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曼被温雨瓷打的歪头头去,捂住火|辣|辣的脸,扭过头来,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温雨瓷:“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一只丧家犬也敢打我!”
温雨瓷也不说话,抬脚踹在她小腹,季诗曼捂着肚子摔倒在地上。
温雨瓷又连踹了几脚,季诗曼毫无还手之力,捂着头在地上翻滚尖叫。
此刻温雨瓷眼前来回闪现的都是浑身染血的毛团儿,老管家死不瞑目的眼,愤怒和仇恨燃烧着她,难以宣泄的怒火在她身体里剧烈冲撞,让她无法忍受。
脚下被什么绊了下,她摔在季诗曼身上,眼前白光直闪,理智被怒火烧的分毫不剩,骑在季诗曼身上,抡起拳头对准她的头脸一拳又一拳。
很快,季诗曼满脸是血。
季诗曼的同学已经吓傻了,梅疏影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慌忙去拽她,“瓷瓷,你怎么了?瓷瓷……”
此刻的温雨瓷力气大的惊人,梅疏影拉了几下没有拉动,正在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两个年轻男子,边跑边叫:“住手!别打了!”
两个年轻男人很快冲到温雨瓷近前,一左一右抓住温雨瓷的胳膊,其中一个一拳向温雨瓷脸上打去,却在拳头马上挨上温雨瓷的脸时,往旁边歪了一下。
“瓷……瓷瓷小姐?”那个男人惊住,等回过神,倏地将紧攥着的温雨瓷的手腕松开。
梅疏影连忙将温雨瓷拽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拍她,“瓷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刚刚的她,好可怕,就像失去理智,疯了一样。
季诗曼的同学也将季诗曼扶了起来,季诗曼满脸是血,吐出一颗牙齿,捂着嘴巴痛哭。
“诗曼小姐,您没事吧?”小五上前询问。
赶过来的年轻男人,一个叫小五,一个叫亿春,都是柯朗派给季诗曼的保镖。
刚刚季诗曼和她同学两个女孩儿追打,他们在后面跟的远一些,等他们再追过来,季诗曼已经被温雨瓷打成这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揍她!给我打,狠狠打!”季诗曼捂着嘴巴跳脚。
“这……”小五看看季诗曼,又看看温雨瓷。
见小五站着不动,季诗曼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让你给我揍她!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吗?”
亿春掰开她的手,将小五扯到一边,“诗曼小姐,我们的工作是保护您,不是帮您打架。”
“保护我?”季诗曼指着被自己打成猪头的脸跳脚:“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我的?”
“是您自己命令我们要距离您一千米之外,您当初下令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也许会有此刻才对。”
“你……你……”季诗曼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你放屁,敢顶嘴,信不信我回去就让你卷铺盖滚蛋!”
“随便您,”亿春掰开她的手:“您大概忘了,您哥哥以前也姓温,我们是温家的人,不会向瓷瓷小姐动手。”
温雄年轻时有位道上的朋友,是某帮派老大,后来和另一个帮派火拼,死伤无数,温雄的朋友也死在那场火拼中,临死前,那位老大嘱托温雄照顾他手下的遗孤。
那帮派上下上下一百多人,老大死了,帮派一夜之间散了,很多人失去经济来源,温雄派了专人去统计,除去家中还有男人有门路,能自食其力的,还有三十多家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
温雄承担了他们的衣食住行,孩子小的送去上学,已经过了年龄没法去上学的,送进武校,只愿他们能学个一技之长,将来能自食其力。
送进武校的十几个孩子,后来毕业后都回温家当了温家的保镖。
小五和亿春都是这种情况。
如果不是温雄,他们也许已经走了父辈的老路,成了黑道中的一员。
虽然保镖也不是什么太好的职业,但最起码他们现在可以光明长大的走在阳光下,吃得饱穿的暖,有不菲的薪酬,不怕警车,不怕警察。
这些,都是温雄的恩德。
他们都是小人物,温家易主,他们无力阻止,何况温洛寒一直是温家的儿子,待他们也不薄,在温家待惯了,总觉得温雄会回来,总想着给温雄守着这个家,他们都没散,依然留在温家。
上次被季诗曼派去抄温雨瓷家的人,都是一些下面的保镖,和温雨瓷、温家人没打过什么交道的,季诗曼说什么是什么。
季诗曼闯下那样的大祸,柯朗觉得不妥,就把小五和亿春安排在季诗曼身边。
他们受过温雄的恩,心是向着温雄的,如果哪天季诗曼再派他们去祸害温雨瓷,他们即使不得不听,执行时也会打个折扣。
温洛寒和温雨瓷现在的关系势同水火,再禁不住一点折腾了。
季诗曼被亿春的话气的哆嗦,她掏出手机,“你们死哪儿去了?给我出来,出来!”
