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极大,震得窗户纸都跟着哗啦作响,听得燕凌寒心肝俱颤。
赫云舒看向了他,道:“难不成,是你给我带了什么新玩意儿?”
燕凌寒皱眉加摇头:“我没带。不是你弄的?”
“不是。”
顷刻间,一个共同的疑问浮现在二人的心中——这是什么动静?
二人心里疑惑,就朝着外面走去,准备一看究竟。
还没到门口,暗卫就冲了进来,大声道:“主子,是公主的宫院,像是有什么东西炸没了!”
赫云舒暗道不好,拔腿就跑。
刚跑出去没几步,她就被燕凌寒抱了起来,运起轻功往小灵毓现在住的宫院而去。
二人赶到小灵毓的宫院,尚未落地便瞧见那主殿的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砖石的碎块几乎落满了整个屋顶。
此时,伺候小灵毓的那几个宫女站在院子里,个个都是仓皇失措,全没了主意。
至于暗卫,倒是一个没见。
二人进入院中,宫女们跪了一地。
“公主呢?”赫云舒问道。
“在、在里面。”说完,这宫女又补上了一句,“暗卫大哥们都进去了,让我们在外面守着,怕里面有危险。”
听罢,赫云舒和燕凌寒大步走了进去。
主殿内,四五个暗卫正在翻箱倒柜地找,一个个都是灰土头脸的。
看样子,他们也没找到小灵毓。
赫云舒暗道不妙,顺手揪住了一个暗卫,问道:“怎么回事?”
“主子,公主殿下说是得了新玩意儿,要好好研究一番,让我们都待在外面不许打扰,也不许偷看。然后就有了那声巨响,响过之后属下立刻就进来了,可并未瞧见公主殿下。”
云舒吩咐道。
这宫院统共就这么大,里里外外找一遍,不信找不着小灵毓的踪影。
燕凌寒紧皱着眉,原先他毫无预料,只觉得那声巨响很是突兀,可现在细细一想,那分明是火药炸响的声音。
灵毓这个丫头,到底做了什么!而她,又到了哪里去?
一时间,燕凌寒倒有几分慌了。
赫云舒也是心慌得不行,左右打量着,很快就发现床底下探出了一只黑黢黢的小手。
她走过去,试探性地喊道:“灵毓。”
很快,一个“小黑人”从床底下摸索着爬了出来,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和洁白的牙齿:“母后,你来了。”
她这声音极大,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燕凌寒站得远一些,听到这句话就朝着这里看了过来,一瞧见那黑乎乎的玩意儿,他心里不禁犯了嘀咕: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他的小灵毓?
他半信半疑地走过去,和赫云舒站在了一起。
“哈哈,父皇,你也来了。”
燕凌寒嘴巴微张,还真是他的小灵毓。
不过,他还真是不敢认。
此刻的她,一张脸堪比锅底,身上的衣服也炸得七零八落,最惨的是她的头发,原本是很乖巧的双丸髻,现在可倒好,蒙着一层黑灰,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头发,哪里是黑灰。
燕凌寒无力扶额,一时无言。
小灵毓却是开心极了,她冲着赫云舒兴高采烈道:“母后,我是要做烟花的,只可惜刚才放的火药太多了,下次应该少放一些。刚才幸亏我躲得快,不然就被炸飞了。”
“还好,没炸傻。”燕凌寒吐槽道。
“父皇,你胡说什么呢?我才不傻。你等着,我马上就能做出烟花来。”说着,小灵毓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见状,燕凌寒一把抓过去,临到跟前又觉得那黑灰实在是腌臜,就缩回三根手指,用余下的两根夹住了小灵毓的耳朵尖尖,道:“不许玩了,先去沐浴更衣。”
“哎呀,父皇,不着急的。”说着,小灵毓就想逃。
只可惜,燕凌寒虽然只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她的耳朵尖,她却是丝毫挣脱不得。
无奈,她只能回头,不情愿地说道:“那好吧。”
于是,赫云舒足足吩咐人抬来十桶水才将小灵毓洗干净,也换了干净的衣服,这下,原先的小灵毓总算是回来了。
只可惜,那头发却是——惨不忍睹。
原本,小灵毓的头发自出生之后就没有剪过,现在已经很长,可经过这么一遭,整个挽好的发髻被烧焦了,头发上一股糊味儿。虽然已经仔细清洗过,烧焦的头发也清理了,但这余下的头发,跟狗啃了似的。
当小恭让闻讯而来,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妹妹顶着一头乱发,怎么形容呢,他觉得,自家妹妹这头发,就像是被狗啃过的鸟窝,乱蓬蓬的,要多凌乱有多凌乱。
见状,赫云舒和燕凌寒也是不忍直视。
这可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啊!
然而,当事人却是一脸的美滋滋,她冲着小恭让笑眯眯道:“哥哥,我会做烟花了。等我做好了放给你看。”
小恭让瞥了她一眼,又慌忙挪开了视线,当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惊恐。
小灵毓全不在意,仍旧乐呵呵的。
赫云舒决定下猛药,吩咐宫女拿来一面镜子,好让小灵毓仔细瞧瞧她已经变成了什么模样儿。
原本,赫云舒已经做好了安慰她的准备,没料想,看到自己这副尊容,小灵毓顿时就乐了:“母后,你看我这头发,多与众不同啊。”
这时,小恭让扯了扯赫云舒的衣角,悄声道:“母后,妹妹不会是被炸傻了吧?”
“倒还不至于。”说罢,赫云舒一把拎过小灵毓,逼着她坐下来,仔细打量着她的头发,想着还有没有什么能补救的。
小灵毓这被烧过的头发,周围长一些,中间却是短的仅有两三厘米,惨不忍睹,不管怎么剪都是徒劳。
之后,赫云舒急中生智,把那烧掉的痕迹剪了,又给小灵毓扎了一个丸子头。这样一来,就显不出中间那几乎没头发的地方了。
这时候,燕凌寒才敢瞧向自己的女儿,问道:“你就是这么把你原来的宫院炸没的?”
小灵毓顿了一下,道:“是。”
见状,赫云舒就知道,自己要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