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嫣然一笑,“刚刚我说过了,如果你愿意,我还是可以把你当做亲人,就像明阳一样。”
“可我想要的……不是亲人。”他爱她,他想娶她,他要她做他的女人。
“那不可能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只能把你当做亲人。”温雨瓷说的斩钉截铁,没留半分余地。
温洛寒死死攥拳,“你真的爱上了顾少修?”
“是,我爱上他了,我会嫁给他,”温雨瓷伸出手,给他看手指上钻戒,“我已经戴上了他的戒指,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等爸爸病情稳定了,我们就会举行婚礼。”
“瓷瓷……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他死死瞪着她,目光几近绝望。
不管他对她做过什么,至少他爱的只有她一个,从没变过心,而她,这么短的时间而已,她居然爱上了别人,那他们之间的那十三年,又算什么?
“温洛寒……”温雨瓷依旧平静的看着他,“我也曾认为我爱你爱到可以不顾一切,不管生老病死,我永远不会变心,可对不起,我做不到,再深厚的感情也抵挡不了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现在依然可以为你不顾一切,你有什么难处,我依旧会拼尽全力帮助你,可我不想嫁你了,因为我发现你根本不是我心目中想要的那个男人。”
她想要的男人,要有能包容她一切的胸怀,而不是动不动抬手就打,冷酷残忍的逼迫她。
温洛寒死死攥拳,捏的骨节硌硌作响,他也不觉得痛。
最残忍的,不过自己最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说,她爱错了人,而他,竟无从辩驳。
温雨瓷想不到还有什么话说,站起身,“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别糟蹋自己的身体,身体要是毁了,你便什么都没了。”
温洛寒没留她,起身跟在她身后,“我送你。”
温雨瓷没拒绝。
如果他们日后能做兄妹,就像她和明阳,那是最好的结果,爸爸也会欣慰。
温洛寒将她送进医院,想进病房看一眼温雄,被温雨瓷拦住,“爸爸已经睡熟了,你改天再来吧。”
这话,让温洛寒觉得异常欣喜,最起码,她没再说这辈子不想再看到他。
他在外面流连了会儿,回到别墅时已经很晚了,路放尧几个人还在别墅里等他,他走过去坐下,路放尧问:“怎么样?瓷瓷说什么?”
“她说以后拿我当亲人,当哥哥。”
“就知道会是这样。”路放尧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那你的意思呢?”宗俊熙看着温洛寒问。
“我怎么可能拿她当妹妹?”温洛寒苦涩的倾倾唇角,“要说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期望,那就是盼望着可以娶她做我的妻子,如果连这点希望都没了,我就可以去死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
“好好活着,活的比顾少修还好,他能将瓷瓷抢过去,我便能将瓷瓷抢回来,毕竟我与瓷瓷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而他们俩之间,什么都没有。”
“这就对了!”路放尧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儿就是看不上你前几天那要死不活的样,给谁看啊?除了我们哥儿几个着急,别的人还巴不得你快点死了,比如那个姓顾的,你死了,他刚好可以霸占瓷瓷,不用担心你和他抢。”
温洛寒笑笑,在他肩头捶了一下,“谢了!”
路放尧毫不客气的捶回去,“咱哥儿几个,打断骨头连着筋,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边路放尧几个见温洛寒重新活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那边温雨瓷回到病房,见温雄睡的很安稳,轻手轻脚进了里间,换衣服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年少时候,温洛寒曾经是她的世界中最靓丽最甜蜜的一抹颜色,只要想起他,眉飞色舞,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被幸福塞满了。
可如今再看到他,心如止水,一点感觉都没了。
难怪人家说,相爱容易相守难,再轰轰烈烈的爱也敌不过岁月无情的打磨,不知道她和顾少修之间,是不是也会如此呢?
忽然间,她很想听听顾少修的声音,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他应该睡了。
拿出手机,调出他的号码,盯着看了一会儿,按了返回键,过了会儿,她又号码调出来,又退回去,如此反复几次,她终于狠狠心,将电话拨了过去。
“喂?瓷瓷?”那边竟然很快接起了,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响在温雨瓷耳边,在漆黑静谧的夜里,竟让温雨瓷莫名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一时说不出话,那边的声音便有些急,“瓷瓷,怎么了?是爸爸病情有变化吗?”
