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无双撇撇嘴说道:“知道了却什么也不做,跟昏君有什么区别吗!”“不是圣上什么也不做,只是后来张洪一党势力滔天,圣上只能隐忍避让与之周旋。眼下张洪虽然死了,可是乱贼党羽却依然根深蒂固,铲除他们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所以圣上和彭太尉也不敢冒这个大不韪。而且皇上有自己的考量,不是你这个年纪能想明白的。”米建勋耐心地对木无双解释道。刘满芒叹了口气,略显惋惜地接着说道:“那个张洪和崔师兄是好朋友,原本也是古道侠肠的天纵之才,有希望成为一代名臣的,可是最终还是利欲熏心,差点覆尽天下……”米建勋摆摆手打断刘满芒:“刘太岁,不是的。张洪固然荒淫可恶,但是他一直没有为难林大人的老部下。”刘满芒看着米建勋摇摇头:“米大人,怎讲?”米建勋苦笑一声背起双手:“现在回过头来再看,张洪非但没为难林相爷的同道好友,甚至是变着法儿地保全他们呀……彭太尉就说过,如果不是有张洪这个大恶人在朝廷镇压诸般宵小,庙堂之上简直要群魔乱舞了!只可惜,张洪刚想改邪归正就一命呜呼了。”刘满芒紧皱眉头想了想说道:“这么说倒也没错,张洪一人作恶,总好过一群人作恶吧。”白艳艳哼了一声撇撇嘴:“恶人终究是恶人,改邪归正也是一样!米大人何必为恶人开脱呢?”米建勋看着白艳艳笑了笑:“白教头,不是我替张洪开脱,而是这朝政之争,和百姓眼中的善恶,有时候是互相对调的——比如说钱案明老爷子吧,为林大人血洗皇城刀劈奸相,固然大快人心。可是换来的却是奸臣得势、忠臣自危,相爷家二十年都不得平反!张洪只手遮天扰乱朝纲,却也压制了奸佞、保住了大批清官忠臣!你好好想想,还能简单说谁对谁错吗?”白艳艳一脸迷茫地点点头:“这、这……我虽然没大人看得透彻,却也多少明白一点了……”刘满芒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米大人,听说林志亨大人的二小姐尚流落民间啊,难道圣上就不想找回她吗?”米建勋轻轻舒了口气,然后泛出一丝苦笑:“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先帝虽然昏庸无道,却也在临终前也告诉当今皇上,河间府的死牢里给还他留着两位皇后……所以圣上自打登基之日起,就一直暗中寻找林家二小姐的下落。”木无双、张庭幕和白艳艳都知道这个二小姐就是林淼,三人神情复杂地听着米建勋继续往下说:“……如果林世妙小姐尚在人世的话,今年不过刚满十八岁,听说她长得和世垚小姐一样漂亮……按圣上的推测,她可能早就已经隐姓埋名了吧——”米建勋顿了顿,然后看着木无双三人摇摇头:“只不过,凭世妙小姐的贤良美貌,即便嫁人,无论做大做小,怎么也不可能嫁到荒村野岭里吧?她一定会被某个大户相中……所以朝廷早在五年前就颁布皇令,女子出嫁前必须到官府赤膊验身,就是想通过她背上的君子竹,找到林世妙小姐——唉,希望找到她以后,能给相爷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吧。”说完米建勋慢慢跪在地上,朝河间府方向恭恭敬敬地行完三跪九叩的大礼。木无双几人也跪地叩首后,白艳艳才兴冲冲地说道:“米大人,其实那个二……”木无双立刻高声打断白艳艳:“白小姐,你来一下,我有事给你说!”白艳艳朝木无双摆摆手,依旧自顾说道:“其实林二……啊!你拽我干什么!”木无双不等白艳艳说出林淼的事,直接拖着她走到军营外面低声喝道:“你想坑死耗子呀?!”白艳艳满脸不服地瞪了木无双一眼:“皇帝不是一直找他吗?怎么叫坑他了?!”这时张庭幕也走出军营挡住白艳艳,低声对她解释道:“米将军的话你是真没听懂啊?耗子一露面肯定成为众矢之的呀!再说了,耗子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世,否则他得杀多少人才能给自己家报仇?耗子自己也不想多造杀孽,所以就让皇帝继续偷偷摸摸地找那个不存在的二小姐好了。”白艳艳急忙捂住嘴小声说道:“啊!你俩说的也对啊!我知道了,知道了……”米建勋满脸疑惑地来到三人背后问道:“你们仨躲着我嘀咕什么呢?我得提醒你啊隐凤,古心小姐可是个暴脾气,要是让她知道你和白小姐眉来眼去,你小子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木无双愣了一下,才喜出望外地问道:“米大人,你居然知道我师兄和古心小姐的关系?不对,你见过古心小姐吗?她现在在哪啊?”米建勋略显得意地卖弄道:“如此风华绝代的俏佳人,我当然见过啊!嘿嘿,隐凤和古小姐那么如胶似漆,瞎子才看不出来他俩的关系吧。对了隐凤,你到底把古心小姐怎么了,她为什么到现在连封信都没写给你呀?”张庭幕顿时满脸失落地垂下眼睛说道:“其实古心小姐……已经被她的……她的母亲,离夫人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木无双听到离夫人三字的时候,不由得面色凝重起来——他自然猜到这个所谓的离夫人,很可能是离南的母亲。木无双压低眼皮默念道:“就算小师叔被金豺蛊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但她始终在我身边啊。可是大师兄呢?古心小姐一次又一次地被那帮人带走,他心里恐怕会更难受吧,和他比起来,我幸运太多了……”想到这木无双看了一眼怅然若失的张庭幕,然后小心翼翼地对张庭幕说道:“大师兄,其实我们妖界也在找古心小姐……要不你把古心小姐的行踪跟我说一下吧,兴许能帮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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