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白梅庄的时候，川然浑身已经被粘稠的鲜血浸.透，野兽的狰狞缭绕身侧，看得庄内二女心头发寒。
没有理会她们，川然径直去了后院，让下人为他打了两桶冷水。
眼神之中满是病态的快意。
川然终于明白，他从前杀伐的快感消失的真正原因。
――随着他的武功逐渐变强，他已经没有了从前那种搏杀的生死刺激。
他的杀伐失去了意义。
今日的杀lu……是为了发泄。
所以川然杀得极其快意，甚至有种颅内GaoChao的错觉。
癫狂，什么都不想。
见谁杀谁。
川然不喜欢有人威胁他，更不愿意有人抓住了他的弱点。
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面，世界对所有人都抱有深深的敌意，一旦在人面前露出了不必要的弱点，随时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人是一个复杂的个体，川然已经深刻地明白了这一点，尤其是在他面对紫女的时候，当他动情的时候。
川然知道自己还是会不可避免地面对所有人面对的东西。
但在这一刻，他不想思考这些。
将整个身子埋入水中，一桶清水只是片刻便成了浑浊腥臭的血水。
川然刻意让血溅在自己的身上，掠夺生命的快意充斥了他的脑海。
闭上目光，川然的眼前浮现了曾经的自己。
拿着同一把剑。
从‘卒’杀成了‘魔’。
剑下的冤魂越多，他就愈强。
或许那不能称作冤魂。
乱世之中，没有无辜，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成为罪人。
不杀人，根本活不下去。
“我的病……从来都没有好……”
“它只是更严重了。”
川然脸上露出了笑容。
仿佛来自无尽远的深渊，散发着太初的恐惧。
破水而出，川然换了一桶水，坐在里面闭目憩息。
……
“获救了脸色还如此难看？”焰灵姬望着坐在位子上的紫女，面色苍白，娇颜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目光失神。
紫女攥紧的指缝之间留下了红色的血水，浑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大脑一阵眩晕。
“他会生我气吗……”
紫女现在脑中唯有这一个念头。
她感觉川然很生气。
恐惧缓缓填充心底，紫女亦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
焰灵姬望着她的模样，忽然shen.出手指，轻轻挑起了紫女精致的下巴，看见她眼角有些水光。
紫女长着一双很动人，很多情的眼睛。
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很妖魅。
心头颤动，焰灵姬不确定道：“你……在哭？”
紫女偏过头，沉默着。
“弄玉是我的妹妹，我不能不管。”她自顾自地说着。
“我知道我很天真，很蠢。”
“我……”
她停住了言语。
眼前出现了一抹火红。
“如果你觉得难受……就把心底的秘密都说出来吧……”
“说出来就会好的。”
“会好的……”
紫女美眸逐渐空洞，却被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
声音和空气里散发的花香一样清淡，却让紫女刹那便回过了神。
“下次再看见你乱用火魅术，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煮熟了再喂你吃下去。”
焰灵姬听到声音，迅速远离了紫女，心头漫过巨大的惊惶，看向不远处川然的目光充斥着警惕。
“不信你试试。”
川然握着一小炉沉香缓缓走到了紫女旁边，将香炉放在石座上，紫女站起身望着川然却说不出话。
川然动作轻柔捧住紫女的脸，额头与其轻碰，低声道：“回去，不要再来白梅庄了。”
紫女娇躯猛地一颤，呼吸竟觉得困难。
“我……”
“回去。”川然重复道。
紫女紧紧咬住唇.瓣，片刻后回道：“如果你生我的气，可以打我，骂我。”
“……我不想走。”
川然捋了捋她软腻的小耳朵，重新组织了一番自己的语言，凑到紫女耳畔缓慢小声说道：“这段时间我在跟姬无夜死磕，还要处理天泽和夜幕，你别过来给我添麻烦。”
“事情结束之后，我来紫兰轩找你。”
“有什么问题……提前跟我商量。”
“剑邪是一只杀人不眨眼的人魔，不可能对谁都这么有耐心，听话点。”
不算温柔但很认真的语气直击内心，紫女眼角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滑落，微微哽咽道：“怕你不要我了。”
她从未在人面前展露自己软弱的一面，外表的强大终究抵不过来自内心的伤害。
川然轻拍着紫女的香背，一只手背抚过她滑嫩脸蛋，轻声道：“下次有什么事早跟我讲，你这样ting让人操心的。”
紫女鼻翼煽动，眨巴了几下眼睛，深吸一口气，捧住川然的脸吻了上去。
川然可没见她如此主动过。
一旁的焰灵姬看得玉面微红，她们百越人虽然豪放，却也不至于这般地步，适才紫女与川然说话小声，她听不见，转眼却看见紫女抱住了川然，踮着脚亲了上去。
“行了，回去吧。”
看着脸上还依稀挂着泪痕，却已是眼泛春波，面色殷红一片的紫女，川然柔声道。
“嗯。”紫女调整了气息，才想起焰灵姬还在旁边，脸色愈发嫣红，朱润若血，羞地紧紧咬住唇.瓣，仓惶离开。
PS：其实不是水，肥羊比较喜欢剖析角色的内心。
居居是没有味道的。
唯有灵魂与RouTi结合才能带给人颅内GaoChao……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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