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加叹了口气,道:“只怕,用不了多久,那黄狗也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沙加便不再说下去了,他脸上的表情,很淡然,似乎看开了一切,但我知道,并没有什么看得开的,我们都是俗人……我顿了顿,这里的所在,到处都是焦土,而且很潮湿,潮湿之中,透露着一股恶臭。
种种情况,令我更加的确定,这里一定是发生了某种灾情。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吊儿郎当的混混,这为首的胖子,手里拿着一根狼牙棒,显得很是嚣张,戳了一个老妪,戳了戳,道:“滚开,死老婆子,刚挡我的路,看我不弄死你。”
老妪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身子发抖,不敢反抗,任由那胖子抽打几下,反倒是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雷麟要冲过去教训那胖子,沙加连忙拉住了雷麟,对其摇了摇头,道:“先看看,别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跟这群兔崽子算总账。”
雷麟咬了咬牙,道:“好,我听你们的。”
胖子左瞧瞧右看看,似乎有了什么钟意的东西,而后,他走到了一个少女的跟前,托着这少女的下巴,打量了几眼后,眼带讥讽地看着她,道:“贱人,肚子一定很饿吧?怎么着?跟我乐呵乐呵,我给你吃的?”
少女咬了咬唇,又看了看身边的老妪,眼神里多了一些落寞,点头,道:“好,我跟你去。”
便在这时,沙加推了一把雷麟,道:“做你想做的,你可以去了,就是杀人,也没有人拦着你。”
雷麟如同一匹愤怒的猎豹一般,射了出去,那胖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被雷麟打烂了下巴,直接给轰倒在地,雷麟踩着胖子的身子,不断地招呼着,一拳接一拳,就像是打死狗一般,我跟沙加都没有阻止……末了,雷麟真的将这个胖子打死了,那些小混混也是呼啦一下子散了,跑得很快便没影了。
雷麟走了过来,对我,道:“阿光,你那里有没有吃的,我想给她一点儿。”
我看了一眼那柔弱的少女,点了点头,道:“你把她们带过来吧。”
雷麟这边刚前脚离开,余下的一群难民,竟然拿着锄头和菜刀,将死掉的胖子给分尸掉了,竟然吃起了死尸的肉来,这一幕,看得我们很是惊讶……就连那少女都凑进去,去抓食那些血肉,雷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着我,道:“我想,还是算了,不带了。”
话语之中,有一丝疲惫的味道,也有连一丝厌倦的味道。
我们几个便如同真的乞丐一样,靠在了一起,冷漠地看着这里混乱的一切,天空是最值得我注意的地方,那上面,遍布着一种乌黑的云翳,只有少许的阳光,可以从那些空隙之中,投射而下……我看得有些惊心,招呼雷麟和沙加道,指着那些翻滚的云翳,道:“那上面,到底是什么?妖气?还是妖云?”
我们正谈话之际,忽地,人群里一阵骚动,竟然是那几个小混混带着两个身着白色道袍的青年来到此地,其中一个,还拿着一把拂尘,颇有些那么个味道,只是看上去,显得十分阴鸷,令人十分不悦,一小混混在侧叫声道:“上仙,两位上仙,就是这小子,打死了刘丰少爷。”
这其中的一个所谓上仙,拂尘一拨,便是指向我们,而后,停在了雷麟跟前,道:“就是你,动了我的人?”
“你的人?你又是何人?”雷麟道。
“是我再问你话,而不是你在问我,你这样的贱民,我随便动动手,便能捏死,会点儿武力,又算得了什么?”青年漠然道。
“谁死还不一定呢。”雷麟咧嘴笑了笑,便是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道:“你想试试,来,老子陪你玩会儿,什么狗屁上仙,就是垃圾。”
“敢辱我?”这青年大怒,拂尘一扬,便是对准雷麟扫来。
雷麟不闪不避,将那拂尘一拽,这所谓的上仙,便是被一股大力带动,直接扑进了雷麟的怀中,雷麟一拳轰击在这上线的面门,这上仙当即发出一声惨呼,雷麟的速度不慢,很快,这上仙便是被打昏了过去,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余下那上仙,见状不好,便准备逃走,雷麟亦是将其击昏在地。
将这两个所谓的上仙通通打昏之后,雷麟也不眨眼,便是将这二者往难民群里一丢,那些难民可不管这是什么上仙,当即三下五除二,就是将这上仙的衣服给拔了下来,一人一刀子,便是眨眼间,将两个大活人,给硬生生地分了尸,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还是令我们有些心悸。
沙加走上前,没有理会那些难民,将那些难民丢掉的两个白色道袍拾起来,走了回来,道:“这个还有用,我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脏了,我得换换。”
沙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雷麟,似是在权衡到底给谁余下的那一件道袍,见状,我感到好笑,道:“不用考虑我,还是给雷麟吧,他这个样子,浑身都沾了不少的污血,给他吧,我的灵玉里有道袍,还有丝衣,我不差。”
沙加点了点头,便是将那白色道袍丢给了雷麟,等到他们都换好了干净的道袍,我也是掏出来一套丝衣穿好。
丝衣,是蛛丝衣,是塞尔的妹妹塞希送给我的,有好几套,不染污秽,很是轻薄,换好了丝衣之后,觉得舒服许多,至少,身上不是那种潮湿和恶臭的味道了。沙加摇了摇头,道:“似乎有些唐突了,还没有打听一下这两个‘上仙’的来头,就这么没了。”
雷麟道:“打听个毛,这两个家伙都是些没有真道行的混子,跟这些混混勾结在一起,死了就死了,死了大快人心,还能给这些灾民做口粮,他们,死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