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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暗潮汹涌

将门凤华 饭团桃子控 4301 2024-02-08 20:46

  话分两头说,这厢闵惟秀一脚踏进了武国公府的大门,就犹如进了一个恐怖的旋涡中一般。

  所有的人都苦着一张脸,之前买的喜庆的红绸窗花,全都被收进了库房之中,管家心急火燎的去让人拖棺木来。

  闵惟青虽然是没有出嫁的小娘子,不宜大办,但到底也是国公府三房嫡出的女儿,总不能草席子一裹,就胡乱的葬了。

  闵惟秀回院子里,换了一身素净一些的衣服,然后才往三房而去。

  她不喜欢去这种地方,会让她想起,上辈子她同闵惟思,先是葬了大兄,再葬了爹娘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旧时光。

  更何况,闵惟青的死,是罪有应得的。

  只不过,再穷凶极恶的人,她死了,父母也依旧会伤心难过。

  闵惟秀站在门口,闵惟丹同闵三婶,正在伏地痛哭,一见到闵惟秀进来,闵三婶立马跳了起来,一把就抓了闵惟秀的衣袖,“惟秀,惟秀,你为何不救惟青啊!那个三大王不是会捉鬼么?恶鬼害人,你们怎么不早点捉住他啊!”

  “我的惟青,还不过十三岁而已,她没有嫁过人,没有当过母亲,她还是一个孩子啊!就这么走了,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闵惟秀强忍了怒意,“姜砚之能抓鬼,但是鬼不现身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找到他在哪里,开封城这么大,犹如大海捞针。等我们到的时候,闵惟青已经被那鬼一推,摔出去被马车给撞死了。”

  “你们不也都出去寻了么?为何你不救下惟青呢?”

  你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张家不也是一样的么?

  倘若你女儿落水了,旁人跳下去救人,结果没有救起来,你还怪别人没出力?没本事?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闵三婶缩了缩脖子,又看向了闵惟丹,扑过去对着她就是一通捶来,“惟丹啊,这可怎么办啊!阿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啊!你是阿姐,你为何不拦住你阿妹啊!”

  闵惟丹嘤嘤嘤的哭成了泪人儿!

  闵三叔此刻已经醒了过来,听到闵惟秀的话,老泪纵横,“这是报应啊,都是报应啊!她撞死了人,人家来报仇,让她也被撞死了啊!都怪我,没有教育好女儿,才有今日之祸。”

  “早知道,早知道,我们就不来开封府了,就留在秀州啊!在秀州的时候,都好好的啊!”闵三婶一听,不服气了,更大声音的哭道。

  闵惟秀给闵惟青上了一炷香,又烧了些钱,果断的从那个小院子里走了出来,若是放在平日里,闵三婶这么说,她早就怼回去了。

  但是她如今毕竟正在遭受丧女之痛。

  闵惟秀从灵堂出来,径直的去了演武场。

  一通棒法舞下来,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她将身上的夹袄脱了下来,只穿了单衣,又挑了一根重一些的棒子,重新打了一遍。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棒子一指,“谁在哪里?”

  一个圆脸的婆子探出头来,讪讪的笑道,“五娘,奴奉了武国公之命,在府里各处熏熏艾。”

  “熏艾做什么?”

  那婆子不好答,过了一会儿,才把心一横,“这府上不是闹鬼又出了人命么?熏熏艾去点晦气。武国公说,尤其是这墙边和咳咳,得多熏一点。”

  闵惟秀无语,他阿爹真是够够的,还真当他同姜砚之黑白无常呢!

  他们要真那么厉害,你烧点小小的叶子,就能有用?

  那婆子说着,抱着一大包艾叶子,弄了个铜盆,对着墙就熏了起来。

  “啊!啥味儿,眼睛要熏瞎了!”

  那婆子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尖叫着就跑走了。

  闵惟秀无语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大雪天的,你不睡觉,骑在墙头做什么,熏艾呢,谁知道你会突然探出脑袋来。”

  姜砚之铺了个皮垫子,坐在墙头上,看着闵惟秀,注定枯萎的花么?

  “今日咱们瞧见了那谁的事情”姜砚之有些扭扭捏捏的说道。

  闵惟秀挥了挥棒子,“知道了,不会说的。”

  见闵惟秀答应得爽快,姜砚之反倒更加不开心起来,“我大兄也挺不容易的。”

  闵惟秀不喜太子,不想接这茬儿,“人生在世,又有谁容易的。”

  我还不容易呢,阿娘怕我长太胖,都限制我吃肉了,还好提前做了许多肉干藏起来,这年头,吃口肉容易么?

  姜砚之叹了口气,摇头晃脑了一会儿又说道,“我们做的事情,不就是给那些不容易的人,一丝希望么?”

  他说着,又斯条慢理的爬了下来,用手拨了拨雪,一屁股坐在了闵惟秀附近的石头圆凳上。

  他动了动嘴,又看了看四周,到底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这里太不合适了。

  他觉得,太子根本就不会有事,兄死弟及四个字,官家尤其厌恶。

  又怎么会让老二整死了老大,然后继承大统呢?

  当然了,老大自己作死,那就不好说了。

  姜砚之胡乱的想了想,看着闵惟秀又旁若无人的练起武来,一直等到她练得面色红红的。

  说什么枯萎的花,这朵花,明明就朝气蓬勃,喷一口老血出来,能把人身上烫起泡来。

  姜砚之觉得自己个,光是看着他,身体里的血液,都能够沸腾起来。

  “最近你阿爹同哥哥,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他到底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闵惟秀一愣,整个人警惕了起来,“你听说了什么?”

  一个大浪打来,不可能是凭空冒出的,远远的,就应该有一些暗潮涌动。

  离她阿爹出征,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姜砚之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总之,你让你阿爹小心一些。”

  “是不是太子同你说了什么?”

  姜砚之迟疑了片刻,老实的说道:“他说,让我离你远一些,你是一枝注定枯萎的花。”

  注定枯萎的花么?闵惟秀喃喃的重复道。

  姜砚之见她神色不好,忙说道:“惟秀不要怕,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便是拼了这个皇子不当,拼了这条小命,也会站在你前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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