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个年代》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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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就稍稍合上没锁,就连守门的黑子都是懒洋洋地趴在院子不知跟黑都遥望着空干啥。
仅仅堂屋亮着灯。
关有寿放下了怀里的闺女下地,拍了拍她脑袋,“爹就不进去,你去陪你娘和你凤姨她们唠嗑。”
“我跟你去赵家找义爷爷呗。”
关有寿无语地看着抓着他衣角的女儿。他家棉袄跟他比跟媳妇还亲,要不,再抱去赵家?
“是孩子爹吗?”
关有寿听到媳妇的喊声,抱起闺女刚要转身的脚步一扭,高声应了一声,只好抱着孩子先进屋。
堂屋。
叶凤惊讶地扭头看了眼闹钟,“哟,你男人今晚咋这么早回来?不会赶回来又想忙他们几家木工活吧?”
“不会。是都忙得差不多,剩下的活儿,不打紧的要等猫冬再干。兴许是回来拿啥东西。”
她们堂姐妹俩人话间,关有寿抱着闺女已经迈着他的大长腿,在关平安撩开门帘子的配合下进了堂屋。
关有寿朝叶凤点零头打过招呼,再次放孩子下地,“今晚咋就你们姐妹俩,还有人呢?”
最近每晚他家就少不了唧唧喳喳的老娘们,比猫冬时节还来得勤快。还有的特意跑到他家冲澡。
他真是服了这帮老娘们。
“是这两要轮到她们几个当家的半夜看青,各个都待在家里头不出来。大中呢?他没跟你一块?”
关有寿接过闺女递来的搪瓷杯,笑了笑,“还在场里唠嗑。”着,他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到桌上。
“孩子爹,你去哪儿?”
“我去……”关有寿话到一半突然被关平安拽了拽,立马停了话,看着仰着脑袋的闺女。
关平安手暗戳戳地指了指东屋。刚刚,就刚刚,她有听到东屋有粗粗的喘气声。还以为进了贼呢。
谁知她义爷爷直板板地坐在炕上。
可咋不吭声?
关平安狐疑地打量一眼叶凤,又瞧了瞧她娘叶秀荷。她娘平时是节省了些,但绝无可能嫌家里多一个人。
可她凤姨就不同。心直口快的,还真没准以为她义爷爷不在家,跟姐妹些多了两张嘴口粮够不够呀。
关有寿顺着她的目光瞟了眼,眼神闪了闪,笑道,“义叔呢,还没回来?”
叶秀荷点零头,不解地看向关有寿,“是啊,跟你们一道出的门。你没瞅见他就回来啦?”
关有寿笑了笑,“兴许是去找俩孩子,跟我走岔路。大晚上的别干针线活伤眼睛,快起来走走。”
关平安感到她爹捏了捏她手后又松开,她立马跟上一句,“是呢,娘。”着,她已经平叶秀荷腿上。
“娘,走呗。”
叶秀荷被她摇晃得哈哈直笑。
“半夜三更的你想去哪儿?”叶凤好笑地斜倪着关平安,“咋就不让姨也歇会儿?没良心的。”
“我不是还没嘛。”关平安嘿嘿地笑了两声,“我这就和我娘俩送你回家啊。凤姨,你家西瓜熟了没?”
“甜瓜能吃,要不?”
“要。”
“不是没你家的好吃?”
“突然又想吃了。”
“往后少学你爹那一套,尽会瞎讲究。想吃啥跟姨懂不?走,姨带你去摘最熟最甜的瓜儿。”
关有寿默默地看着他的棉袄东扯一个西拉一个,拖着她们走出堂屋。蹙眉望着东屋他抿了抿嘴。
站了片刻。
关有寿搓了搓脸,进了东里屋。
果然。
“义叔~”关有寿一坐上炕沿,蹭到梅大义身边,将脑袋一搁,搁在他肩上,“咱们爷俩可是最亲。”
梅大义抬起胳膊,摩挲着他的脑袋,“少爷……”
关有寿顿时心里一紧。听这伤心的语气,还真不像老娘们私底下瞎咧咧些啥,让他义叔为难。
“我都知道了。姐她怎么会在夏家?”
关有寿无力地闭了闭双眼。
“少爷他……他就只有你们两个孩子……”梅大义语气渐渐轻微,“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义叔。”
“我没事,真没事。”
关有寿不出他会帮妹妹讨回公道,他更不出有生之年一定会报仇。那种挫败无力的烦躁又再次涌上心头。
以卵击石,留得青山在……但逢能让他自我安慰的话,早已在这些时日一直来回不停地循环。
心底的那头凶虎已蠢蠢欲动。
可他不能。
动不得,也不能动。
“少爷,阿义求你把你知道的,全跟我吧。我不会冲动,我不会忘了大少爷吩咐我的话。”
关有寿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妹妹……玉莲她当初就没跟他们离开,有人趁乱骗走她……”
梅大义目瞪口呆地瞪大双眼。怎么可能?就是姐比不上少爷精贵,但她好歹是长房的血脉。
“是五少爷对不对?一定是他!当年他见大少爷伤势重就偷偷找阿仁,听到你在国外都涨红脸。”
关有寿暗暗地叹了口气,“到底是谁干的,先生也查不出。等先生跟他联系上,已经晚了,人走了。”
梅大义敏感地捉到一个字,“他?是少爷?梅老头早就跟少爷联系上?”
关有寿吁出一口气,“是。在电话里我们也不好明。先生的意思,他已经安排好,不准我们插手。”
“少爷,你真没骗我?既然联系上……”
“义叔,情况不允许。”
这是今晚最让梅大义欣慰的一句话。
他家少爷能体谅少爷,没恨就好。不幸中的万幸,相比起姐,少爷他才是少爷的命根子。
“姐留下的孩子,还是没找着?”
这话题转移地有些快速,让关有寿一怔的同时,立马点头。
“算了,流着夏家的血……”
听到他的未尽之语,关有寿眼神一黯。而他的心里又一次坚定了不暴露自家闺女身份的决心。
稚子何辜?
绝对不是他家平安之错。
这世上只有平安,没有什么腊月。从那个腊八,他抱在怀里开始,她就是他关有寿的亲骨肉。
他的平安不是无父无母;他的平安就是老都要厚爱十分;他绝对不允许他的平安走他的后路。
“……姐身边不是还有奶娘寸步不离?她就是后来流落到京城,也该跟她外家顾家联系。”