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青梅竹马10
夏惜秉住呼吸看着涂苜动了动唇。
“她有什么值得争”
涂苜冷笑,扫一眼仍犹自不知的朵朵,心中一片惨痛,“你喜欢就随你好了。”
争了又如何
朵朵根本都不明白他们在争什么,她不懂爱情,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懂。
他可以得到朵朵在身边,朵朵也会一直很听话。
但他不想要一个木偶,而是活生生的人,一个知他心思,并且能回应她心思的人。
但朵朵不能。
朵朵和顾横波在一起也是很开心的模样,和涂忧在一起时亦然,自己对她来说,和那些人都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不想放下骄傲,用自己从小到大在朵朵心中建设的地位,去威胁要求朵朵只和自己一个人亲近。
她希望朵朵自己明白,他涂苜和其他人都是不同的。
若她无法明白,便算了吧。
涂苜骄傲的心不屑这种强求来的陪伴,他受不了那种施舍。
所以,你们喜欢怎样就随你们吧
涂苜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留下心中雀跃却不敢追上怕泄露自己情绪的夏惜,迷茫不解的朵朵,和觉得今天的事饶有趣味的顾横波。
朵朵直到涂苜身影消失,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他似乎不太高兴,不确定的看着夏惜,“木头哥生气了?”
“涂苜没有生气,是你想多了,马上就要上课了,他是急着回去上课的。”夏惜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
朵朵的脑容量不足以分辩谎话,她的世界里,别人说喜欢就是喜欢,很多恶意要表现明显她才能感受的到。
夏惜对朵朵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欺骗,见朵朵信以为真的放心模样,还有些于心不忍。
但她喜欢涂苜,这么好的机会若不去争,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了。
夏惜狠下心,继续朝朵朵微笑,“我们也回去上课吧,下次有时间再学。”
朵朵点头,礼貌的和顾横波道别,和夏惜一起回到班上。
晚上,朵朵照例在一楼必经之路上等待涂苜,却第一次没有等到涂苜。
她站在门口,看着嘻笑打闹的同学们依次出去,连晚一些放学的学姐学长们都陆续离开,却始终在人群中寻不到涂苜的身影。
怕自己眼神不好错过什么,朵朵越发着急的踮起脚尖,朝里面张望着。
夏惜看着于心不忍,劝道,“涂苜可能先回家了,不如我们也先回去吧,你找不到家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不用担心会迷路。”
夏惜表情诚恳,朵朵却是摇头,“不会的,木头哥不会先回去的。”
从上学起,涂苜和她就是形影不离,这么多年,从没丢下她一个人离开过,朵朵并不相信夏惜的话。
夏惜无法,总归有些担心朵朵一个人,没有先行离开。
二人又在校门前等了一会儿,直到学生都走光了,也没见涂苜出来。
朵朵疑惑的眨眨眼,将书包往上背了背,迈步往前,“我去看看木头哥是不是在值日。”
印象里,好像涂苜只有值日时会让她等着,虽然没等过这么久。
“朵朵”夏惜不放心的跟上去,正准备劝她回去,便听到身后一声车笛响。
二人同时回头,见到校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矫车。
车门打开,林婉白下车来。
朵朵的担忧转化为笑容,朝林婉白走过去,“妈妈。”
林婉白伸手将她身上的书包接下来,摸摸朵朵的头道,“抱歉啊,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在小学接晴晴,当时她就快要出来了,我就多等了一会儿才过来,没害怕吧”
朵朵摇头,顺着半降的车窗往车内望了一眼,见到妹妹坐在车后,却没涂苜的身影。
“木头哥呢”朵朵有点着急。
“他没放学时就回家了,刚才打电话叫我和妈妈来接你。”林繁晴靠近车窗答道,目光扫过朵朵身后站着的夏惜一眼。
夏惜见是朵朵的家人,便走过来打招呼,“阿姨好,妹妹好。”
林繁晴表情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回什么。
“木头哥生病了吗”朵朵不明就里很是担心涂苜,忍不住追问下去。
“没有,只是最后一节课不想上了,涂苜身体很好的,哪会轻易生病。”林婉白安慰了朵朵,又对夏惜道,“一起上车吧,你家在哪里?”
