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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怒斥大主管

武焰滔天 二月青城 7643 2024-02-08 22:07

  第十二章 怒斥大主管

  周啸将拳势收起,霍然抬头。

  整整齐齐的两队矿监全都拿着刀枪,杀气腾腾地闪进洞中,两队矿监左右一分,中间一个虎背熊腰,不怒自威的男人跃众而出。

  “大主管?”

  后边相貌粗豪的矿工吓的脸更白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矿洞这里竟然将大主管这样的大人物都惊动了。

  大主管可是这处矿山最大的主宰者,在这座矿山里权可及天,并且所有人都知道,大主管为人严厉狠辣,面狠手黑,若是有人触犯了他的禁忌,他能将人整死。

  在西矿山这里,矿工们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宁遇阎王,莫遇老常,而大主管,正是姓常。

  那个矿工双腿都在不由自主地打着颤,他吓的很想找个地方溜出去,但是,这一刻他恐惧的都走不动了。

  要是知道大主管会出现在这座洞里,打死他他也不过来掺合啊。

  在大主管身后,那个三角眼的副主管浑身颤抖,如丧考妣,如顺从的小鸡一样俯首贴耳地跟着。

  两队矿监各执刀枪,如临大敌地将这座矿洞封住。

  大主管常威看着一地血泊,满眼怒焰。如果可能,他真想一巴掌将那个脑残的副主管拍死。

  那阵听到报信说副主管派出重犯去伤人,大主管心里就咯噔一声,知道要坏,他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可是,事情到底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西矿山这里他负主责,矿山的一切安危都直接和他挂钩。

  重犯出了事,他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并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有别人亲眼看到他们矿山将重犯的镣铐松开,任其跑出去闹事伤人,这可是一件严重犯法的大事,如果这件事被捅了出去,那么城府那里不得披了他的皮,他这矿山大主管也别想干了。

  大主管焦急地转动念头。

  现在唯一善后的办法,就是赶紧将看到这件事的人全都控制住,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崔刀是重犯的时候,就恐吓到他们闭嘴。

  一个持刀矿监低下身探了探崔刀的鼻息,冲大主管点头道:“还活着。”

  大主管点了点头,脸色铁青地转头冲那个副主管骂道:

  “我就是这样让你给我看管矿山的吗?让人在里边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你都看管不住,你的脑袋想不想要了?”

  副主管三角眼狠狠抽动着,一脸冷汗,除了不住地点头应是,竟然连一句替自己分辨的话都不敢说。

  大主管积威太重了,他这个副主管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啊,崔刀竟然反而被人打了啊。

  大主管又冷冷转过头,看向那个相貌粗豪的矿工,眼中一抹厉色哼道:

  “王大壮,你怎么也在这里搅和,你和那个打人的杂种也是一伙的?”

  相貌粗豪的矿工额头上全是冷汗,却连擦一把都不敢,他浑身不由自主地打着颤,连连摇头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看热闹……”

  “看热闹?这里很有热闹让你看吗?还不给我滚出去,要是下回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是、是……”

  矿工后背蹭着洞壁,一点一点地向外边挪着。

  大主管不再理他,转头看向打人的周啸,眼中全是疯狂的狠色,冲后边一挥手道:“那个杂种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去,把他给我抓起来。”

  周啸是当事人,对于大主管来说,这样的当事人,必须要掌握在手心里控制起来。

  “抓我?”

  周啸的脸色顿时一沉。

  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他?你们派杀手来行凶在前,我打了人你们又拿我闹事的借口来抓我,合着这里的理全是你们矿山自己写的。

  还有,敢骂他是杂种?

  周啸原本就知道引出了买凶杀人,这件事就已经难以善了,可也没想到人家竟然公然欺负人到这种程度。

  “老东西,你方才是在骂我吗?”

  周啸反而迈上两步,冷冷地与对面的大主管对峙,他已经离那位大主管很近了。

  “嗯?他叫大主管什么?”

  矿洞里边的空气一下子就近乎于凝滞了,副主管与那边的矿工全都快要傻掉,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啸,两人完全不敢想像,这个人竟然胆大包天地敢这样和大主管说话。

  “他叫大主管老东西?”

  “嗯?现在的苦役们都长进了啊。”

  大主管常威满脸阴冷的神色紧紧盯着周啸,双眼都眯成了两条缝,眼中放射出咄咄逼人的寒光,寒光中透着近乎于刻骨的杀气。什么时候,这么一个卑贱的东西敢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话了。

  “你叫周啸?怎么着,我方才骂你是杂种骂的不清楚吗?我的矿规规定了什么,难道写的都不清楚吗?你以为我的脾气很好,会将那些话再给你重复一遍吗?”

  大主管狠狠地向前迈上一步,一脚将地上的一颗矿石踩的粉碎,他脸色铁青地吼道:“把这杂种给我抓起来狠打。”

  “你脾气不好?你以为我的脾气就很好吗?”