“没有,”她连忙出声,“是……我有心事,想和你说说话。”
那边笑了声,急促的声音变得柔软,“好,我们说说话,你有什么心事?”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但你先要保证不能胡思乱想,更不能生气。”
“说吧,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他温柔宠溺的声音像是在包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刚刚……去见温洛寒了,”温雨瓷怕他误会,飞快的说:“放尧哥来接我去的,你知道,我欠放尧哥几次人情,他来求我,我拒绝不了,温洛寒现在很颓废,我劝了他几句,我告诉他,我可以做他的妹妹,他的亲人,但我不爱他了,我告诉他……我嫁给你了,还给他看了我们的戒指。”
说完之后,她有些忐忑,耳边很快就传来他温柔而愉悦的笑声,“嗯,做的好,我现在特别感激发明结婚戒指的人,现在想来,选婚戒时我不应该选钻戒,应该定制个刻字的,直接刻上我的名字,写上顾少修私人所有,非礼勿视!”
听他语气轻松,她也松了口气,小声问:“你不吃醋?”
“吃醋啊,当然吃醋,”他柔声说:“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把你抱在怀里,把你黏在我身上,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不让任何人觊觎。”
她笑了会儿,又轻轻叹息了声,“顾少修……”
“嗯?”
“你说……我们两个以后也会变吗?”
“不会,我会像那首歌中唱的,就算老了,也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他的声音很柔很暖,像一首动听的弦乐,舒缓的响在温雨瓷耳边,“我们至少要生两个宝宝,一儿一女,儿子能干,女儿孝顺,女儿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儿子是你的保护神,哪怕是我,语气重点,儿子也会跳起来保护你。”
温雨瓷不得不承认,他所描绘的未来,让她甜蜜又怦然心动,可越是向往,越是怅然。
“什么都会变吧?”她低低的说,“就像我和温洛寒,所有人都想不到我们会分开,我们两个……”
“不会分开!”顾少修接着她的话说,“瓷瓷,温洛寒会伤害你,和他自己的性格有关,单单一个他而已,代表不了爱情,你要想想我外公,还有你父亲,他们不都是一生只爱了一个人,至死不渝?我会和他们一样,我们……会和他们一样!”
有时候,人就怕钻牛角尖儿,专往坏处想,被他这样一说,云开月明。
“对哦,”她笑开,“我不能总往坏处想,越想越伤感,我应该多想点积极的,阳光的。”
“嗯,”顾少修轻笑,“就是这样,孺子可教,而且,你要时刻记住,我和温洛寒不一样,我和你才是同一类人,宁可委屈自己也不会亏待别人的那种人,而他温洛寒和我一点可比性都没有……他比不起。”
温雨瓷笑出来,“真狂!”
他很无辜,“有吗?”
“有。”
“会嫌弃吗?”
“不,不会,很有男人味儿,若是被别的女孩儿听到,一定迷死一大片。”
“没有别的女孩儿,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嗯,我也是,顾少修……”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戒指,“我想和你说,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请你相信我,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乖,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怎么可能放你走,这辈子你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了,为我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温雨瓷忽然又笑出声,“对了,我前几天才在书上看到,说‘你若不离,我定不弃’这句话原本就是自私的,有条件的,必须你不离,我才会不弃,这样说来,我也是个自私的。”
“这不是自私,是自爱,如果一个人已经转身走了,另一个还不顾尊严的穷追不舍,可以说他爱的深,也可以说他痴傻,不知自爱,”顾少修轻笑,“我身边曾有个朋友,混|混出身,他爱上一个女人,在那女人家道中落时,他帮那女人还债、挡刀,能做的全做了,可那女人始终觉得我朋友是个混|混,登不上大雅之堂,配不上她高贵的身份,她先是借我朋友的势往上爬,终于被她混出些名堂,找到更大的靠山,把我朋友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
温雨瓷被他的故事吸引住,凝神听着,追问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