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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就在这一瞬间。
秦穆的崛起，改变了整个战局的局势。
连武帝也不曾战胜过的两大绝世强者，就这样被秦穆虐杀。
秦穆转回身，灼灼目光望着何先生。
何先生浑身一颤，几乎没有了任何念头。
自己倚仗的三大强者，全部死于非命。
此刻除了认命，还能怎样？
秦穆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对方。
那些侍卫们如临大敌，持枪盯着秦穆，尽管他们知道，任何枪械都没有意义，但这是他们唯一的武器。
他们步步后退，警惕地护在何先生跟前。
秦穆一声怒吼，“让开！”
挡在最前面的十几名侍卫，惊慌失色，齐齐跌倒。
秦穆双目一沉，愤怒地瞪着何先生，
也不说话，那对拳头，早已经青筋暴露，杀心昭然。
何先生抬起头，不服气地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事到如今，他依然不服。
秦穆捏了捏拳头，愤怒道，“你以为我不敢？”
轰！
秦穆一拳，打碎了他身后的巨石。
这一拳，愣是石破天惊，看得众人一阵愕然。
当秦穆再次挥拳，
背后传来何臻瑶一声大喊，“不要！秦穆，不要杀他！”
何臻瑶放开母亲，奔跑过来喊道。
“不要杀他！不要！”
何先生狠狠地瞪着女儿，“何臻瑶，你给我站起来，不要求他！”
何臻瑶咬着唇，楚楚可怜地望着秦穆，只见她含着泪，摇了摇头。
看到何臻瑶令人怜悯的目光，秦穆脑海里无由地想起她给自己喂饭的情景。
她是一个好人，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何家的罪恶，痛苦，不应该让她来承担。
秦穆痛苦地闭上双眼，做出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择。
自己曾经答应过何臻瑶，不要伤害何臻睿。
可何臻睿还是死了。
何老也死了，
如今，难道自己还要杀了他父亲不成？
何家，一溃如此，
秦穆慢慢地松开拳头，双目中闪过一抹柔情。
他转过身来，轻轻拍拍何臻瑶的臂膀，没有言语。
从何臻瑶身边快步走过，头也不回。
何臻瑶怵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谢谢！”
秦穆终究没有对何先生下手，他来到众人身边。
扑通一声跪在武帝跟前，深深地鞠躬，“爷爷，孙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咳咳――
武帝大为欣慰，咳嗽一阵，激动地道，“起来吧，孩子，你没有错！”
“你是我们秦家人的骄傲。”
“看到你堪破万象虚无之境，这已经就是一个奇迹。”
“我一把老骨头，苦修数十年，居然比不上你一个年轻人。”
“咳咳――”
“从现在起，秦家的一切由你做主！”
“你就是我秦氏一门的现任掌门人。”
秦穆摇了摇头，坚持不受。
“孙儿还有很多尘事未了，现在还不能回去跟爷爷当这个掌门人。”
武帝露出一丝微笑，“那就由你父亲暂时替你掌管，等你所有事情了结，你再回秦家不迟。”
老乞丐在旁边道，“武帝，现在劫难已过，九族需要重新修整，大家还是先回去疗好伤再说。”
现在九族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了，急需休养生息。
武帝站起来，“尘世的事我们就不掺和了。秦重，我们火速回去，剩下的事情由程老他们来处理。”
他看着秦穆道，“你留下来帮忙，等他日我出关之时，邀请大家前往秦氏玄界一聚。”
“还有，皇陵之事，也要急急处理，事不宜迟。”
武帝吩咐下去，率秦重和四大武奴匆匆离开。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众人心里清楚，武帝此番受到重创，急于闭关疗养。
因此大家也不挽留，目送武帝一行离去。
随后老乞丐叫人收拾残局，又将何老遗体带回天都。
何臻瑶望着呆若木鸡，却又无人搭理的老爸几眼，轻声道，“爸，回去吧！”
何先生颓废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
何夫人叹了口气，对女儿道，“走吧！”
众人渐渐散去，山头上，只有一群侍卫和何先生怵在那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又一名老和尚风驰而来，踏上这片山岗。
这名老和尚分明就不是刚才的无嗔大师，而是千叶寺的无空大师。
“一切自有天数，施主不必悲伤，随我来吧！”
无空大师算是何家的老交情了，也是何老的挚交。
何先生一脸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无空大师笑了起来，“施主，你执念太深。”
“这也说明秦家气数未尽。”
“如果没有秦穆参透玄机，一切定数岂不自在你的手中？”
“如今三大强者尽数殒命，十方神界岂能善罢甘休？”
“你留在这里也是无益，不如走吧！”
何先生道，“我能去哪？”
无空大师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切就看你心中所想了！”
何先生愣了愣，站起来跟无空大师走了。
山梁上，变得冷冷清清。
一抹余辉，慢慢被黑暗吞噬。
何老的遗体被众人带回，安放在殡仪馆里。
何臻瑶和何夫人默默地守在灵堂里。
如今何家大势已去，她们成了任人摆布的棋子。
一夜之间，从巅峰到地狱的巨变，也不知道谁能承受？
陈怡君和陈滨，也换上一身孝服，安静地跪在那里。
何怡君的大姐，大姐夫带着孩子来了，默默的跪拜。
何家一夜巨变的消息，自然很快就传遍天都。
好在秦穆，程老等人并没有排斥，嫌弃何家母女。
而是秉着九族多年的渊源，为何老举行这个葬礼。
所以神医，墨老，老乞丐都在现场，谁都没有因为何老几个儿女的问题，牵连到他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人死为大。
众人第一件事情就是处理何老的后事，再来商议其他。
秦穆来到陈千娇母女三人的身边，建议她们回去休息。
陈千娇淡定地摇了摇头，“人都走了，不妨送他这最后一程。”
她对何老一向比较尊重，陆雅晴两姐妹自然也陪在老妈身边。
秦穆见状，也不好再劝。
他当然不知道陈千娇与何夫人早已惺惺相惜，彼此在心里都很尊重。
浅宇轩对何夫人母女道，“虽然我不再肩负这个侍卫统领，但我依然会保证你们母女的安全。”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如果不是因为这么多变故，浅宇轩依旧在那塞北之地，苦练他的玄冰神功。
由于何老的事，程老他们并没有提及九族之事，一切，等何老入土为安之后再细细商酌。
又一位老人的去世，让众人心里总有一种沉甸甸的沉重。
这些年来，东华九族，可谓是多事之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