“不用了阿姨,我家不顺路的,公交很方便,我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夏惜到底心虚,没有接受林婉白的热情邀请。
林婉白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没有强求,嘱咐一下注意安全,上车了。
回到楼下,林婉白车都没停好,朵朵就下车去找涂苜。
林婉白看着自家女儿匆匆忙忙的样子忍不住摇头,不禁又开始为朵朵的未来担忧起来,忍不住对林繁晴多唠叨几句。
“我到底不能陪你姐姐一辈子,以后你长大了,要帮妈妈好好照顾姐姐。”
这话林婉白经常对林繁晴说,她早就习以为常,闻言便点头,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我会的。”
朵朵对涂苜没有敲门意识,直接推开门就进了涂苜的房间。
房间里面却没有人。
朵朵正准备出去找别处的时候,冲过热水澡的涂苜擦着头发回来,进门的脚步顿了一顿,“你怎么来了”
朵朵怔了怔,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就是见不到涂苜觉得担心,毕竟两个人每天都是一起上学放学的。
妈妈虽然说涂苜没生病,但总觉得看一看会安心。
涂苜本来心情就差,见朵朵茫然无话的样子更觉得烦躁,却偏偏又会被她呆头呆脑的模样吸引。
“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家吧。”他懊恼的说。
“呃”朵朵终于明确的感受到涂苜的冷淡,却不知原由。
她走过去讨好地拉住涂苜的手,“木头哥去我家里吃饭好不好妈妈会做很多好吃的。”
那副用尽一切意图打动的表情取悦了涂苜,他有些心动,但仍然生气,两种情绪同时存在,很让人矛盾。
涂苜板着脸不说话。
朵朵却以为他答应了,高兴的松开涂苜,往门外走去,“我告诉奶奶木头哥去我家吃饭”
还没走远,朵朵就被涂苜从后面抱住了。
涂苜双手环在朵朵腰间,十分霸道的抱法。
灼热的吐息喷洒在脖颈。
朵朵怕痒,嘿嘿笑了起来,“头发痒”
涂苜风雨欲来的看着朵朵的侧颜,脑中浮现朵朵和顾横波在画室的模样,心仿佛被人纠紧,又怒又悲。
明明他已经躲开,朵朵却便要追上来一再撩拨他,当他抱有一丝希望后,朵朵又用实际行动把他打击到心如死灰。
虽然知道朵朵并不是故意的,她是智能不足,她和正常人不一样
然而爱之深责之切,涂苜越是觉得心里喜爱朵朵,越受不了忽上忽下,一次又一次这样。
涂苜面无表情地将朵朵压到了床上。
窗帘拉了一半,阳光被雾色的云朵遮了半边,室内的光线并不充足。
“木头哥”朵朵被强压在床上,身上是牢牢压制的涂苜,她皱着漂亮的细眉,“你有点重”
涂苜一言不发直起身子,眸光幽寒,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朵朵,慢慢脱掉上身的居家运动衫。
赤露的上半身肌理分明,小腹紧致,朵朵伸手捏了捏,毫无危机感的笑了出来,“木头哥,你的肉都捏不动”
朵朵笑容乖巧的躺在身下,眼睛单纯明亮。
涂苜下腹一紧,理智之弦终于在朵朵再一次摸上他手臂的时候断掉。
阴沉着脸,涂苜重重吻上朵朵的嘴。
“木头哥”
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吻得呼吸不畅,朵朵艰难地偏开嘴巴,脸颊涨红,“喘不上气”
单纯抒发着燥热的朵朵解开了校服里面衬衫的两颗扣子。
涂苜眯了眯眼,喉头着了火一般,蛮横地将朵朵的校服外套脱掉,不等朵朵回神,就俯下身子,咬住了朵朵的耳朵。
“诶?”
