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于桥舟担心的看她,“那个男人欺负你了?”
“没有,”于悠恬说:“他妹妹做了坏事,刚好我是目击者,他来求我帮忙作伪证。”
不想让于桥舟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来,于悠恬没说实话,把楚婷姿的事情,艺术加工了一下。
“哦,”于桥舟还是有些担心,“姐姐,他不会找人威胁你?我看他好像是个有钱人,他会不会绑架你威胁你什么的?”
“不会,”于悠恬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放心,他还是黄主任的世家侄子呢,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心疼妹妹,想走歪路,没事。”
“嗯,”于桥舟握住她的胳膊,“姐,你要是有事,记得和好好姐姐还有晋之大哥商量,让他们帮你……都是我没用,没办法帮你……”
于桥舟情绪低落的垂下脑袋,于悠恬鼻子一酸,眼圈红了。
她俯下身子,轻轻抱住于桥舟的脑袋,“小舟,你说这话,是用刀子割姐姐的心啊,你是为了保护姐姐,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你这些罪,都是替姐姐受的,我……”
“姐,”于桥舟从她怀中探出脑袋,笑的眉眼弯弯,“只要我想到,如果我没躺在这里,躺在这里受罪的人,就会是姐姐,我就一点都不疼了呢,姐姐,我很快就会好了,再过段时间,我就又能保护你了。”
“小舟……”于悠恬哽咽着将于桥舟抱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脑袋,眼泪终是流了下来。
她不是小舟的亲姐姐吗?
怎么可能呢?
她那么喜欢小舟,小舟也那么喜欢她,他们怎么可能不是亲生姐弟呢?
她闭上眼睛,眼泪流的更凶。
于桥舟听她哭了,有些无措,怯怯抬头看她,“姐?”
“我没事,”于悠恬含着眼泪笑,摸摸他的脸,“就是想到小舟每天躺在这里受罪,觉得好心疼。”
“没事没事,”于桥舟说:“我每天躺在床上,除了吃就是睡,什么都不用干,有人养着,还有人哄着,姐姐还每天都来看我,多好啊!”
于悠恬无论每天多忙,都会抽早晨或中午的时间,来看于桥舟一眼,哪怕只是匆匆看一眼就得离开也好,总之每天要看弟弟一眼,才能安心。
于悠恬笑笑,轻轻敲了他脑袋一下,拿过他的课本,“怎么是除了吃就是睡呢?还得学习呢!”
为了让于桥舟出院之后就能跟上学校的课程,于悠恬每周六都会帮他复习一下学过的课程,让他不至于回到学校的时候,太过生疏。
但于悠恬不敢让他学新课,怕他累到。
如今在她的心目中,她的弟弟就像个小婴儿一样,需要加倍的呵护照顾。
这也是为什么她看到楚秋辞出现在这里,会格外生气的原因。
她恨不得自己的弟弟活在真空里,讨厌楚秋辞那种乱七八糟的人出现在弟弟的视线中。
中午陪弟弟吃过午饭,又休息了一会儿,于悠恬去岑家给齐存真上课。
给齐存真上课越来越轻松,于悠恬觉得,岑家这边,她离被辞退应该不远了,因为以齐存真目前的状况,已经不再需要一位日薪五千元的家庭老师了。
她向岑墨梵提了一次,问他要不要换老师,岑墨梵说暂时不换,她就没再提过,不过她觉得,她被辞退是早晚的事。
好在现在她不那么缺钱了,即便丢了这份工作,对她也没太大影响。
柳家那边,柳念知很黏她,没有特殊情况,柳亦为应该不会辞退她。
岳杭岩那边,岳华杉状况刚好一些,岳杭岩应该也不会轻易换人,这两份工作她应该还能再做一段时间。
再加上总裁大人每月发给她的工资和奖金,最近金钱方面,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于桥舟躺在医院,急需住院费救命,而她却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时的感觉,让她铭刻终生。
爸妈还在时,她没觉得钱财是什么好东西,总觉得钱不用多,够花就行了。
可自从经历过弟弟等钱救命的事,她就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了葛朗台,钱越多越好,明明现在赚的也不少,却还是舍不得花,出门连地铁都舍不得坐,就喜欢坐一块钱一位的公交车。
她对自己说,有生之年,她要赚很多很多钱,好好给弟弟攒着,以后她再也不要经历那种明明用钱就可以解决,她却没钱解决不了的感觉。
给齐存真上完课之后,她心里乱的厉害,给秦好好打了个电话,去了景大找秦好好。
她没想到,秦好好的情绪比她还糟糕。
秦好好的母亲生病住院了,医生说,让她有心理准备,没几天了。
意思就是,秦好好的母亲快要死了。
于悠恬到秦好好宿舍的时候,秦好好穿着一身准备外出的衣服,正坐在宿舍的床上发呆。
听到脚步声,木然抬头,看了于悠恬一眼,站起身挽住她的胳膊,“悠悠,你来的正好,陪我和安珑去趟医院。”
于悠恬握住她的手,“好好……”
秦好好笑了笑,“我没事,她都病那么久了,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就是我和陆晋之分手的事情,一直没告诉她,最近她总问我,为什么每次陆晋之去看她,我都没和陆晋之一起去,原本我是不想让她替我操心,可是现在……我不想她糊里糊涂的走,我想带安珑去见她……我怕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你陪我们去,我妈信你。”
“好,”于悠恬握紧她的手,“好好,没事,还有我呢。”
“嗯,”秦好好流着泪笑,“我没怕,我们说好了,一辈子在一起的,你靠着我,我靠着你,永远不会孤单的。”
两个人忽然抱到一起,放声大哭,哭够了,才松开手,看着彼此通红的眼睛大笑。
两个人,像是疯姑娘一样,又哭又笑的发泄够了,才找到安珑会和,路上买了些营养品,去医院看望秦好好的母亲。
有句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