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块已经住了有半年了,附近的中药铺子李子元基本都光顾过。带着秀秀穿街过巷,把药配齐,交代她每天记得喝药。
“秀秀,我给忘了,你住宿舍不能开火吧?那怎么炖药?”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都有电炖锅的,学校也管不了那么多。学生会那群烂人不敢惹我的。”
“也和,我们秀秀这么厉害的啊。”
“那当然,全年级第一的绩点,获得国家奖学金哟。”
先前秀秀的脸没有变好之前,她鲜少提及自己的成绩。仿佛脸不好看连带着也埋掉了她的骄傲。现在皮肤变缓和了许多,起码不那么吓人了。五官更加的突出。
大大的杏眼,尽管鼻梁有些塌,但是鼻尖小巧,看起来更可爱。
“嫂子,我之前加了重度痤疮患者群,里面好多女孩子跟我一样,我现在有变好一点,她们问能不能跟你买点药擦。”
“脸上擦的药最好的效果也就是你现在这样了,如果要恢复,就必须要吃药,内外兼顾才行。药膏可以卖,但是药方不行的,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引起痤疮的原因也不同。”
“啊,这么复杂。好吧,那我先跟群友沟通一下。不过她们怎么跟你买药呢?订多少钱啊?嫂子你要不开个网店吧?”
“网店?”
“是啊,什么药膏主治什么症状,有什么疗效,店铺商品信息都有。我把链接发给她们,叫她们自己买好了。”
“嗯,也行。但是我最近比较没什么时间,下个月要考试了,药膏看着先能做几盒吧。”
“嫂子,不瞒你说,我在群里认识了几个朋友,因为想同的症状,简直是革命情谊啊。我的脸变好了,能想的到她们的心情,又期待又着急。要不网店我帮你申请吧?嫂子你要做药膏还要带孩子,肯定没时间。是我想的不够。”
“可以啊。我只管做药膏。具体的网店怎么操作,定价多少,快递运输,交给你了。”
“定价也交给我?”
“嗯,行情什么的,我也不懂。反正成本不会很高的,主要是配方。”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送走秀秀,李子元网上下单,买了不同的分装罐,花了几天时间,就着手上的材料做了一批让钱强去网吧的时候给带给秀秀。
当天晚上收到了秀秀的一笔转账,李子元连忙打电话过去“秀秀,你怎么转钱给我?”
“对不起啊嫂子,本来想着单价定高一点,但是我想说估计还有很多人像我一样是学生,手上没什么钱。所以价格定的比较低。都是一两百左右一份,我看别的什么所谓国外药妆都要大几百。”
“现在化妆品都这么贵吗?”
“是啊。小小的一支眼霜,都几百了。何况你配的药膏还有修复的作用的,有药用价值。”
“噢,我都用自己配的膏子,没买过,不晓得行情。你觉得合理就行。还有啊,别把钱都给我,你自己留点工资吧。哪有给地主种地不要粮食的。”
“工资拿了啊,就是嫂子给配的药嘛。对了嫂子,我这几天吃了药,脸上总感觉痒痒的,好想抠一抠啊。”
“别抠,晚上睡觉戴个手套吧,让它痒。这是在长新皮肤呢,放心。”
“嗯,嫂子正好药膏卖完了,你记得多做点,不然商品都要下架了。”
“好的。主意休息。拜拜。”
李子元看着手机余额好笑,许柒家那么大个财主不找她看病,她还觉得挺挫败,没想到无意中给秀秀治脸倒还创收了。
才挂完电话手机响了,显示是北市的陌生号码。李子元想说是什么诈骗电话,先掐了。谁知道收到消息显示“元元,我是大妈,看到消息后请给我打电话。”
妈耶,是家里的大佬。
过了一会,李子元才打电话过去。
“喂,大妈,我是元元。不好意思,刚刚电话没看到。”
“在带孩子呢吧?”
看了一眼正在由储阿姨喂辅食的千羽,李子元心虚的“嗯”了一声。
“元元呀,大妈给你打电话是来谢谢你给的药膏的。我这手脚开裂的毛病,吃什么药擦什么膏都没好。一开始钱骁带回来我没当回事,实在受不了了,用了两回,马上就能看到有好转。大妈谢谢你。”
“您太客气了。就是一点药膏,不值当什么。大妈用着好,我再做点新的给您寄过去。您看您常给千羽买这买那,我都没什么孝敬您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空还是把千羽抱来北市我看看。”
“等天暖和了,千羽大一点就带她去看看爷爷奶奶。”
两人和气的挂掉电话,身在北市的钱骁妈点点头,对着旁边正看报纸的钱骁爸道“老幺家娶的这个媳妇不错啊,有眼色,说话也中听。怎么结婚的时候,老幺媳妇不让我们回去啊。”
钱骁爸把报纸折起来放到茶几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慢悠悠道“当时我听老幺说,新媳妇家父母离异,母亲还三嫁来着。怕是女孩子看上家里条件了,想办法怀了孩子。要打掉孩子,万一闹大了,不好。干脆结婚,左不过现在结婚离婚的很正常。不怎么看重,就没让我们回去。钱骁这回回来,也夸过两句新媳妇,你才打个电话也这么说,下回见到,该补个见面礼的。”
“那还要你说。”
钱骁爸握起老妻的手,上下摩挲“真的挺有用啊,往年你不到天热起来,手上肯定都是掉皮裂口的。现在摸着光滑多了,就是这颜色,怎么这么粉呢。”
“应该是长的新皮的缘故。我反正是知足的,只要手不像钢丝球一样就行。”
“皇后娘娘,你手要是彻底好了,家里的碗还要我洗吗?”
一到天冷的时候,钱骁妈就不能沾水了,但凡洗菜洗碗,都是钱骁爸做。
手开裂沾了水,生疼。
“不洗啊。我这么嫩的手,洗碗不浪费啊。”
“那你叫儿子娶个儿媳妇回来洗吧。我都洗三十年了,再不想洗碗了的。”
老夫妻两个人从药膏聊到儿子的婚事,远在边境的钱骁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