朵朵浑身一抖,憋不住笑了出来,“木头哥,这里不能吃的”
接下来的话,被涂苜的吻全数吞噬。
对一个没有性观念的人做这种事情,称得上是犯罪吧。
涂苜心里明白,却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不好到底该怎么面对朵朵,却偏偏朵朵要一次次的步步紧得他灰心至此,觉得得不到心就算了吧,能得到人也是一样的。
或许他和那些人甚至顾横波一样,只是被朵朵的外貌吸引,只是爱这副皮相。
那不防就屈从于**,得到这个人好了,反正朵朵脑子不清楚,什么都不懂,事后只要好言好语的安慰,再拿些吃的东西哄一哄,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忘记。
等自己腻了,也就不会再执着了。
涂苜发泄似的咬着朵朵的嘴唇,吻的凶狠。
朵朵惊恐地瞪大眼睛,渐渐的,有眼泪流了出来,“木、木头哥”
眼泪静悄悄地从脸颊滑落,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染出一片湿润。
这滴泪像是砸到了涂苜的心头,他肩头一颤,瞬间离开朵朵的唇,眸中的冷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疼惜。
身下的朵朵哭得像个孩子,一边哽咽一边小声说着,“不要这样了”
涂苜从她身上下去,背对着朵朵坐在床边。
朵朵哭了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爬起来去拉涂苜,“木头哥”
涂苜站起身,躲开朵朵伸过来的手,“不要那样就走,离我远远的,别再来找我。”
朵朵眼睛红红的看着涂苜,心里难过极了,可惜她不像别人那么聪明,表达不好情绪,只会急的直哭。
“为什么呢”
朵朵一遍一遍的问,反复哭着揉眼睛,眼睛很快就变得又红又肿。
涂苜只觉得心被反复纠紧放开,任人拿捏的心都痛了,他恨极这种感觉,咬牙切齿堵气般的看着朵朵,克制着不去哄她。
朵朵低声哭着,直到听说涂苜缺课回来看看的涂轻语推开房间的门。
朵朵不知所措的抬起头,哭肿的眼睛看着门口。
涂苜心中一惊,目光却转到朵朵衣衫不整的领口处,那里还有一点自己留下的痕迹。
涂轻语哪里留意到那些,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朵朵哭的这样狼狈,又急又心疼,把人搂过来进怀里,问涂苜,“这是怎么了,朵朵怎么哭了”
涂苜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涂轻语虽然不擅察颜观色,但也能从涂苜的表情中看出几分,况且这房间中又没别人,除了涂苜谁还能惹朵朵哭
涂轻语目光冷下来,“我知道朵朵是笨了点,但是木头,你从小到大和她在一起难道是今天才知道和吗就算朵朵做错了什么,你不能耐性子哄哄她吗从小到大,朵朵就和你最亲近了。”
涂苜沉默地听着,喉头发苦。
在朵朵的世界里,他或许拥有无法撼动的地位,但他却满不在乎地,亲手掀翻了自己的宝座。
可笑的是,即使明白了这些,他也并不后悔刚刚的所作所为。
他想要的,远远不是朵朵最亲近的人这种可笑的位置。
涂轻语知道孩子大了都有自尊心,涂苜又一直都比别人来得傲娇,训了几句便拉着朵朵下楼去了。
朵朵这副兔眼红红的模样,送回去林婉白指不定怎么心疼呢,涂轻语怕她担心,对朵朵道,“阿姨带你去找小忧玩好不好”
她知道朵朵一直很喜欢涂忧。
“我想找”朵朵可怜巴巴的摇头,“找木头哥”
涂轻语有点气涂苜越大越不懂事,对朵朵耐心哄道,“我们先去找小忧玩,然后再回来找木头哥,好不好”
朵朵想了想,点了点头。
二人到楼下,白莫寒一眼便注意到朵朵开着的领口,和脖子上的一点痕迹,再看朵朵哭泣的模样,和涂轻语的耐心哄劝
白莫寒意味深长的扫了楼上一眼,对涂轻语试探的明知故问,“这是怎么了”
“木头不知道抽什么风,把朵朵给惹哭了。”涂轻语说起这事有点生气,“小时候明明挺懂事的,怎么越长大越没耐心了,我看他最近青春期,比妈当初更年期都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