时候不大,一辆汽车在季诗曼身边停下,下来几个拿着木棒铁棍的年轻人,围在季诗曼身边:“诗曼小姐,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周围商铺见这势头不妙,有人报了警。
季诗曼捂着脸,指住温雨瓷:“是她!给我揍她!往死里揍!打死算我的!”
那几个年轻人立刻呼啦一下朝温雨瓷涌过去,小五和亿春把温雨瓷和梅疏影往后推了推,并肩拦住他们。
“你们混蛋!你们到底是谁的狗!敢反过来咬我!你们去死!”季诗曼气疯了,拨开那群人,冲到亿春面前,扬手又要打。
她的手还碰到亿春的脸,被温雨瓷抓住,温雨瓷推开亿春,一个反手将季诗曼的手拧在背后,季诗曼疼的惨叫,温雨瓷再一用力,季诗曼跪倒在地上。
温雨瓷膝盖压着她的后背,抡起拳头,又是一阵狠揍。
季诗曼的手下见状,冲过来救人。
如果他们只是救人,小五和亿春不可能阻止,可眼见着有人抡起木棍朝温雨瓷后背砸去,小五和亿春只得过去阻拦。
双方打在一起,混乱中,温雨瓷后背挨了一棍,砸的她痛如骨裂,胸腔内气血翻涌,可她手中的的拳头,一刻都没停。
她的理智已经被愤怒和仇恨烧没了。
都是她!
都是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赶尽杀绝,毛团儿不会死,老管家也不会死,不会只剩下她孤零零孑然一个人。
她没了,什么都没了,只剩下孤零零一个她。
她不怕受伤,不怕死,什么都不怕,她只想发泄,将胸膛里几乎要将她撕毁的愤怒和仇恨,全都在拳头上发泄出来。
即使打死她,不过是给她偿命,她不怕死,一点都不怕!
警车呼啸而来,几个年轻警察从警车上干净利落的跳下。
“住手,别打了,都别打了!”
几名警察很快控制住混乱的场面,将温雨瓷左右分开。
“什么情况?年纪轻轻的,不好好上学,打什么群架?”
警察一搭眼就看出打人的和被打的女孩儿都很年轻,不是上高中就是上大学,现在这孩子真让人糟心。
“警察叔叔,不是我们的错,”季诗曼的同学扶着季诗曼哭的抽抽搭搭:“我同学就是把奶茶不小心洒在她身上了,她就把我同学往死里打,我同学的保镖才会过来救她。”
只是季诗曼的同学搞不懂,起先那两个,和后来这几个,都是季诗曼的保镖,以前她都见过,怎么季诗曼的保镖和保镖打起来了呢?
警察看看季诗曼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再看看一地的狼藉,“行了,都别说了,都跟我回警察局,聚众斗殴,扰乱社会秩序,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一个也不轻饶。”
“瓷瓷!”梅疏影见警察押着温雨瓷要走,朝她跑过来。
警察一下车,立刻把温雨瓷从季诗曼拽开,见到警车和警察,温雨瓷清醒了些,将梅疏影推远:“没你的事,你离远些。”
她是明星,如果被记者撞见,当红女星当街聚众斗殴,这新闻一定够劲爆。
警察回头看了眼梅疏影:“你们一起的?一起带走。”
“不是,”温雨瓷冷冷说:“我不认识她。”
梅疏影停下脚步愣住。
“不认识?”警察扫了温雨瓷一眼:“她不是叫你的名字?”
“没有,你听错了。”温雨瓷冷静回答。
梅疏影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们是同学,你曾经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虽然我进了那个圈子,和所有人都没了联系,但我从来没忘记过你们,瓷瓷,我不会打架,但我可以帮你一起扛啊!”
温雨瓷推开她:“别傻,你身份特殊,快回去吧,我没事。”
梅疏影摘下墨镜,扯开丝巾,甩了下头发,抓住温雨瓷的手,“没事,我不怕,我陪你!”
领头的警察气乐了,“难怪打群架,还真够义气!一起带走,一个都不许拉!”
因为她们的年龄穿戴和气质,警察把她们之间的争斗下意识定性为两个富家千金之间的斗殴,将在场所有人都带回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