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修沉吟了下,“诗淼,你可以找所好学校,继续去进修,学些你喜欢的东西,你的人生是要为你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利用自己的容貌和地位去攀附权贵。”
“不是……”曹诗淼痛苦的摇头,“我听我爸妈的话,想和代家联姻,并不是完全政治联姻,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代旭,我是真心喜欢他,我喜欢他很久了,表哥……”
曹诗淼抓住他的衣袖哀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代旭,我喜欢他很久很久了,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这正是问题所在,”顾少修将衣袖从她手中扯出来,淡淡说:“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但因为喜欢一个人,不择手段的去伤害另一个人,就是错了,代旭不会喜欢一个因为爱他,将良知和原则都背弃的女人,而且,如果你不改变,日后也不会有正直忠诚的好男人爱上你。”
曹诗淼再次垂下头去,捂住嘴巴,绝望的哀声哭泣。
顾少修凝视她片刻,“我看你也吃不下东西,我派车送你回去,你好好想想,想通了日后你要怎么做,你再给我电话。”
顾少修召来手下,让手下送曹诗淼回去。
曹诗淼走了几步,泪眼朦胧的回头看他,“表哥,以后我真不能到这里来了吗?”
其实曹家与顾家只是远亲,但顾战杰重感情,经过他父母多年的用心经营,顾战杰才拿他们当自己人,顾少修在家时,她偶尔会来借住几晚,人上了年纪最喜欢身边热闹,顾战杰特意让人给她准备了一间客房,她若留宿,可以随时住下。
顾战杰的态度,让曹家在商场上得到很多便利和好处,如果顾战杰收回,被她父母知道是她搞砸了这一切,她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顾少修淡淡说:“外公嫉恶如仇,你做了让他厌恶的事,最近还是不要来了,他身体不好,我不想他为这些琐事生气。”
曹诗淼张口还想哀求,但见顾少修的神色虽然清淡,却让她深深明白他既然说出口的话,就绝没转圜的余地,黯然垂下眼眸,失魂落魄的离开。
顾少修掏出手机给顾战杰打电话,问他去了哪里。
顾战杰说他与老朋友去喝茶散心,让他别找,他这才放心,收好电话,揽住身边的温雨瓷,“怎样?想吃什么?”
温雨瓷指指餐桌:“吃饭啊!那不是做好了吗?”
顾少修扫了眼餐桌。
折腾了这一通,饭菜早就凉了,“我带你出去吃?”
“不用了,这么多菜,扔了多可惜,又不是不能吃,热热就行了。”她又洗了把手,将饭菜端到厨房去回锅。
“我让秦嫂来弄。”
“不用了,做饭我不会,热饭难不倒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很快就好了。”
将饭菜热好,又重新端上桌,顾少修凑过去,盯着她的脸,不眨眼的看。
温雨瓷推他一把,“你不吃饭看我干什么?”
“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温雨瓷若无其事的夹菜。
“她伤害了你,我没替你出气,还好言安慰她。”
“人之常情啊,”温雨瓷毫不介意的吃饭,“俗话不是说,是亲三分向,人都是有感情的,没感情的那是电脑,是机器,我自己就是经常感情用事的人,所以我没资格说你。”
顾少修揉揉她的脑袋亲她一下,“乖,真是善解人意的好老婆,今天想去哪里玩儿,我全程奉陪。”
温雨瓷还在想,有人敲门而入,恭敬弯腰,“少爷,查出幕后主使了。”
顾少修抬眼看自己的心腹手下,“谁?”
“是……”那人扫了温雨瓷一眼。
“说。”
“是!是韩家小姐,韩净雪。”
温雨瓷笑睨了顾少修一眼,“你也真逗,还用派人去查,我用脚趾头想想就能想到了。”
顾少修敲了她太阳穴一下,“乖乖吃饭。”
温雨瓷扁扁嘴巴,继续吃饭。
顾少修转眼看手下,“细节。”
“代家表小姐是代旭少爷姨妈的孩子,从小患有自闭症,由保姆张嫂照顾,张嫂自己有一个亲生儿子,多日前染上赌瘾,欠债无数,几日前,债主上门追债,威胁张嫂母子,一星期内还不出钱,就挖了张嫂儿子的肝脏和眼角膜抵债,张嫂只有这一独子,宠爱有加,正心急如焚时,有人找到她,对她说,只要在代老爷子的寿宴上打伤表小姐,污蔑在少夫人身上,便帮她还清赌债,并给她们母子大笔的钱,让她们母子远走高飞。”
“为了钱,张嫂铤而走险,使计让代家表小姐撞在少夫人身上,污蔑少夫人殴打欺辱代家表小姐,以达到毁誉少夫人的目的,没料到少夫人心思灵巧,陷害未能成功,韩净雪便趁少夫人进内宅换衣服时,派随身保镖潜入内宅,指使他们打碎少夫人腕上的玉镯。”
少夫人再次脱险后,她又派出黄显仁,利用少夫人曾在景城广告公司做过公关的身份,污蔑打击少夫人。她的诡计再次失败后,她联系到楚冠爵,暗地里给楚冠爵通风报信,让楚冠爵得知少夫人的行程,企图让楚冠爵侮辱少夫人,玷污少夫人的名声,再后来,她又利用视频威胁表小姐,让表小姐毁掉少夫人手上的玉镯,以达到惹怒老爷,将少夫人赶出顾家的目的。”
手下将整件事报告完,微微垂首,屏息等待顾少修的吩咐。
顾少修静思片刻,再次抬眼看他,“拿到确凿证据了吗?”
