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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小人

  打开门后,看到站在门外的是简书棋,池非不禁皱起了眉头说:“我不是在信里说得很清楚了吗?最近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来找我,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简书棋笑嘻嘻地说:“行了,我自有分数,快让我进去。”

  无奈之下,池非只能放他进来。

  喝着池非亲手泡的茶,简书棋一脸嫌弃地说:“你不会泡茶就别乱来嘛,简直就是在浪费好茶叶。”

  “你废话真多,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泡的话难道还指望你这个大少爷来泡吗?”

  “你这也太寒酸了吧,怎么不多买几个下人回来?”

  “我这地方小,不想住太多人。说回正事,你真不怕得罪福王吗?那人记仇得很。”

  简书棋冷笑道:“放心,福王已经失势了。就算他想乱来,也有心无力。”

  “什么意思?”

  “自从你那件事发生后,福王的名声已经彻底臭掉了。

  二皇子为了不被他连累到自己的名声,早就跟他断绝了来往。

  据说他派人送过去的贴子,二皇子收都不收,直接拒之门外。

  这事已经传遍了京城的上流社会,所有人都知道福王已经彻底失势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毕竟是王爷,位高权重。”

  “位高是真,权重就不一定了。

  阿真你对其中的利害关系可能不太清楚,大魏自魏太祖立国开始,对于王爷的压制在历朝历代中是前所未有的。

  究其原因,是因为前朝正是毁于藩王作乱,因此魏太祖在建立大魏后,严令大魏不许有藩王,只许有王爷。

  当新皇登基后,其同辈兄弟将一律封为王爷,并享受王爷应有的待遇和俸禄,但没有任何藩属地,只能待在京城。

  除非得到新皇允许,否则不得离开京城,违者以叛逆罪处之。

  因为魏太祖所订立的这些规矩,大魏这么多年来再没有发生过藩王作乱,这确是太祖之功。

  福王的父亲,即前任福王与今上并非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

  这位前任福王好酒好色,为人碌碌,因此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刚好避开了当年那场惨烈的夺嫡之争,反而成了硕果仅存的一位王爷。

  这位前任福王因为酒色过度,掏空了身子,在五十来岁的时候就过世了。这福王之位,理所当然地由他的独子赵焞安来继承。

  这位新任福王似乎不甘心跟他父亲一样,做个有名无权的闲散王爷,于是主动攀上了二皇子这条船,想挣个从龙之功。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在你这里栽了个大跟头。不仅拿不下你的文学报,还把自己的名声给搞臭了,真是活该。

  如今二皇子跟他断绝了来往,相当于他最大的靠山没了,他重新变回那个有名无权的闲散王爷,已经起不了什么风浪了。”

  听完简书棋的讲述后,池非不禁松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只要小心对方在暗地里动什么手脚,就不用再担心对方会像上次那样明目张胆地封馆抓人了。

  说到这里,简书棋忽然表情古怪地看着他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让镇国公这样的大人物收你为女婿?

  这件事让许多人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不知道镇国公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可能是因为那位国公大人看出我骨格精奇,是个练武奇才。为了把家传的绝世武功传给我,于是就把女儿许配于我。”

  “吹,你就继续吹吧。还骨格精奇,我还浑身骨痛呢。

  我原本也想不明白,但在知道你为什么不回报社却整天躲在家里后,我开始隐约猜到原因了。

  我就问你一句,你是怎么勾搭上人家镇国府千金的?”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乱用词。

  老实说,我跟那个人已经认识挺久了,算是两情相悦吧,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天啊,还真是这样!”简书棋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这事你知道就好,别说出去,以免引来闲言碎语。”

  “放心,我又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这种事怎能乱说。

  话说回来,有了镇国公这样的岳父,别说福王,就算二皇子也不敢对你乱来,这下我总算放心了,不用再担心你哪天会莫明其妙地被人抓走。”

  “事情发展成这样,也在我意料之外。”

  “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就好。

  对了,我给你带了些好东西过来。

  我一个住在南方沿海县城的朋友给我寄来一些名叫乌香的好东西。

  只要弄一点点,也就是指甲大小,放在水烟里抽或在焚香里烧的话,就能瞬间提神,让人精神百倍。

  我试过效果确实很不错,于是就带了一包过来给你试试,应该会对你写稿有帮助。”

  池非心中一动,接过他递过来的油纸包打开来看。

  只见包在油纸里的,是一坨黑呼呼的东西,呈黑褐色,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一坨牛糞。

  简书棋解释道:“别看这玩意其貌不扬还很难看,但确实对提神有大功效。用过以后整个人真的变得很精神,感觉读书都快了许多。”

  听他这样说,池非越发肯定这玩意确实是他心里猜测的那些东西,整张脸变得十分严肃和凝重。

  简书棋终于发现他的表情有异,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阿真,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池非并没有回答,只是问他:“这东西你那朋友是从哪里得到的?”

  “他在信里说,是几个洋人送给他的。他用过以后,感觉效果不错,就寄了一些过来让我试试。还说如果用完的话,可以再找他要。”

  “你那朋友跟你认识很多年了吗?”

  “以前我们是同一间私塾里的同窗,后来他随他爹搬到了南方沿海县城居住,之后就很少联系了。这次他主动写信给我,我也觉得很意外。”

  “难道你就没有起过一丝怀疑吗?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联系你,并且还给你寄东西来,假如那是毒药怎么办?”池非强忍着怒意说。

  “你当我傻啊,我当然不会乱来。

  我曾经掺一点进狗饭里,让家里的狗吃过没事才自己试的,可以确定这并不是什么毒药。你究竟怎么了,好像在生气的样子。”

  池非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强烈的怒火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说:“我告诉你,把这东西寄给你的人,要不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要不就是心存歹意想害你的阴险小人。

  这东西真名叫鸦片,又叫罂粟膏,经常吸食的话会让人上瘾的。听懂了吗,笨蛋?”

  简书棋一听,整个人一下子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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