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于悠恬问:“你冲进去了,发现了赵馥郁的勾当,小真是什么反应?”
“他不信我,”岑墨梵苦笑着摇头,“他已经彻底被赵馥郁给收买了,赵馥郁对他温柔、有耐心,小真年纪还小,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平时她陪伴小真的时间,远比我要多的多,那么长的时间里,足以她潜移默化的影响小真,让小真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一般敬爱。”
于悠恬沉默了。
孩子就是这样的。
你给他多少,他就反馈给你多少。
就算是亲人之间的感情,也需要培养和维系。
岑墨梵因为工作的关系,忽视了对齐存真的教育和陪伴,对一个身边没有亲人的孩子来说,对他温柔有耐心的赵馥郁,就成了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赵馥郁打着要把齐存真养歪的坏主意,首先就要取齐存真对她的信任。
日常生活里,她一定对齐存真温柔亲昵,宠爱有加。
取的齐存真的信任后,再从精神方面残害他。
可惜的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赵馥郁给齐存真选择的那些书和碟片,大人一眼就能看出赵馥郁的险恶用心,可是对齐存真那样的活泼叛逆的男孩子来说,那些书和碟片都是好东西。
在那些书和影片里,他能获得满足和快乐。
这世上,不知道多少孩子,因为没有大人的正确引导,对那些影片痴迷不已,误入歧途。
赵馥郁,真是一个有心计、能算计的可怕的女人。
沉默了一会儿,于悠恬问岑墨梵:“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岑墨梵苦笑,“我虽然是小真的亲舅舅,可是在小真心目中,赵馥郁比我重要的多,在他看来,那些书和碟片都是好东西,赵馥郁是为了满足他,才会辛辛苦苦的去找你那些东西,那天,我一气之下,让人把那些东西弄出去全都烧了,把小真从杨家拎回了家,把小真弄回来之后,他跟我大闹了一顿,疯了一样,砸了他卧室里所有的东西,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岑墨梵忽然低下脑袋,手掌抚住额头,遮住竟然忍不住有些泛湿的眼睛。
齐存真是他姐姐的命根子,他是他姐姐最信任的人,他姐姐才会在万般无奈之下,将齐存真交给他抚养。
如今,他竟然把齐存真,养成了这样。
这些事情,他根本不敢和他姐姐、姐夫讲。
他的姐姐病的很重,听到这个消息,说不定命就没了。
可是,姐姐和姐夫迟早都是要见齐存真的,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他养成这样,以后,他有什么脸面去见姐姐姐夫?
就算姐姐姐夫不怪他,他自己也是心痛的。
齐存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是他唯一的外甥,除了齐存真的父母,他是这世上最关心疼爱齐存真的人。
如今,齐存真变成了这样,他自责又后悔,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想了许久,于悠恬缓缓说:“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岑墨梵猛的抬头看她,“于老师请讲。”
“小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会对赵馥郁这样信任,是被赵馥郁所营造出来的温馨亲昵的假象欺骗了,”于悠恬缓缓分析说:“在小真的心目中,赵馥郁就像他的妈妈一样,喜欢他、疼爱他,所以,他才那样敬爱赵馥郁,而我们,只要让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赵馥郁对他的喜爱,都是赵馥郁伪装出来的,他就会自然而然的疏远赵馥郁了……”
“可是,我们怎样才能让小真明白,赵馥郁对她做过的一切,都是假的,赵馥郁根本不是爱他,而是害他?”岑墨梵烦躁的说:“这几天,该说的话我都对他说过了,我甚至推了所有的应酬,每天下班都在家里陪他,可他根本不领情,觉得我在欺骗他,在挑拨他和赵馥郁的关系,我真是……”
他气的长长吁了口气,脸色难看的厉害。
于悠恬笑了笑,“既然赵馥郁那么喜欢演戏,那我们也给她演一场戏就好了,不过,在说出我的计划之前,我有几个问题问岑先生。”
岑墨梵凝眸看她,“于老师请问。”
于悠恬轻笑,“第一个问题,不知道岑先生您和赵馥郁的财力如何?如果您得罪了赵馥郁,会被她打压的影响您的工作和生活吗?”
“当然不会,”岑墨梵傲然说:“小小一个赵馥郁,我从没放在眼里,而且她现在嫁的丈夫杨刚,是我姐夫公司的下属,她和我姐姐曾是最好的闺蜜,结果她的老公却做了我姐夫的下属,这也是她对我姐姐怀恨在心,想把小真养坏的理由之一。”
“就是说,如果岑先生和赵馥郁撕破脸,不管赵馥郁找什么关系,都不会对岑先生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任何影响,是这样吗?”于悠恬保险起见,又问了一遍。
“是这样,”岑墨梵冷笑,“现在我已经和她撕破脸了,我不会放过她!只可惜,我一时冲动,把那些书和碟片全都烧了,没办法拿那些东西去告她,不过就算我拿那些书和碟片去告她,也不过判她一个传播污秽文化信息的罪名,顶多罚她几个钱,关她几天就放出来了,她想毁掉的,可是小真的一辈子,就关她几天罚她几个钱,太便宜她了!”
“那第二个问题……”于悠恬顿了下,笑笑说:“算了,我还是直说,我的计划就是,以小真的性格,他一定还会偷偷去杨家找赵馥郁和杨广浩,岑先生可以假装不知道,然后派可以信任的下属进去,绑架赵馥郁、杨广浩和小真,把他们三个人,关进一间屋子里,岑先生可以让你的下属谎称,和赵馥郁有仇,要杀赵馥郁的儿子泄愤,问赵馥郁哪个是她的儿子,以赵馥郁的为人,一定会把小真推出来替她儿子顶包,到那时候,小真就会看清赵馥郁的虚伪嘴脸,以后就会和赵馥郁母子,划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