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瓷笑眯眯的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
夙辰:“……”小人,小……人!
这笔账他记下了!
夙辰看了眼顾少修,顾少修冲他摆了摆手,他大赦一样,上楼去了。
顾少修揉揉温雨瓷的脑袋,“别生气,阿辰没有恶意。”
“我知道,”温雨瓷圈着他的腰,仰着小脸,笑眯眯的看他,“他是那种嘴硬心软的男人,看他对水晶的态度就知道了,优柔寡断,心软重感情,虽然不是什么优点,但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亲人,都值得信任。”
顾少修弹她的额头,“你人不大,道理却不少。”
温雨瓷得意的笑,“人们不是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本大小姐可是既读过万卷书,又行过万里路的,这点事都看不出来,不白瞎了行万里路时穿坏的那些鞋子?”
顾少修失笑,“什么逻辑?”
温雨瓷傲娇的仰仰下巴,“永远不要和女人谈逻辑,谈道理,在女人的世界里,这些统统不存在。”
顾少修笑问:“那女人的世界里,存在什么啊?”
“丈夫和孩子啊,”温雨瓷笑着眨眼,星眸璀璨,“你没听过吗?男人的世界,有天下那么大,而女人的世界,只有一个家。”
瞧着她笑的明媚灿烂,无限欢喜的样子,他一颗心软如飘絮,捏捏她的小脸,柔声说:“男人想要征服世界,也是为了守护住着自己心爱女人的家。”
温雨瓷甜蜜的笑起来,圈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你给我的世界已经足够大,不用再去征服了,我想要的,就是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算哪天你落魄了,我也可以养你呀!”
顾少修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满足的轻叹了声,“我们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两个都很好,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真的?”温雨瓷又惊又喜的从他怀里抬头,“那结果呢?”
“在车上。”
“我去拿。”温雨瓷朝他伸手,问他要车钥匙。
顾少修无奈,“难道我还会骗你?”
“看看比较开心嘛。”温雨瓷锲而不舍的伸着手掌。
顾少修摇头笑笑,将车钥匙放进她掌心中。
她蝴蝶一般轻快的飞出去,时候不大回来,手里多了一叠单子,坐在吧台边一张一张翻了,最后放在唇上用力亲了口:“果然全部正常,太好了!”
顾少修弹她的脑袋,“医院里拿回来的东西多脏?快去洗脸漱口。”
温雨瓷吐吐舌尖,将检查单全都塞进档案袋,扔在一边,飞快的跑进洗漱间洗脸漱口。
顾少修盯着吧台上的档案袋,轻不可见的微微蹙了下眉。(为了避免被吐槽,不要想太多哈,没有不孕,只是一点小插曲,么么哒)
等温雨瓷回来,他已经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是周末。
在温雨瓷的强烈要求下,如果没有重要的事,顾少修现在周末要九点之后才可以离开别墅。
用温雨瓷的话,这叫享受生命。
周末这种东西就是用来给人休闲放松的,如果连周末都要累死累活的卖命,那人生真是不剩多少乐趣了。
温雨瓷醒来时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顾少修还在她身边,温雨瓷有些奇怪,翻个身朝向他,懒懒的问:“你怎么还没起床?”
顾少修捏捏她的脸,“等你一起起床吃早饭。”
温雨瓷笑眯了眼睛,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孺子可教!这才叫周末嘛!”
