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足的叹息一声,偎进谢清翌怀中,搂住他的脖子,“真好,我二哥娶老婆了,再过两年,我就要有小侄子了。”
“为什么再过两年?”谢清翌抚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说:“没准这次从国外回来就有了。”
“不会,”清芽叹口气,“前阵子念潇精神不好,吃了很多抗抑郁的药,浩洋哥特意嘱咐过,最好停药一年后再要宝宝,所以我想当姑姑,还要等两年。”
“这也没什么,”谢清翌漫声说:“趁年轻,当然要多过段时间二人世界,孩子以后可以有,但有了孩子就永远回不到二人世界的时候了。”
清芽走神了,没听进他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了会儿,晃了晃他,“翌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儿啊?我想去云南,想去看苍山洱海蝴蝶泉。”
“好,我安排一下,我也带你出去散散心。”看了顾云霄发来的照片,谢清翌早就心痒了。
带着心爱的人四处走走,感觉一定很好。
清芽兴奋的问:“什么时候?”
谢清翌想了想,“这个周末!我安排一下公司的事情,我们周五晚上启程。”
“真的?”清芽惊喜看他,“你别骗我!你敢骗我,我可不饶你。”
谢清翌笑了,捏捏她的脸,“这有什么好骗你的?既然答应了你,肯定能做到,我带着你,也带着钱,你想去哪里去哪里。”
“太好了!”清芽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下,“翌哥哥,你最好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谢清翌伸手关灯,“那么就请老婆大人好好奖励一下!”
清芽:“……”不管怎样,每个晚上都以这个话题结束就是了。
谢清翌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周五晚上,两人直飞云南。
和心爱的人一起旅游,是世上最好的事情之一。
到了云南,找了家酒店住下,休息了一会儿,吃过晚饭,两人手挽手,走在云南青山秀水的青石小路上,心中从未有过的安恬宁静。
月光如银粉洒落,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路边行人不多,越走越偏僻,只有月照影随,安静的仿佛只剩下他和她。
两人散步到很晚才睡,第二天,按照清芽的心愿,游览了苍山洱海蝴蝶泉,还有云南其他名胜。
清芽身体不好,受不了高强度的运动,每天玩儿半天睡半天,晚上散散步,第二天再继续,日子过的悠闲自在,不像平时人们出来旅游般那样紧赶慢赶。
五天行程眨眼般过去,两人返回京城。
谢清翌立刻回公司处理积压的公务,清芽在家里一连休息了几天,星期一才返回学校上课。
好在研究生的课程并不紧张,她向来都是吊车尾已经习惯,但专业课她却是极有灵气,即使不怎么努力也可以名列前茅的。
一周没上课,清芽有些不太习惯,周一这天就显的格外漫长,好容易熬到放学回家,一晚上都没什么精神,吃过晚饭,带着小云雀玩儿了一圈,早早洗澡睡下了。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谢清翌也在她身边睡下了,她睁眼看了看谢清翌,偎进他怀里,睡的更加踏实。
她睡得正香,电话突然响了,吓了她一跳,砰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谢清翌反应迅速的将她搂进怀里,拍她的脊背,“没事,是你手机响了。”
被手机铃声从熟睡中惊醒,清芽心脏跳的像是得了心脏病。
半夜来电话,通常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她是双卡,二十四小时开机的那张卡上,只有她几个家人。
她顾不得平静心情,用最快的速度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有些意外,“是姐夫。”
她一边对谢清翌解释了声,一边划了下屏幕,“姐夫?”
听筒里传来的陆云飞的声音有些焦急,“芽芽,你让清翌带着你赶紧到我这边来一趟,你姐姐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我怎么叫她都不肯出来。”
清芽吓的心脏停跳了一拍,一边撩开毯子下床,一边追问:“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怎么可能?”陆云飞的语气里满是焦躁和无奈,“即使她没有怀孕我也不会和她吵架,更何况她现在怀着孩子,我和她吵什么架?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过来。”
“好,我换衣服,马上过去,”清芽挂断电话,回头冲谢清翌说:“姐夫说月姐姐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不出去,让我们过去看看。”
谢清翌见清芽下地换衣服,不用清芽说话,也已经下了床,在换衣服,听了清芽的解释,只简单说了一个字:“好。”
两人用换好衣服,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陆云飞的别墅,好在两家距离不远,开车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清芽一路小跑进陆云飞的别墅,直奔二楼陆云飞的卧室,闯进卧室,陆云飞正在焦急的来回转圈,见到清芽,就像见到救星,“芽芽,你去劝劝你姐姐,我简直想撞门进去了,可你姐说,我敢撞门她就和我急。”
“她没事吧?”清芽来不及等陆云飞的回答,就跑到卫生间前用力敲门,“姐姐,我是芽芽,开门!你快点开门!”
