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过程还差一点点!
子衿再次加快了速度……
……
“爹爹,千浪尺!”东方静眼中,腾起兴奋之色,好似在初冬的暮色中燃烧起了两团烈火。
上次见千浪尺的威力的时候,还是三年前的事情呢。
三年前,九域的法老和东方家在荒原发生了冲突,东方乐不敌,只得请来千浪尺。
千浪尺一出,恐怖的重量碾压而过,将荒原压下去了一道宽十丈,长五百多丈,十多丈的巨大壕沟,九域法老差点殒命,之后蛰伏再也没有出来。
那一次,她看的心惊胆战。
但之后,她却兴奋了起来。
千浪尺如此强大,若是有朝一日将它握在手中,又将是何等的威风?
她有些渴望的道,“爹爹,让我试试好不好?”
东方城最为宠溺东方静,此时看着女儿那眼巴巴的模样,哪里还能够拒绝?
他点点头,道,“你试试吧,但是小心一些,这结界很是邪门,你不要靠近。”
“谢谢爹爹!”东方静兴奋的双颊通红。
暮色里,她的裙随风飘扬,头上的环佩发出清脆的响声,面颊看上去像是盛开的花朵……换做之前,池苍会觉得这丫头好漂亮。
可此时此刻,他看着举着千浪尺的东方静,从骨子里感到厌恶。
“东方城,你想清楚了,今日你若用千浪尺攻打我儿的院子,你我两家从此恩断义绝,江湖再见,便为死敌!”池苍看明白了,这种情形之下,委曲求全根本没用。
东方家要的不是池清虚废掉,而是死亡。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鱼死网破。
再说了,如今至尊的力量重现,未来的变数太大了。
池苍想要赌一把。
但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他已经早早的将女儿托付了出去,算算时间,也应该已经到了霞洛帝国。
在那里,她至少可以一世无忧。
池苍盯着东方城,他站在门前一株老松树的阴影之下,脸色看上去更加决绝,透着孤注一掷的气息。
东方城心里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分外的不舒服。
他转身来,盯着池苍,言语突然恶毒起来,“池苍,我不妨告诉你,如今的你们,已经失去了和我们攀交情的资格。”
他搂住东方静的肩膀,骄傲的看了她一眼,道,“我的静儿国色天香,天赋也不差,长河宗少主对她青眼有加……”
他的笑意变得讽刺起来,“若是没有了清虚剑,你们家池清虚曾经也不过就和长河宗少主一样的天赋吧?”他像是突然才想起池清虚的现状,猛地话风一转,忽而惊讶起来,“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们家池清虚如今不过是个废物,这样的废物给长河宗少主提鞋都不配,怎么
能够相提并论呢?”
事实证明,人心的险恶像是被关起来恶魔。
一旦那囚笼被打开,就会呈现越来越黑暗毒辣的部分。
东方城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恨不得把所有恶毒的语言都送给池苍。
池苍本就不善言谈。
此时,气的脸色紫青,眼眶通红,却却找不到反驳之词来。
能做的,唯有战斗!
他握住了自己的剑柄。
北辰握住了他的手。
池苍忍不住扭头看向他,北辰冲他轻缓而沉重的摇头,低声道,“池老,还不到和他们拼命的时候。”
他上前来,挡在了池苍面前,沉静的目光落在东方城脸上,一字一句的道:
“首先,曾经攀交情的,是你。人要脸树要皮,我头一次见不要皮的树。
第二,再好看的女人,在岁月长河当中也不过就是红粉骷髅。所谓以色侍人必不长久,任何一个有底蕴有教养的家族,都会教会自己的后辈女子记住这句话。
第三,给长河宗提鞋那是你们东方家的事情,毕竟看谁有潜力就攀附谁是你们一贯作风,和我们池家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四,要打就打,别哔哔!
狂吠不止的,那叫狗。”
“你……!我要杀了你!”东方静直接疯了,举起千浪尺就往北辰这边冲了过来。
北辰冷哼,低喝一声,“走!”
顿时,北辰、池苍,清裕、小石头等人全都冲进了结界!
“……”子衿无语,只能再次出手……
但,北辰和东方城这一番嘴炮,也的确给他争取了一点点时间,他完成了所有的净化工作,给君轻暖倒了一杯水,喂给她喝。
温热的水流滋润着干裂的喉咙,好似清泉流过干涸的土地,让君轻暖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子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出去看看,你不要害怕,相信我。”
他的嗓音是温柔的,熟悉的,醇冽的……
那样笃定的声音,君轻暖每听一次,都会激起心头悸动,同时又带来极致的安稳。
她点了点头,浅浅的笑了笑,继续忙碌。
池苍等人撞进结界,愣了一瞬。
“师尊,好像有什么东西护着咱们……”小石头一脸兴奋,眼睛明光闪闪,“这下,要气死东方城那老东西了!”
而后,又戳了戳北辰的手臂,“你们嘴巴怎么那么厉害呢?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么毒舌的。”
“……”北辰尴尬,轻咳两声,“没有吧?我觉得我只是在据理力争……”
而后,道,“是公子身上的力量护着咱们呢,我们去里面。”
几人小心翼翼的穿过院落,小石头又忍不住惊叹,“哇,这谁啊?怎么那么高啊?”
铜人垂眸,冷静的目光扫过下方几人,带着俯视的错觉,却又没有丝毫傲气。
仿佛,他这样的眼神只是因为视角造成的――
他比常人高出许多。
而且,此时浮在半空中。
池苍没说实话,道,“小声一点,别乱说话惹的前辈不高兴。”
他现在怀疑这铜人真的是演武之地出来的。
如今是那样的话,君轻暖和子衿应该也和演武之地有关系,这中间很多秘密恐怕都要保密。他不是不相信小石头,而是,这世上实在是有太多手段让一个忠诚的人说出他不愿意说出来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