  周啸一脸杀气,突然就一步迈了出去,倒抡起手中的矿锄,在空中呜地抡起一道恶风,空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在那位大主管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矿锄就闪电般直接抽到了他的胸前。

  啪,从脸到胸,一道血水喷溅,大主管被抽的半边脸颊肿起老高,半口牙都差一点掉光,他一个趔趄倒向后边,腾腾腾地一连退后好几步,方才撞到后边一个矿监的身上收住势。

  大主管感觉从脸到胸痛入骨髓,他都被打傻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然说打就打,并且这一锄之威有若神助,空灵的让他连闪避的念头都未生起,就直接被打中。

  他下意识地抹了下脸上的伤痕,那里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水将他的手都打湿了,脸孔疼的狰狞地抽搐。

  后边的矿工吓的噗通瘫坐在地上,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

  而那个副主管也懵了,他眼睛直直地看着这一幕,倒吸着冷气,简直不敢相信他看到的是真的。

  他要欺负的那个少年这么狠?连大主管都说打就打?

  方才那一杖简直太狠了,大有蓄势已久,言语不和就抽你丫的的狠辣霸道之气,而这种霸气却暴发在一个那么卑贱的矿工身上,副主管感觉自己的视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他认为周啸疯了。

  “周啸,你个兔崽子,你、你敢打我?你找死……”

  大主管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气疯了,眼睛通红后背一挺站直身体。

  方才那一锄绝对是促不及防。

  方才他也是离那个周啸太近了。

  不过在这之前,这位大主管打死都没有想到,一个卑微的矿工敢这么狠地突然对他出手。

  被一个苦役打脸,常威感觉胸中怒火狂燃,他这位大主管的脸面与权威全被侮辱,如果这件事传出去,那么这座矿山他还怎么管理。

  常威将周啸都快恨死了,他就要再挥手招呼人扑过去抓住周啸。

  “打你怎么了!”

  周啸一翻手腕,掌中托着一枚暗金色的古朴令牌,周啸将灵气运于令牌之中,令牌上一阵金芒大作,金芒直刺进了常威的眼中。

  周族子嗣令。

  “你瞎不,这是什么你认识不?知道拥有这枚令牌意味着什么不?”

  周啸冷哼道:

  “我乃是雷州城周族正宗血脉,周家直系子弟,你敢骂我杂种?你说我这周家血脉是杂种?大主管,你这就是在侮骂周家的血统,现在雷州城周族的巡查使就在小瓦城,你信不信我将你骂我的话报上去,周族巡查使会活剐了你,将你剥了皮挂在城门上?”

  “侮辱周家血脉?”

  大主管顿时就愣了一下,脸上肌肉狠狠地抽动。

  周族的子嗣令他当然认得。

  大主管知道,这个周啸在拿鸡毛当令箭来说事,只因为他随口骂了一句周族子弟是杂种,周族的巡查使就会来找他的麻烦?周族的那等大人物实在闲的无事干吗。

  不过,现在周族三年一次的族比在各城是传的最为火热的大事,周族的一切事项均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任一一件事,都有可能被有心人无限放大。

  那个周啸硬要拿周族说事,大主管还真就无可奈何,他还真就不敢在这件事上和周啸较真。

  万一传出去,真的惹怒雷州城的周家呢,那个时候,就是小瓦城的城府都保不住他了。

  常威这一刻气的胸都上下起伏着。

  他本来是想找周啸的麻烦,将这个苦役强行控制起来的,没有想到这个小兔崽子这么强横霸道,将他都狠揍了一锄,还找到这么一个借口堵的他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你扯着周族的虎皮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常威脸都青了,强行咽下口中腥咸的血沫,声色俱厉道:

  “好,方才是我说错了话,那句骂你的话我收回,可是,你在矿山里闹事打伤人可是证据确凿,而我矿山的规则写的明明白白,你这是违反矿规,你就必须受我矿规严惩……”

  “放屁!”

  周啸一句话又将常威顶的直伸脖子,后边的矿工吓的一哆嗦,差一点尿了裤子。

  在矿山这里,敢这样和大主管说话的绝无仅有。

  周啸冷笑伸手一指倒地的崔刀:

  “那个人行动起来下盘笨拙虚浮,奔行起来还明显掌控不住力度,一看就是长期脚上缚有重物所致;”

  “在动手时,他的内息节奏忽慢忽快,内息的发力跟不上爪劲,明显就是被人为地封印久了才会这样。”

  “这些都是重镣带久了一定会有的症状。”

  “而最重要的……”

  周啸嘴角撇着:“这人双手双足上那么明显的两寸七分的重镣印子你以为我看不到?在打他之前,你以为我猜不到他是矿山里严刑监管的重犯?”

  周啸的声音有些咄咄逼人:

  “大主管,任由重犯出入伤人而不加管束,这是什么罪?是这个罪大,还是扰乱你们矿山的规矩罪大?你这矿山的治安是怎么维持的,你这大主管是怎么干的,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认为城府会怎样惩罚你这位主管?轻则革职,重则下狱你知道不?”

  “现在还有心思和我在这里颠倒黑白,你活腻味了吗?”

  “这……”

  大主管心里咯噔一声,被骂的惊怒交加,脸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他知道要坏了。

  他原本以为那个周啸少不更事,稍加恐吓就会被他控制呢,哪里想到,这个小混蛋如此胆大心细,一针见血地指出重犯之事,并且耀武扬威地拿着这件事找他说事,将他一军将到底,直接掐到了他的痛处。

  他要恐吓周啸,却没有想到反而被这个小子被唬到了。

  如果周啸将这件事流传出去,那么他就完了。

  大主管都快憋屈的疯掉,他铁青着脸不知道要再怎么说下去,在自己的主场他竟然如此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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