卫生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清芽等的心惊肉跳,回头看陆云飞,“怎么回事?姐姐怎么不说话?”
陆云飞急的额头冒了汗,“刚刚还听到她在吐。”
苍月和别人的孕期反应不太一样,别人是孕初期会呕吐,几个月之后会缓和,苍月确实前几个月慵懒嗜睡,最近这个月才偶尔会孕吐,精神一下差了很多,也因此陆云飞尽量顺着她的心意,不敢招惹她。
清芽又用力敲了几下门,房中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清芽急了,“姐夫你把门撞开,这种时候不能依着她,她要是恼了,我替你哄。”
陆云飞再没半点犹豫,用力一脚,将门踹开。
清芽当先闯进去,陆云飞家的卫生间,直冲房门的是盥洗室,与盥洗室相连的才是厕所,清芽开门进去,见苍月脸色苍白,一脸是汗,委顿在地上,闭着眼睛,后背倚墙,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昏迷。
清芽吓的心脏停跳了一下,猛的扑过去摇晃她,“姐姐?月姐姐?”
苍月虚弱的睁了睁了睁眼,勉强笑笑,“芽芽?”
见她睁眼说话,清芽心里安定了些,伸手扶她,“姐姐,你怎么坐在这儿?地上这么凉,身体怎么受的了?”
苍月笑笑,没有说话,陆云飞上前抱她,刚将她抱进怀里,她忽然一把捂住肚子,眉头拧在一起,“痛!”
她这一喊痛,陆云飞和清芽都被吓的不行,清芽一把抓住她的手,“姐姐?怎么了?”
“羊水破了……”苍月痛苦申吟,神色慌乱不已。
清芽吓傻了。
羊水破了?
不是只有宝宝快生的时候,羊水才会破吗?
算算日子,苍月的宝宝现在顶多七八个月而已,怎么现在羊水就破了?
“去医院!”陆云飞脸色铁青,抱着苍月大步出门。
清芽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胡乱收拾了一些苍月的东西,又翻箱倒柜的找到以前她和苍月一起给宝宝买的东西,谢清翌帮她拿了一些,两人也随后离开。
陆云飞的汽车早已不见了踪影,车上,清芽问了陆云飞去了哪间医院,随后跟上。
到了医院,找到陆云飞时,苍月已经被推进了产房。
清芽气喘吁吁的问:“月姐姐怎样了?”
“早产,宝宝才七个多月。”陆云飞眉心拧着,神情有些痛苦。
“没事,”清芽自己心里也乱的一塌糊涂,既安慰他也安慰自己,“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大人孩子肯定都会没事。”
陆云飞回身,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她越来越不爱和我说话,总是躲着我,我怎么哄她,她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努力了,可是……”
谢清翌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清芽再次说:“现在早产的宝宝很多,月姐姐肯定不会有事,宝宝也肯定不会有事,肯定没事……”
话是这样说,可宝宝现在只有七个多月,即使生下来,也不可能保证肯定健康。
七个多月,实在太小了。
等在产房外的每一分钟都被无限拉长,清芽一直莫名其妙的出汗,衣服全都虚汗打湿,谢清翌将她环在怀里,替她挡着走廊里的夜风。
即使在谢清翌怀里,她也抖个不停。
产房的门终于推开,一个护士推着一个保温箱出来,“谁是苍月的家属?”
“我!”陆云飞立刻冲过去。
“宝宝生了,三斤七两,很健康,但因为体重太轻,需要送婴儿监护室,家长看一眼,我们就送过去了。”护士指指保温箱中的婴儿。
陆云飞和清芽立刻低头去看,婴儿眼睛还没睁开,闭眼哭着,小手小脚在无助的挥动,声音细弱的像个小猫儿。
清芽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他在哭,不能抱抱他吗?”
护士安慰的冲她笑笑,“送进婴儿监护室里,我们会有最专业的婴儿护理人员照顾他,现在哭几声,对他有好处,不用太在意。”
话是这样说,可是谁的宝宝谁看了不心疼?
陆云飞心疼如绞,抬眼问护士:“我太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