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星看着所在的这个简陋的木屋子,心里不知道该表示无奈还是绝望。
刚刚白崇山要人将她和家树带下去,她本以为只是刚刚那座房子里,却没想到那人直接带着她和家树上了车,然后就到了这里来。
这个地方,在一个山上,除了这个木屋子,周围都是树木。
她刚刚在来的路上都看过了,要想从这里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呵――想不到白崇山还真是看得起她。
“妈妈……”家树早在离开那个三层楼的房子时就醒了,这一路过来也再没睡过。
“嗯?”盛天星低头看向家树,苦笑着说道,“对不起,家树,都是妈妈不好。”如果不是她,家树那么大一点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跟着她受这样的罪?
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
或者……
她苦笑起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能不能离开还是个未知数。
“家树,你怪妈妈吗?”
家树摇头,“我只跟妈妈在一起。”
“如果……”盛天星犹豫了好一阵,才将话给说了出来,“如果我们不能从这里出去了,你怕吗?家树?”
家树疑惑地皱着小小的眉头,“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呀?”他想了想,又问道,“是刚刚那两个坏蛋叔叔要把我们锁在这里吗?”
“……”盛天星一时说不出话来,准确来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向一个还不满三岁的小孩子去讲事情的严重性。
看妈妈迟迟没有说话,脸上尽是忧色,家树反还安慰起妈妈来,“妈妈,我们会出去的。一休会想办法,我们也会想办法。”
盛天星抱着家树的那只手,忍不住紧紧地握成了拳。她想要笑,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还真是让我感动!”
“……”盛天星一怔,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这声音……
紧接着,木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男人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此时正擒了一抹嘲讽的笑意看着她和家树。
盛天星眯了眯眼,“白……白峻熙?”
一个白崇山就已经够叫她惶惶害怕的了,现在还来个白峻熙!
在来这里之前,白崇山的那些话,让她知道这次的事情白肃并不知情,可现在,连白峻熙都跑了,白肃到底惹了什么事?此时此刻,她对白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三年前,是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白崇山容不下她。可现在,她已经真的决定不再掺和在白肃的生活中了,为什么都
还是不让她有好日子过?
“嗯。”白峻熙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来,“几年不见,你还记得我。”
他抬步走到盛天星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家树防备地看着白峻熙,感受到盛天星的颤抖,他默不作声地将盛天星抱紧了。
盛天星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回道:“好与不好,都是我自己的生活。如果只说是你现在看到的,你觉得能好吗?”白峻熙耸了耸肩,“别这么说,我也只是关心关心你。毕竟,你也曾在我们白家生活了那么久。说起来,我也是拿你当妹妹看待的。就是……”他扬了扬眉,“你的眼光
不太好,看上了白肃那个不知好歹的野种。”
“……”
“怎么不说话?”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别介!”白峻熙笑道,“也不知道白肃什么时候能来,和我说说话,兴许时间还能过得快一点不是?不过……兴许他不会来了呢?”
“……”如果是在以前,盛天星肯定会信心十足地反驳说白肃肯定会来接她,可是现在……她不能确定了。甚至,她自被白崇山的人抓住开始,她就没往白肃那里想过。她和白
肃,到底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白峻熙看盛天星不说话,他又开始说起来:“这个孩子,是白肃的吧?”
“……”
“你不说话,是默认了?不过,长得倒跟那个野种挺像的。”说着,他半眯起眸子,“一样的让我看了觉得心生厌恶!”
“白肃那个混蛋,倒是有一手!当初我费心要查他,都没查到你还活着的事情。要不是这次,我还真以为你已经死了。”
说完,他又笑起来,蹲下身子,看着家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家树看着白峻熙,什么也不答。
“小朋友,我是你大伯。”说完,他伸手掐上家树的脸颊,甚至还恶劣地朝外使力拉。
家树吃痛,眉头都皱了起来,却愣是一声都没吭。
盛天星怒了,伸手一把重重地打在白峻熙的手背上,失声吼了起来:“白峻熙!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你不嫌你这样太过分了吗?”
白峻熙收回手,看了看自己被打红的手背,挑眉一笑,“过分?有吗?”
“我告诉你!你要想干什么就冲着我来,别动他!”
“怎么,想跟我上演母子情深?”白峻熙呵呵一笑,“不好意思,盛天星,我不吃那一套!”他掏出一根手帕出来,仔仔细细地揩着刚刚掐过家树的脸的手,连同手背都揩过了,“盛天星,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将手中的手帕一丢,“白肃,就你
看上的那个野种,搞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让白氏一日之间就垮了。”说着,他看着盛天星一脸愕然,又是一笑,“是不是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实力?嗯,我也没想到。可事实就是如此。他让我,甚至是我们白家一日之间变得一无所有。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你知道什么是一无所有吗?”
盛天星抿着唇,强压着心底震惊,一瞬不瞬地看着白峻熙。“就是……大概是名誉、地位、权势,甚至是金钱,都没了。”白峻熙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我父亲付出了一生心血、本该是我得到的东西,就因
为那个野种,如今是什么都没了。这些都还不够,你知道白肃那个混蛋有多狠吗?因为他,害得雪莱要跟我离婚了!”
他瞪着眼,眼里尽是仇恨和疯狂,“这一切,都是白肃!是白肃!”
他的声音太大,神情也太疯狂吓人,家树“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盛天星吼道:“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出去!我什么都不想听!”
“不想听?你觉得由得了你?”“白峻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