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星的背脊一僵,“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的?”
“白肃,我不懂你在发什么疯。你一回来就这样,现在还问我这样无聊的问题。我就算有什么没有告诉你的,那也很正常不是吗?你并不是我的谁,我也用不着什么都告诉你。”
“是吗?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我也可以不说。”
“你!”
看白肃隐忍的神情,盛天星的心有些慌。
今天的白肃真的太奇怪了,她隐隐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可他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清楚,只能说,应该跟她有关。
如果说是那些事情,她应该怎么办?
暂时来说,她还并不想让他知道,也许,她永远也不会让他知道。她隐瞒了那么长的时间,不就是因为心里还有顾忌?
而此时的白肃,视线都放在盛天星的脸上。她此时此刻的不淡定,他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如果要逼她,他可以有一千种办法,甚至是更多。最直接的,那就是威胁她,再一次的用她的家人来威胁她。
可是,看着她犹如惊慌的小鹿、脸色发白的样子,再一想到家树的小脸、他很有可能就是……
这些的这些加在一起,他实在是说不出口那些话来。
“你就算现在不说,如果我想要查清楚,你觉得我会查不到吗?我希望,你可以亲口给我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她隐藏的另一个秘密了。关于……
盛天星艰涩地吞了一把唾沫,“那么,白先生你查到再来和我谈吧。”
她已经到这里有一小段的时间了,白肃不是也什么都不知道吗?再说,她现在也在请黎煜成帮她查询母亲的下落。这段时间,她还可以想想办法。
黎煜成家条件不错,应该消息也能很快知道。就算短时间内不行,但如果情况紧急,她也可以带着家树先走。
白肃沉默了片刻,最后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不肯说,那他就查清楚。有些事情,已经迫在眉睫。
“你不说,我不会勉强。”
盛天星松了一口气,“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说一声谢谢?”
“那倒不用。”他看着她的手臂,轻蹙着眉心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用了!”盛天星拒绝,态度很强势。
“听话。”白肃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听话?”盛天星听了这话,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为什么要听话?强势地、不顾她意愿地拉开她的不堪,她心里是什么感受他知道吗?
不,他不知道。
现在他反而还要她听话?她抬起头来,不无嘲讽的看着他,“白肃,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就算我现在是暂住在你家,我也有权利不听你的话。而且,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来这里,也是你逼的,不是我自愿的。即便不是
那样,可我是个人,不是你养的阿猫阿狗,我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你以为你是谁呢?你说一句让我听话我就必须听吗?对不起,我想你搞错了。”
白肃有些无力,他不明白眼前的女人怎么一下子就发起了脾气来。就因为他说了一句‘听话’?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耐着性子说道,“你别那样想。”
可此时的盛天星却大有一种不依不饶的架势,“既然你没有那个意思,那你就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一点也不想!”
“你……”白肃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看着眼前的女人问道,“你在心虚?”
盛天星的手一抖,行动比思维更快,她激动地挣开被白肃拉着手腕的手,然后双手并用,大力的推了他一把,“出去!”
“……”白肃没有防备,被推得后退了一步,又站稳了身形,刚想要再次上前,盛天星便激动地大吼道,“滚!”
白肃紧紧的咬着后牙槽,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他努力控制了一下心绪,刚想要再说点什么,裤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盛天星紧紧地盯着他,眼里都是防备。白肃紧抿着薄唇,过了好几秒才拿起电话来接通。
因为白肃没有开扬声器,盛天星也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都说了点什么。只知道白肃在接了电话没几秒就一下子变了脸色,脸上全是怒气。
他盯着她看了一眼,然后说了一声“我马上过来”就转身出了门。他走得急,像一阵风,带着戾气。
房门没有关,她听到房姨问他在不在家吃饭,他也没回答,紧接着就是大门被关上的声响。
确定他离开了,盛天星身上的力气一下子就仿佛被什么给突然抽走,摇晃了两下便跌坐在了身后的床上,脸色煞白一片。
白肃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那样问她的?
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什么,她应该怎么办?
他现在走得那么急,又是要去见谁?
***
白肃红红火火的搭乘电梯一路出了门,也没去地下停车场开车,而是径直往楼栋旁边的绿化带走去。
他身长腿长,因为急,步子迈得很大。他的脸色黑色,周身都带了一种萧煞之气。
“总裁。”
白肃刚到,绍刚就迎了上来。
白肃微微点头,问道:“人呢?”
“这边来往的人多,到时候被人看到也不太好。所以我让人带到那边的亭子去了。”
“嗯。哪一个亭子?”
“总裁,你跟我来。”
小区里有三个供人休息的凉亭,绍刚所说的离家里的那栋楼最近。
一到了地儿,白肃看着凉亭里被他的人控制着的陌生男人,眼里都是冷意。
陌生男人倒是没有一丁点的害怕,看了白肃一眼,便将头转向了一边。
“总裁。”
“白总。”
控制陌生男人的两人一一向白肃打了招呼。
白肃没心思去应,只紧紧盯着那陌生男人看了两眼,“谁让你来的?说吧。”
“……”陌生男人没有说话,微微勾着唇,扯了一记嘲讽的笑。白肃微眯着眼,也没有坐,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白崇山?还是白峻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