仅暗暗为他们王爷掬了一把同情泪。
“王爷,要不要去书房?”小六子一脸诚恳道。
秦沐枫伸手抚了一把吃疼的下巴,转眼想了想,自己堂堂王爷,居然被卢月就这样打了,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还有卢月,居然这么待他,该受一点教训的,秦沐枫想到这点,便朝着小六子微点了头,朝书房走去。
小六子忙跟上,只是他心里微微有些好奇,他家王爷这大晚上,一直捂着下巴好生奇怪,难道王爷下巴长了痦子?
小六子的好奇心,在秦沐枫眼睛冷冷横过来的时候,他默默地垂下了脑袋,再也不敢盯着王爷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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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秦沐枫去上朝了,卢月那会还正在吃着冰镇的西瓜,结果绿儿匆匆几步进来,说秦老夫人请卢月过去。
一听说秦老夫人,卢月那叫一个心虚,吃了几口的西瓜一下跌在了桌上,卢月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神有些惊讶道:“老夫人请我过去?”
绿儿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只见卢月飞快地往床那边去,结果却被绿儿一把拉住,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去躲躲,你就去给他们说,我生病了~”卢月眨着眼睛,飞快道。
结果绿儿还是紧紧抓着卢月不放,她一脸为难道:“小姐,不行的,这次是季莲妈妈来请小姐过去~”
卢月一听季莲妈妈,顿时哀嚎了一声,那季莲妈妈是秦老夫人身边的老人,眼睛那么毒,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她是装病的呢?
卢月忙拉着绿儿道:“秦沐枫什么时候回来?”
绿儿摇了摇头,这要是搁平常的时间,这王爷才能中午时分回来,卢月一听,又是满脸失望地在床上滚了几圈,绿儿催促了好几下,才起来重新收拾了一番。
卢月一见到季莲妈妈那双别有深意的眼神,顿时瞬间心中确定了秦老夫人要找自己说得是什么事情。
一时间,她心中把秦沐枫暗骂了个遍。
尽管如此,卢月临走前,还是给绿儿偷偷地使了个眼神,结果绿儿还没明白,季莲妈妈已经笑盈盈地开口了,“王妃不用费心,这王爷今日去了五殿下的府上,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卢月闻言,顿时尴尬地收回目光,乖乖地跟着季莲妈妈走了。
两人到翠梅院时,秦老夫人正坐在椅子上,几个丫鬟正在给秦老夫人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
卢月一看到秦老夫人板着一张脸,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妙了,她乖乖地上前给秦老夫人行了礼。
秦老夫人只是淡淡地瞥了卢月一眼,没有叫卢月起来,也没有让卢月坐下。
秦老
夫人一抬手,瞬间屋内围着秦老夫人的几个丫鬟都退了出去,秦老夫夫人目光瞥到一旁的季莲道:“你也下去~”
“是~”季莲躬身一礼,退了下去。
整个屋子里,就只有秦老夫人和卢月两人。
秦老夫人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才淡淡道:“你不喜欢枫儿吗?”
卢月闻言一愣,瞬间就回过了神,结结巴巴道“不...不是的~”
秦老夫人闻言抬起眼眸,定定地盯着卢月瞧,眼神中有几分探究,“那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母亲我们还还年轻~”卢月神情微窘,一双眼睛眨个不停,就是不看秦老夫人。
良久,秦老夫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枫儿是根独苗,我希望轩儿能多些兄弟,将来也好有个依靠和扶持,我这身体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也想早些含饴弄孙~”
“是,母亲~”卢月恭敬道。
秦老夫人又念叨了几句,见卢月还是这么一副无论你说什么,我乖乖听着的模样,顿时她气闷地摆了摆手,让卢月回去了。
等卢月一走,季莲进来,入眼就瞧见秦老夫人自个儿捏着眉心,看起来一副头疼的模样,季莲妈妈忙几步走过来,双手按着秦老夫人的脑袋按了起来。
就这么按了好一阵,秦老夫人紧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了,季莲妈妈知道秦老夫人定是因为这件事情,心中有些烦扰,顿时安慰道:“老夫人,你莫要太过忧心,王爷和王妃还年轻,这该来的总会来的~”
秦老夫人微微抬手,季莲妈妈顿了手,只听秦老夫人叹道:“我瞧着卢月这边没有什么事,倒是枫儿这孩子,有时候这性格...”