“是,少爷,拿到了。”
“你先下去。”
手下退下后,顾少修问温雨瓷,“你有什么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温雨瓷漫不经心的说:“早就看出她最坏了,从头发丝儿一直坏到脚趾甲!”
顾少修眉间微微蹙起,“这件事有些难办。”
“哦?”温雨瓷歪头看他,“怎么个难办法儿?”
“韩净雪的爷爷和外公是一辈子的交情,年轻时曾经不分你我,即使外公知道了韩净雪所做的一切,看在韩净雪爷爷的份上,他也不会苛责韩净雪,更不会让我做任何事,给你出气。”
温雨瓷嗤笑了声,“韩净雪那么精于算计,她恐怕也是早料到即使你查到幕后主使是她,有她爷爷那把大伞罩着,你也不能拿她怎样,她才会这样有恃无恐,做出这么一大串坏事。”
“她太自信了,”顾少修淡淡说:“没人能伤害我在乎的人而不付出代价,她也不会例外。”
温雨瓷手搭上他的肩膀,摇头叹气,“怪只怪你魅力太大,怕是她这些日子什么也没做、什么都没想,一门心思只琢磨着怎么害我了,她对你也算煞费苦心,痴心一片,你真舍得对付她?”
顾少修笑看她,“让我仔细品一下,这是哪里传来的味道,忽然酸酸甜甜的?”
“去!”温雨瓷笑捶他一下,眼珠晶亮,闪过一抹异彩,“顾少修,我有个好主意,要不要听?”
顾少修捏她的鼻子,“叫老公!”
温雨瓷傲娇的一昂下巴,飞他一眼,“物以稀为贵,哪能这么轻易就叫?你得哄的我特别开心时我才叫。”
顾少修纵|容的摇摇头,用力揉揉她的脑袋,“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温雨瓷笑的像只偷到腥的猫儿一样,凑到顾少修耳边轻声说了一番话。
顾少修思考片刻,否定道:“不行,万一外公信以为真,一定会动真怒,我担心他的身体。”
“我们只邀请年轻人,不邀请外公,然后很快就辟谣啊,又不是真要栽赃嫁祸她那个罪名,就是让你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你的态度而已,”温雨瓷得意洋洋的戳戳他的胸膛,“我好歹也已经来了京城几天,知道你在京城的号召力,只要你趁机放出话去,京城那些少爷小姐知道她韩净雪是你的敌人,还怕他们不孤立她?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她就得到了报应,外公也不用夹在中间为难,岂不是很好?”
顾少修笑着摇摇头,“我有更好的办法,不用你去演戏,万一真伤到怎么办?”
温雨瓷一把抱住他胳膊,不依道:“我不管,反正我就要用这个办法,她处处针对的是我,我当然要自己亲自报仇,不用借你的手,你去给我安排!”
顾少修逗她,“不用借我的手,你还让我去安排?”
温雨瓷挑眉,“你到底帮不帮我?”
很少见她这样撒娇耍赖的样子,顾少修觉得有趣,继续逗:“如果我不帮呢?”
温雨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不帮今晚睡沙发,以后永远睡沙发!”
顾少修愣了下,继而开怀大笑,用力将她抱进怀里,爆笑不停,“老婆,你太可爱了。”
温雨瓷无语,用力推他,“有这么好笑吗。”
“我不知道,”顾少修抱着她香软的身子,忍俊不禁,“我只是觉得……这好像是老婆威胁老公的经典招数,忽然我有机会受用,荣幸之至。”
“有病!”温雨瓷飞眼白他,唇角却也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