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雨林里充满了危机,毒虫毒蛇、高热高湿,这地方一年就分两个季节,雨季和小一点的雨季,那种瓢泼大雨说下就下,根本不跟人商量。
密林深处有几个人正坐在高脚楼上,他们没有心情玩牌、没有心情玩女人也没有心情吃粉,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但得到的消息却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在外面的浪的同行们一点一点的失去联系,有的甚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不少他们的眼线也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在中缅两边的据点也都莫名其妙的消失无踪。
“放心吧,这里是金三角,除了正规军,否则谁也进不来。”
这个地方的老大是个矮胖子,他穿着花衬衫,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而他的身边则放着一把黄金ak。
这个人就是金三角大名鼎鼎的三巨头之一,这个胖子手底下少说有两千人,两千人的武装力量在丛林里,只要不是那种开着坦克进来狂轰滥炸的正规军,他还真没怕过什么人。
警察?警察算个什么,这些年他不知道搞掉过多少警察,卧底也好、过来围剿的也好,哪怕是国际刑警都没少死在他的手上,所以对于这些小弟们的担心他是一点都不在意。
“金先生,这次不一样。”一个逃到这里避难的人用颤抖的手点起一根烟:“很多兄弟突然就没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平时不要太猖狂。你们的手伸的太远了,看到那座山没有?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不要把手伸到那座山后面,难道金三角还不够你们捞的吗?”
胖子所指的那座山就是中缅的国境山探照灯的光架在山头,隔着滂沱大雨都能依稀看到。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踏过那条线,也慢慢熬到了三巨头之一,而那些动辄就跑到那边去的人,基本都凉了。
“金先生,您不知道,这一次真的是有大金主。”另外一个逃过来的人伸出两根手指头:“一个人给这么多。”
“多少!?”金胖子眼睛爆了起来:“你没骗人?”
“真的这个数。”另外一个人也帮腔道:“只要符合标准,有多少要多少。”
金胖子没说话,只是点着烟用力吸一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座山:“等这阵风头过了,你们帮我联系一下这个金主。”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但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认命的点了点头。而其中一个人说:“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
“放心吧。”金胖子心情大好:“在我的地盘,谁也动不了你们。”
夜越来越深,大雨还在下,打在树叶子上就像一连串的枪声,而关于雨林的雨是有个传说的,就是这种大雨能在一天之内把一具尸体给浇成白骨,虽然不确定是雨还是行军蚁,但起码可以证明这里的雨是真的很急很猛的。
正在几个人惴惴不安的等消息时,突然一个赤裸上身背着一把ak的东南亚汉子走上了高脚楼,在金胖子耳边耳语了几句,这些话让他皱起了眉头:“全部?”
那汉子点点头,神色有些不对劲,然后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之后,金胖子才让他离开。而他一走,这胖子就陷入了沉思,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漆黑,眉头紧蹙。
“金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阮世明死了。”
话音刚落,在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骇的表情,越南佬居然死了?那家伙可是专门倒军火的,虽然能耐够不上这三巨头,但他还年轻的很,个人能力又特别强,眼看就是新三巨头最有强力的竞争者,可现在他居然说死就死了?
在几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金胖子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就见他手底下的人纷纷从小屋里跑了出来,每一个人都如临大敌,全副武装的警戒着。
金胖子没再多说,只是一根接着一根抽烟,表情阴晴不定。
“你们他妈的到底惹了什么人!”
突然,他的声音爆了出来,而手上也多出了一把手枪:“你们知道阮世明怎么死的吗?他在老巢里被人给杀的!八九百个人,没有一个活口!”
金三角这地方的大佬手底下都是有不少人的,他们跟香港街头电影里的那些混混不一样,古惑仔最多才是有把手枪,撑死来把微冲就已经是乌鸦哥级别的人物了,可是金三角这个地方,其实很多大佬的武装力量都是不亚于东南亚小国的正规武装的,哪怕是意大利炮都能给拉出几十门来。而越南仔又是专门搞军火的,作为这几年新晋崛起的势力,哪怕是三巨头都不敢小看,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被人给全歼了全歼了!
这是特种部队都做不到的事,毕竟谁家还没有点退役的特种兵和花钱弄来的雇佣军啊,小股的特种部队根本不虚。能有这种效果的,就是正规部队,正儿八经成建制的陆军!
所以金胖子才会用枪指着这帮人的脑袋问他们惹了谁。
干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不小心绑了哪个超级大佬的家人,如果真绑了,了解清楚之后给安安稳稳送回去赔礼道歉花点钱说是个误会,大部分人都也就算了。可怕就怕在绑了之后把人给撕了或者把人给糟蹋了。
那他妈真是
“没有我们还能不懂这行的规矩么。”那几个人着急的连连摆手:“每一个都核实过身份了,不能够惹上不该惹的人啊。”
“你们从那边逃过来的时候,有听到风声边防动了没?”
“没有,边防肯定没动。”
这一下,金胖子就疑惑了,他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中国军方没有出手,那么是谁?越南军方?显然不可能啊,先不说距离,越南仔可是他们发财的路子,换句话说越南仔就是越南军方弄来赚钱的家伙,怎么都不可能直接上手就把他给铲了啊。
最有可能也唯一有能力灭掉他们的中方没动静,越南人不可能,那会是谁?泰国?不能够,如果是泰国,他老金不可能不知道的,毕竟他老金的靠山可就是泰国那帮大佬。
这就奇怪了。
“你们确定没绑过身份特别的人?”