两人早饭吃了一半,顾少修手机响了,顾少修接起手机,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顾少修微微皱起眉。
等他挂断电话后,温雨瓷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父亲出车祸了,我要回京城。”
顾少修拨手机,吩咐手下订机票,温雨瓷抓住他的胳膊,“订两张,我陪你去。”
虽然他与他父亲之间感情并不好,但毕竟是亲生父子,温雨瓷怕他心里难过,想陪着他。
顾少修挂断电话之后,对着满桌子的饭菜没了胃口,桌上的食物一口再没动过。
“伤的重吗?”温雨瓷关切询问。
“还在抢救。”
温雨瓷没再说话,将餐桌收了,给他泡了杯果茶,递进他手里,心里有些没良心的庆幸,幸亏他和他父亲感情不好,不然父亲车祸,生死未卜,他却在景城暂时回不去,不急死才怪。
现在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但以他和徐承志的关系,那种难受应该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最快的机票也在下午,温雨瓷随顾少修到达京城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两人哪里没去,直接去了医院,徐承志已经做完手术,送进监护病房,人也清醒了。
门外站着十几个保镖,都是徐承志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只听他一人号令,阵仗很大,弄的病房里面住的像是黑道老大。
那些保镖看到顾少修立刻恭敬的行礼,领头的将门打开,弯腰道:“大少爷,您可算来了,老爷一直在念叨您。”
顾少修带着温雨瓷走进去,徐承志躺在床上,神情憔悴,脸色惨白,眼睛盯着门口,望眼欲穿的样子,见到顾少修进来,激动的想要起身,被身边的看护及时按住:“徐先生,您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有事吩咐我们做就行了。”
他摆摆手,示意房间里的人都出去。
看护出去之后,外面的保镖关好门,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徐承志和顾少修、温雨瓷三人。
徐承志看着顾少修,唇瓣翕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少修,我就知道,你虽然嘴硬,到底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顾少修看着他。
一段时间没见,徐承志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
他这位父亲,一向最注重仪表,保养的极好,再加上他身材高大,长相英俊,一眼看上去,四十刚出头的样子,像极了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
可此刻,他眼角有了皱纹,头上生了白发,再加脸上沧桑落魄的表情,一下苍老了十岁不止。
想到顾念的遗嘱,顾少修的心中生出些异样的感受。
此刻徐承志躺在这里,他有很大的责任。
如果不是徐延冲买凶杀他,误伤了温雨瓷,险些让温雨瓷死在杀手的刀下,他不会恼怒至此,对徐家毫不留情。
他看着徐承志,缓缓说:“不管怎样,你终究是我父亲。”
徐承志颤颤巍巍伸出扎着输液器的手,想要去抓顾少修的手,顾少修犹豫了下,手往前挪了下,由着他抓住。
徐承志老泪纵横,“少修,延杰是我儿子,亲生儿子,可他却想杀我……他想杀我!”
温雨瓷猛的睁大眼睛,震惊不已,而顾少修微微蹙起了眉。
徐承志死死握住顾少修的手,情绪异常激动,“他是幺儿,我最疼他,他是我从小抱大的,要风给风,要雨给雨,要星星绝不给月亮,可他……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顾少修问:“他为什么要杀您?”
徐承志闭上眼,大口喘着粗气,“从景城回来后,我就派人抓了那个小白脸回来,那个女人跪在我脚下,又哭又求,我先把他们关了起来,采了样,和延杰做亲子鉴定,鉴定结果,延杰是我亲生儿子,看在延杰的份上,我命人把那个小白脸打了一顿,赶了出去,饶了那个女人,我原本想就这样算了,哪知道,延杰那个畜生,居然冲我动手,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温雨瓷轻轻咦了一声。
不是说徐承志是车祸吗?
怎么变成被徐延杰从楼梯上推下来?
徐承志长长叹气,“那个孽子,我怕他步他哥哥的后尘,只是想好好管教他,盼他成材,教训了他几句,他竟先是脸红脖子粗的和我吼,接着就和我动手,将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想到徐延杰的狠辣,徐承志几乎咬碎了牙齿。
徐延杰是他从小最疼爱的儿子,没想到,他只是教训了他几句,他就凶神恶煞一样和他动起手来。
家里的保镖住在旁边的侧楼,主屋只有他和尹美慧、徐延冲、徐延杰在住。
徐延杰见他滚落楼梯,不但不救他,甚至掐住他的脖子,想活活掐死他,幸亏保镖听到动静,进来查看,他才逃过一劫。
好在他命大,虽然从楼梯上滚落,但只是摔了一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家仇不可外扬,他不敢声张,命人将徐延杰狠狠打了一顿,关进了地下室。
尹美慧跪在他脚下,几乎哭晕过去,口口声声说,徐延冲已经死了,他们只剩下徐延杰这一个儿子,徐延杰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这种苦,挨了打没上药,又被关在地下室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两个连个养老送终的都没有。
终归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过了两天,徐承志消了气,把徐延杰从地下室里放出来。
他知道尹美慧暗地里已经给徐延杰请过医生上过药,吃的喝的用的一样都没短了徐延杰的,徐延杰放出来时,精神很好,也乖巧了许多,嘴上甜的像是抹了蜜,一口一个爸爸的叫,哄的徐承志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