秦老夫人说着,眼中露出一抹忧色,季莲妈妈了然地没有再吭声,继续老老实实给秦老夫人按摩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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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亲王府
门口两威武霸气的狮子石雕,朱红的大门半开,里头满眼的草木茂盛,绿荫遮蔽。
正大门的上方,悬挂着金色的牌匾,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康亲王府四个大字。
远远望去,这府邸气势恢宏,颇有皇家威严的风范,就连平日在这街上过往的百姓,都时不时偷瞄一眼,然后飞快地离开。
进了大门,顺着那青色石块铺成的道路,一路绵延到尽头,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太阳高高地挂在当空,晒得人火辣辣的。
整个府内,死一片的寂静,时不时有小厮丫鬟端着茶水糕点匆匆经过,就连那走廊边上摆的花,都被太阳晒的枯了叶子,垂弯了头。
忽然,隐隐有些争吵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不一会儿,那些个猫在阴暗处偷懒躲凉的小厮、丫鬟纷纷冒出了头,朝着那屋子张望了几眼,下一刻,神情忽变得有些紧张,忙几步回了自己的位置,在檐下老老实实当起差来。
半开的窗户,透进一缕缕光线。
屋内,纱账挽起,顾长远瘫坐在床上,手中紧紧捏着一块帕子,双眼冷冷地盯着一旁的他的王妃李氏。
“咳咳~”顾长远帕子捂着嘴边,使劲咳嗽了两声,李氏正想要上前帮扶一把,结果却被顾长远一把推开,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李氏神情怯怯地
收回了手,眼神闪烁了两下移开目光,道:“我...我..”
顾长远见李氏这副模样,心里已经猜了个七八分,顿时气得脸色更加不好,他盯着李氏的目光更加冷厉道:“这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李氏一看顾长远的神色,那里还敢掖着藏着,她垂着脑袋,神情委屈地点了点头。
“砰~”顾长远闻言,气得脸色扭曲,挥袖一把把小案上的药碗打落在地。
李氏被那飞溅起的药碗下了一跳,“啊~”的一声惊叫出声,没想到顾长远竟然这么生气,她委屈地红了眼眶,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湿润,哽咽道:“我做这一切还是不是为了王爷,王爷怎么能这么凶...”
那李氏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顾长远嘴唇狠狠吐出一个“滚~”字,手指着门口,叫着让李氏滚出去。
“王..王爷~”李氏眼眶中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眼神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顾长远瞧。
“以后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好好给我收敛一下,现在给我出去~”顾长远皱着眉头,一脸冰冷道。
李氏闻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一把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顾长恒冷眼瞧着李氏离去,并没有作声,他垂着脑袋,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两下床,喃喃道:“有妇如此,有妇如此,真叫人...”
事情是这么一回事,自顾长远被皇上下令禁足之后,顾长远便每日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做出一副每日面壁思过的假象,其实他一直在联络北边,派人去跟那异族的冷凝联系。
谁知道就在前几日,他积劳成疾,稍微有些咳嗽,他转念一想,索性这次皇上大寿他去不了,便装病在家。
原本还想着李氏能帮上他点,代替他在他父皇跟前尽尽孝,好让父皇能够想起他来,这谁曾想,李氏这蠢妇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在病榻装病数十日,他想着父皇什么都不缺,便在故作在病中努力给皇上抄了一本佛经,给他父皇以及他们大元朝祈福。
顾长远如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想着他的父皇看到他的佛经,便一定会想起他往日的孝心,到时候说不定父皇会免去他这禁足也说不定呢~
结果这可到好,他这好王妃竟然没有听他的安排,嫌弃他这佛经字抄的难看,居然自作主张给他的父皇整了个深海红珊瑚,真是气死他了~
好好的一个计划,就这么废了,不但废了,居然还再次让父皇对他产生了怀疑之心,再这么下去,恐怕还没等他暗中准备好一切,就已经失去了圣心。
顾长远想到此处,脸色又变了变,要不是今日那李氏说漏了嘴,恐怕他到现在整个人都蒙在鼓里呢,一想到这些,顾长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顾长远手指敲着桌案,眼神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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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卢月正无聊地斜靠着,一旁的绿儿正在给卢月剥瓜子,刚过午时,清溪堂的院子里格外的宁静。
忽然,从那安静的小院子里,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
卢月刚抬起眼眸,竹帘一晃荡,秦子轩就拽着一盏木灯笼,圆乎乎的脸上,一双眼睛看起来又黑又亮,他的嘴唇上扬,叫了一声姨娘,就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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