“真没有。”
金胖子问话的时候,不停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发现他们并不像说谎之后,他皱起了眉头。
而就在这时,前方哨位突然打出了一枚信号弹,而就在这枚信号弹上天的瞬间,天空中出现流星一般的火光,金胖子脸色当时就白了,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以跟他身材不符的敏捷从高脚楼上跳了下去,拉开一个地窖直接就跳了进去。
就在他跳进去之后,大地开始震颤,一阵强烈的窒息感之后,他强忍着痛苦从旁边拿出了一个呼吸机的罩子戴在了脸上,在贪婪的呼吸了几口之后,外头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枪声、爆炸声和惨叫声在滂沱的大雨中连成了一片。
金胖子突然感到害怕了,这是多年以来第一次出现的感觉,刀头舔血三十年,今天却让他有了一种想尿裤子的感觉。
云爆弹在泰国当了四年兵的金胖子很清楚的知道刚才那爆炸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云爆弹,又叫窒息弹,专门对付躲在掩体里的人。而如果没有呼吸机的话,他现在已经开始变冷了。
很快,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哒哒哒的枪声从他头顶正上方传来,听起来是外围的兄弟赶过来驰援了,但很快枪声从密集变得洗漱,期间还伴随着绝望的尖叫,然后彻底消失。
他按耐着好奇心想上去看看到底那些人面对了什么,但他不敢,他害怕那种笼罩在心头的恐惧,让他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保着命吧,留着命什么时候都能东山再起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声音很清脆,很好听,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不寒而栗:“不能放掉一个,不管投降还是不投降,都得把尸体堆在我面前。”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出来,那些袭击者已经站在他头顶上了,这一下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呼吸,心脏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膛。
“目标人物一个死亡,剩余三个还活着。”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装车。”
对对对,装走,把他们都装走,把这些扫把星都装走一个都不要留下!金胖子的疯狂的祈祷着,而自己明明干的是没有信仰的事,但现在却无比希望有神来救他。
两千人啊自己的两千人,不到五分钟就被打成了这样,云爆弹一波估计就弄死弄晕了一千五六百吧
“唉?还有个漏网之鱼。”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金胖子的心脏都跳停了半拍,他斜靠在地窖里,一动不敢动,满心希望他们说的不是自己。
可有句老话叫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地窖的口子很快被打开了,外头的灯光射入地窖中,刺得金胖子睁不开眼,等到他勉强适应了之后,抬头看过去发现地窖的入口处站着四五个人,他们穿着防水的迷彩服,戴着丛林帽,面带笑容
“出来吧,还用请吗?”
被为首的那个人喊了一声,金胖子长叹一口气,然后扔下呼吸机的面罩,顺着梯子慢慢的朝上爬着。他突然感觉,这雨打在身上真疼啊
他走上去之后,发现周围全都是这样身穿迷彩服的人,自己的人则全部躺在地上,而地面全部都是扭曲变形的子弹头,像一朵朵钢铁的花盛开在雨夜。
子弹变成这样,一定是因为打在比它本身还坚硬的物体上,但他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任何坦克或者装甲车的痕迹,但地面上一地的弹片却是骗不了人
“哇,意外之喜。”
六子的目镜上显示出面前这个胖子的面部识别信息,金财又名沙旺素西,第四代华裔移民,金三角地区最大的罂粟种植园所有者之一,全世界最有名的毒品商人之一,被64个国家通缉。
已经被抓了,金胖子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而且人家准确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就代表着自己最后一点希望也都破灭了。
“中国人?”
“你的口音太难听。”六子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处,把他踢得匍匐在地上:“少废话。”
金胖子趴在那没再动弹,只是看着面前来来回回动弹的脚,精良的作战靴、全防水的衣裤,还有是不是提着精锐武器路过的人,他其实已经知道了,自己大概是真的被惹不起的力量给制裁了。
“六子姐,这胖子值好多钱啊!”
少风的兴奋的指着金胖子说道,他的面板上也出现了这个家伙的信息,而旁边则有全世界的悬赏标准,最高五百万美金!为了买aj努力攒钱的少风,眼珠子都红了,里头印出来的全是人民币的符号。
“有点出息啊,你每个月的工资呢?”
“我妈”少风长叹了一口气:“我妈把我银行卡拿走了,说要存下来给我娶老婆。”
六子指着不远处正在查看周围有没有活口的徐梦梦对少风说:“你老婆不在那么?”
少风咳嗽了几声,高冷如他也不自禁红了脸。
看到自己要的效果的达到了,六子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撤。”
很快,金胖子感觉自己被扔到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而周围的人也迅速的散去,只留下了一个空空如也堆满尸体的营地,大雨很快就把刚才的痕迹完全抹去,没有剩下任何一点战斗迹象,在人离开之后,那些在雨夜觅食的野兽慢慢的进入了这里,盛大的美食节就此开幕。
任务进行时,第三天。
战果可以说是非凡的,早晨在清理战利品时,王磊都吓了一跳,而如果按照这个进度走下去,等所有任务都完成之后,大概在短时间内就没有什么金三角了吧,不过在没把金三角三国亡国灭种,那么这个地方始终会像野草一样不断生长,毕竟钱这个东西能让无数人把自己的脑袋挂在裤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