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见过,坐在自己的棺材上,谈笑风声
在自己的灵堂之上,喝喜酒的人吗
大陈的官员们表示,今儿个他们算是看见了。(酷2虎3小4说5网)
先前他们还在哭三大王呢,如今三大王却好生生的回来了。
他们早就该想到的,在阎王殿里都有官爵的人,会那么容易死掉么不,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三大王同三大王妃大概是要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那么问题来了,三大王同三大王妃没有死,那么今日死在黑白无常脚下的是谁
诸位大臣看了一眼那个黑漆漆的棺材,恨不得今日一早就不要来你瞧连棺材盖子都打开了,就等着人进去躺着呢
“阿爹你不知道,当时有多惊险,惟秀带着我,还有腹中孩儿,用那狼牙棒一卡,我们便悬挂在了半空之中”
“那大蛇,有水桶那么粗壮,嗷的一声,就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二皇子站在一旁,看着说的唾沫横飞的姜砚之,紧了紧手。
还嗷的一声呢,你遇到的是蛇还是狼啊
“等等,什么腹中孩儿”官家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放光的朝着闵惟秀的肚子看了过去。
此刻闵惟秀早就已经进去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衫,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明眼人一眼就瞧见了。
官家一瞧,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啊阿爹一把年纪了,都还没有当过阿爷简直没有脸去见底下的列祖列宗,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官家心中狂喜起来,说实在的,他都快要以为三个儿子都不举了
大儿子吧,看上去有些不近女色;二儿子吧,后院一群,没有一个有孕的,看上去有些不中用;三儿子吧,是个光头和尚,刚刚才开荤,他那个急啊现在好了,现在好了,大陈可怜的皇族,终于要多一个人了
再一看闵惟秀那瘦巴巴的小脸,又开始着急起来,“快拿肉来,快拿肉来给惟秀吃”
闵惟秀看了看那口大棺材,官家啊,我能不在自己灵堂上吃饭吗有点怪异啊
眼睛肿得快要睁不开的苏中丞站到了大柱子后面,笑一笑,深藏功与名。
他早就知道,这棵小青菜,不会让人失望的。
迟早有一日,他会成为大陈的顶梁柱。
至于一颗青菜如何长成参天大树,这种事情,苏中丞是没有想过的。
一直坐在地上,哭得有些发晕的崔老儿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
“嫡子,嫡子回来了”
他这一声嚎,一下子就把官家从狂喜中劈醒了过来。
不对啊刚才他都干了什么
他刚才说,姜砚之是个通圣贤言的读书人。
他刚才说,姜砚之是最孝顺的儿子,像他。
他刚才说,姜砚之断案公正,明事理,是贤王。
他刚才说,姜砚之文治武功样样行,是他心中的储君人选。
他刚才说,姜砚之是中宫嫡子。
可是,他说的这些都是悼词啊,后面都得加上一句,可惜他死了
但现在,姜砚之他没有死,他好端端的回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话,他可以当自己没有说过,又重新塞回去吗
不能够啊,这下就尴尬了
姜砚之也是一脸懵,这个白胡子老头儿,哪里来的,从来都没有见过,为何要抱着他鼻涕眼泪一大堆的
苏中丞一瞧,轮到自己个出马了,站出来说道,“官家,您瞧寿王同寿王妃刚刚死里逃生,又舟车劳顿。寿王妃有孕在身,是不是应该让她进去好些歇着,叫太医过来问个诊,断个脉”
“再则太后还在宫中不知道怎么伤心呢,三大王归来,寿王妃又有孕,此乃双喜临门,应该早些让人告知,让太后高兴高兴”
官家有了台阶下,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没错没错,朕一高兴,就忘记了,太后此刻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惟秀啊,你快进去躺着。还有你们你们,今日个也都回去罢,让寿王同寿王妃好好休息一番,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议。”
屋子里的大臣们一听,一个走得比一个快,开玩笑,三大王府他们是一刻都不想多待的
辽国萧太后是多么煞的女人,都抵挡不住,别说他们了
不一会儿,灵堂上便空荡荡的了。
姜砚之看了看抿着嘴唇的二皇子,认真的说道,“砚之多谢二哥照顾了。”
二皇子瞳孔猛的一缩,“二哥没有什么本事,如何照顾得了你,日后还得靠三弟照顾才是。”
二皇子说着,快步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剩下姜砚之同闵惟秀,还有闵家人了。
临安长公主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又伸出手来,摸了摸闵惟秀的肚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阿爹和哥哥们接消息,原本要直接杀到二皇子府去,索性与他同归于尽的,被我给拦住了。”
“我就相信,我的惟秀,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的。当娘的,就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有没有事。别说这么多,你快躺着去,阿娘叫厨上做你最爱吃的菜。”
闵惟秀点了点头,“阿娘,安喜呢怎么没有看到安喜”
临安长公主拍了拍闵惟秀的手,“安喜是个好孩子,她非要在那附近找你,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我便让你阿爹派了一队人马,陪着她一起找了。”
至于路丙,姜砚之问都没有问,不用想,肯定和安喜在一起。
“不过才两个月,怎么灵堂就搭起来了,我瞧着之前堂上的气氛,也有些古怪”姜砚之好奇的问道。
临安长公主笑了出声,“都是苏中丞安排的,他说他算了一个卦,你们一定会绝处逢生。这一次虽然是一个大祸事,但也是一个天大的机遇。你那有不着调的纨绔之名,以前无妨,但是对于以后那是阻碍。”
“还有你的身世是把双刃剑。不管公开还是不公开,官家都不想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挑明了,这样至少会有一帮像崔老那样的支持立嫡子的人,支持你;还有一些柴家旧臣,也或多或少会帮助你。”
“若不是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官家是不会承认的。苏中丞一手好算计,把所有的人,都算进去了。”
她说着,笑容渐渐的冷了下来,“事到如今,不争也得争了。我们武国公府,是绝对咽不下这一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